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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江湖术士的自我修养

作者:青山有幸 | 分类:现言 | 字数:52.9万

第88章 多的是,贪心不足

书名:论江湖术士的自我修养 作者:青山有幸 字数:4169 更新时间:2024-11-16 12:59:13

幸好那些异兽的智商似乎真的和宁青他们好像有所差异,竟然一点都没有怀疑秦钟是在耍他们玩。

就连安磬这个看上去就浑身上下都透着不好骗的安磬,也一副秦钟说什么是什么的样子。

可这理解是真的因为智商不够,还是另有所图,就不一定了。

安磬:“我们可以自己去找。”

秦钟一笑:“当然,我们这里也不算大,大家如果决定自己去找,我也不会阻拦,只是……”他像是刻意一般的巡视了所有的异兽一眼,才道:“要是不了解清楚,我师傅回来了,找我麻烦,甚至要去找你们麻烦,就不好了,是吧?”

他又盯着安磬的脸,轻声道:“您说呢?安磬,先生?”

以前秦钟很直接的,从来也不愿意跟人绕圈子,哪怕是耍人玩也都是一开始就能被看出来,就像在直接告诉别人,自己不安好心。

这种事情他做过无数次了,都习惯了,不过遇到像安磬这样的,也还是第一次。

这些异兽真是该死的“听话”,一时之间都要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己才属于反派。

“也是。”安磬像是挤出了一个笑容,道:“赤土到底是上古的圣物,慎重一点,也是应该的,安行,你跟他们说说,这赤土的来历。”

安行瞅了一眼秦钟一直拽在手里的小异兽安乐,轻声开了口。

秦钟心道果然,这些异兽,并不是不通人言。

在沧源处的岩画,记载着一个上古时期的故事,盘古开天辟地,为了给留下来的人类一个能够最快速生存繁衍的基础,给第一批人类,留下来一小块赤土。

根据岩画处的记载,通过赤土所培育的植物,能给普通人一生足以的无穷的灵力,让他们上天能捕受,下海能抓鱼,在有生之年,为传承人类做出最大的贡献。

后来,随着世界的完善,人类的繁衍不再依赖于吃过赤土所栽种的食物的那一小批人类,没有人再把那批创世者的后代再当成无法冒犯的存在。

赤土,竟然成为了世人争相抢夺的“宝藏”,世人关于赤土的传言很多,甚至有人说,赤土是一块能听懂人言的宝藏,只要是身为赤土的主人,可以种下自己的心愿,无论是什么心愿,都可以立即实现。

这世上,多的是无法用自己的遗憾满腹的人,也多的是贪心不足的人,这样的传言一出现,那些即便是身为第一批创始人的后代,竟也成为了众矢之的。

秦钟皱起眉,道:“这世上虽然都说恶人多,可也不至于,这群本该被当作英雄后代的人,没有人愿意保护吧?”

“是啊。”安行面部表情,似乎只是一个讲故事的机器,“总有人要出这个头的,哪怕是为了沽名钓誉,也要标榜自己义薄云天。”

秦钟皱了皱眉,不是很明白这小异兽的父亲不知道为什么一副愤世嫉俗的样子。

可他也没再插话,任由安行,继续将故事讲完。

人类有一句话不是说嘛,仗义每多屠狗辈,可那些自己都人生艰难,手无缚鸡之力的苦命人,又如何是这个世上大多数人利益集合体的对手呢?

