“你都说了是传闻了，又有谁是真的见过无情？我飞鹤楼作为第一情报楼，天下大事小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但凡有点儿野心的都想挟持我来换取情报，你说我能不放点儿假消息出去混淆视听以此来自保么。”

华笙说完之后忐忑地等待着司元霜的反应，现在她的小命就掌握在她的手里，如果她不信，她就得尽快另想他法了。

司元霜眯着眼睛看了她好一会儿，华笙心虚脸不虚，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样子，最终司元霜将信将疑地说，“我可以暂时放你一马，不过你得证明你确实就是飞鹤楼的无情楼主。”

“怎么证明？”

“这是你的问题。”

说着她掏出了一个小瓷瓶，“这是毒爷爷的‘万金油’，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如果吃了它，你的肠胃就会像油一样慢慢融化，等肠胃化完了，就轮到你的五脏六腑……”

华笙肛门一紧，仿佛刚刚吃了一条黑心商家的油鱼，啊啊啊，怎么证明她是无情……

“你想从我这儿得到免费的密报？”华笙一边脑子飞转，一边尽量拖延时间，“我们飞鹤楼不做赔本的生意。”

“这话倒是有几分飞鹤楼的风采了。”司元霜假模假样地赞叹道，“不过，如果你真的是飞鹤楼楼主的话，这会儿子应该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去换劳什子身外之物吧？怕不是你想不出来……”

“我想不出来？”华笙冷哼一声，“你这是激将法才对吧？”

“你管我是不是激将法。不能证明你对我有用，我这就把你做成蜡像。”

“好吧。”华笙叹了一口气，好像终于妥协了似的。

“我就告诉你一件大事，一件你非常感兴趣的事——北齐护国军的另一半兵符，在象牙谷的诡兵一族的后人手里。”

司元霜现在的身份是北齐国的宰相，这也是她为什么能随意处置东方华笙这个快要亡国的王女的原因。

虽然北齐国的国君很看重她，但是大将军席念一直都和她不对付，仗着手里的兵权处处压她一头，甚至还怀疑她和魔教有染，几次三番想要置她于死地。

“兵符？”

司元霜一听果然来了兴趣，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华笙，最后掂量着说，“你最好说的是真的，不然你一定会很想问问老天，为什么要让你来到这个世上。”

这当然是真的，在后面的剧情里，司元霜可是花了大价钱从飞鹤楼买了这个密报。

不过现在华笙为了保命，这笔钱就先给她省了。

“带上我，如果是假的，你可以随时杀了我。”

在这里想逃简直是不可能的，但是出去了还有一定的机会，就是不知道司元霜肯不肯答应了。

司元霜果然沉默了片刻，她探寻的目光落到华笙身上的时候，华笙忽然有一种被冷风穿透的感觉。

“几年不见，你变了很多……”

司元霜冷冷地说出这句话，华笙心里小小一惊：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啊，在上个世界她遇见了那么多人，就没有一个人看出身边的人被她夺了舍。

“变得更丑了。”

华笙：原来是我想多了。

“既然你也想去，那就如你所愿。不过你要是想逃，我就送你的哥哥去做军妓；如果你真的逃了，那我就把你的哥哥做成人皮口袋，留着以后好装你的头。”

从司元霜嘴唇里吐出来的这几句话提醒了华笙，她还有一个无辜的哥哥东方玉竹被关押在北齐的天牢里。

原身自小就和东方玉竹关系很好，三年前，东方玉竹被送来北齐和亲，成了北齐的正宫王夫。

一开始北齐国君对她也不错，直到司元霜也来了北齐，做了北齐的宰相后，一个东阳眼线、祸乱朝纲的罪名便被扣到了东方玉竹的头上，东方玉竹很快就被打入了冷宫。

再后来，在司元霜的挑拨下，北齐向东阳发兵，两国交战，司元霜就又被投进了天牢。而原身东方华笙，就是为了救出哥哥东方玉竹才孤身来齐，最终被司元霜设计抓住，折磨一番后扔进了这个水牢。

怎么办，救东方玉竹是原身的愿望，可是现在她自身都难保了……

见华笙低着头不说话，司元霜还以为她晕过去了，一招手喊了几个人来，吩咐道，“把这个女人捞上来，让御医给看看，别让她死了，也别让她好受起来。”

……

虽然浑身是伤，但是司元霜也没有给她恢复的时间，当天晚上就上路了。

“象牙谷到底离这里有多远？”

“快则三两个月，慢则半年……”

华笙有气无力地摊在马车上，浑身都快要颠散架了。

“不行，太久了。如果两个月内到不了，我就把你撒上咸盐腌起来，带回来给东方玉竹吃。”

华笙实在是有点儿受不了她一天好几变从来不重样的变态杀人宣言了，连忙改口说，“有近路有近路，过了前面那个村子再往右拐。”

其实她哪知道象牙谷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呀，她得到的剧情简介里从司元霜得知兵符的下落到地图突然转到象牙谷其实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可现在她们还得一个马蹄印一个马蹄印地走，她也只能纯靠胡说八道了。

幸好司元霜自以为拿捏了她和东方玉竹的小命，她不敢乱来，便也不再多过问，只一个劲儿地往前赶路，累得几匹好马都不住地嘶嘶地喷着鼻息。

两个月……希望她能在两个月之内想出解决办法……

马车咕噜噜地从村子中间驶过，在村民们好奇的注视下，她们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村路口。

司元霜骑着一匹高头大马，马蹄踩在地上哒哒哒地原地转了一圈，“东方，你找死是不是？”

华笙咽了一口唾沫，刚才她随口一说是出了村子往右拐，可是这里只有一条路啊。

“往右拐，就是往右拐。”

华笙在司元霜“你已经是个死人了”的目光中硬着头皮说道，“有位伟人曾经说过，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你别看现在路右边还是一片小树林，但是只要你有坚持自我的勇气，穿过这片树林，你就能找到属于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