双拳难敌四手,哪怕有人敢站在那少数几人的身旁,为他们伸张正义,也会在有人遭遇最可怕的阻止时,面临是否还要以卵击石的选择。

结果显然意见,赤土的存在已经成为了世人皆眼红的宝藏,最开始守护的那批人,因为无力反抗而被屠虐待尽,就连他们的子女,也无法幸免遇难,可那传说中的宝藏,无论落在谁的手里,不仅没有给他们带来任何所谓“实现所有心愿”的可能,反而让那些人,一个接连一个面对着家破人亡的命运。

那块传说中的“稀土”,就这样从人人趋之若鹜的宝藏,渐渐变成了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栽秧。

多的是人想要继续抢夺,可是也多的是人惧怕一旦这东西被自己拿到手,可能遇到的可怕结果。

“所以,这赤土真的有传说的那么厉害?能实现所有人的心愿?”秦钟问。

安行依旧面无表情:“谁知道呢?毕竟除了那几个创世者的后人,其他人所了解的赤土,都是传说之中的。”

这故事,秦钟在话本上看过很多次,结局大都是一样的,不过安行这个好像有点不同,最后竟然是英雄末路,竟然也没有所谓的“救赎者”和“反转”出现。

可能是觉得讲了这么多都没有讲到所谓“赤土的作用”吧,安行又补充道:“我们狌狌,原本是生活在招摇山的,没有人帮助,几乎终生都不会离开,一方面是因为智力不够,还有一方面,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世界上除了招摇山之外,还有另外的世界。”

不记得是多少年前,只记得那时招摇山转移到了南海,有几只刚出生就失去了父母的狌狌,被一个传说中的仙人带下了山,有一只狌狌在无意之中从那仙人处把一块奇怪的土壤当成了零食,啃了几口,从那时候起,那只狌狌就获得了与常人无异的智力仿佛与生俱来的灵力,还有,变幻本体与人类外貌的能力。

第88章 多的是,贪心不足

他盯着秦钟的眼睛,轻声道:“这东西,在我们这里,是所有狌狌重获新生的可能,对你们来说,毫无用处。”

“哦?是嘛?”秦钟眨眨眼,皱着眉状似不解道:“既然对我们毫无用处,那你们那哥哥,把这赤土送给我师傅,是逗他玩嘛?”

安行眼皮剧颤,半张着嘴许久没有言语,倒是安磬拍了一下他的后背,接着道:“怎么会呢?自然是当时,我哥也以为,这东西就如传说中一般可以实现所有人的心愿,才赠与了白华掌门。”

他说着这话,盯着秦钟的眼睛,似乎在等着他的反应,手掌无意识攥紧,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秦钟闷头用一只手rua着小异兽安乐的头,见他对自己父亲说了这么多都毫无反应,似乎真的是一只还没有学会怎么跟其他异兽沟通的,刚出生不久的小崽子,另一只手,似乎是垂着随意在半空之中划拉着什么。

他原地划拉了半天,所有异兽就这样盯着他的奇怪举动,只有白树和宁青他们知道,他此刻正在白树的手心,写着一句话:

【屋外菜地,颜色异样,赤土,拿走。】

赤土就这样放在菜地里吗?

白树倒是从几位掌事人处,了解过白华不拘小节的个性,但如果真的是这么“无所谓”的存在,白华又何必和那些上山的异兽打一场,甚至为此身受重伤,连山里的结界,都被毁坏殆尽。

白树越想越奇怪,这些异兽虽然看上去知无不言,但一定隐瞒了什么东西。

宁青倒是没有在这个时候想那么多,直接拽着几只小的,按照秦钟的说话,毫不犹豫地把那大大方方丢在菜地里,颜色明显与其他土壤不一样的土块收了起来。

……

白树告诉秦钟事情已经办好的时候,秦钟已经不言不语地rua了小异兽安乐好几分钟了,一开始还十分享受的安乐,此刻已经想尽了办法躲藏秦钟那只罪恶的大手。

它小小的脑袋十分想不清楚,自己躺着被rua都已经很累了,这愚蠢的人类怎么就对他这么“爱不释手”,这都快一天了,他就不能歇歇吗?

可是显然,不论他怎么吐槽,也不论他怎么挣扎,秦钟都是听不懂也不打算满足他的心愿的……

因为他的手越来越肆无忌惮,已经从后脑勺转移到了他暖呼呼的小肚子,就连安行都已经看不顺眼,几乎就要冲上来,想救自己的小崽子于秦钟的“魔爪之下”。

好在这时,秦钟终于像是从打了个盹抑或是长时间思考的状态之中恢复了正常,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道:“原来如此,那我也不好阻拦,你们尽管去找,找到可以随意带走,到时候我师傅回来,我自然会把这些事情转告他,想来他如果知道这赤土是物归原主,也不会介意,甚至还要惩罚我没有早些配合,真是怠慢各位了。”

那声音诚恳又毫不保留,安磬几乎要以为自己一直都是小人之心,他们一直守在秦钟身边,应该没有办法做什么手脚,可从一开始的毫不配合,顾左右而言他,到现在的丝毫不阻拦,仿佛和刚才不是一个人,总让他有些不安。

他睁了一下眼睛,迷迷糊糊地想着,好像没有见到那个传说中一直跟在秦钟身边的白树,他不是已经离开了江城吗?

难道,这么久还没到青山?

几秒钟之后,他突然一个激灵,他们出现在这里这么久,秦钟一直在用各种办法拖延时间,难道是在等白树过来?

虽然一个秦钟就已经很难对付了,再加上一个白树,他们的胜算,可能几近于零。

秦钟倒是不知道安磬脑子里还转过这些念头,只见他颔首冲秦钟点了点头,又立即快速地朝自己的同伴说了什么,然后所有异兽快速分散各地,只留下安磬一直看着秦钟,不错眼地盯着秦钟的一举一动,表面上像是陪伴,实际双方都了解,这是各种意义上的监视,“防止他做手脚”。

异兽的行动力,快地可怕,他们从屋内到屋外,不仅连屋子里、地里翻了个遍,连房间里的那些物品和地里本来翻出来的蔬菜,都全部回归了原位,从物理到屋外,就差墙没插了。

菜地里的蔬菜在经历了这样的“灾难”之后还能不能存货不一定,但好歹看上去,一切被拆开又恢复原状,仅仅用了不到十分钟。

秦钟头皮有点发麻,突然觉得自己……或许再加上白树和宁青几个,或许没有办法从这十几只异兽的手中全身而退。

他试探着用手在自己的身边划拉,想拽住白树的什么增加一点安全感,可他划拉了半天,竟然没有摸到任何东西,好像从来都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白树他们从未出现。

秦钟差点没交出来,他有些颤抖地收回了自己在身旁乱动的手,见安磬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笑着道:“怎么了?安磬先生?有什么能帮到你们吗?”

空气安静了好一会,秦钟才意识到,这些异兽,或许已经不打算维持表面的平和了,真是……难搞哎……

这白队他们又跑到哪去了?现在打起来还能出来帮忙吗?

秦钟拧着眉心,收起了装了一个上午的假笑,先警告地说了一句:“我师傅走之前,还给我留了不少灵力,就怕有事情发生应对不了,要是有什么我能帮得上手的,一定要跟我说,我义不容辞。”

“……”

秦钟话音刚落,竟然就感觉自己被拎了起来,他活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被人拎着衣领,拽到半空中,连手里的小异兽都差点没抓住。

他半睁着眼睛,因为太过突然而显得有些呆萌,半晌才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是想打架吗?”

安磬似乎没明白他的意思,但也不再理会他的转移话题:“赤土在哪?”

秦钟说:“我不知道呀,不是你们在找吗?我要帮忙你们又不让。”

没等他反应过来,秦钟感觉有人拽了下自己的衣角,明白那是白树,又用闲着的那只手,拍了拍拽着自己衣领的那只毛乎乎的手,道:“别激动,有话好好说,我又不是不帮忙,先放我下来。”

安磬下意识照做,拎着他的衣领又把他放回了凳子上,可刚放下来又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听话,捏了捏自己空荡荡的手心,想在再拽一把,又不知道该不该的样子。

“赤土在哪里?”安磬说,不打算再绕圈子。

秦钟已经知道了白树回来了,底气莫名足了很多,“我也不知道啊,不是你们说赤土在这里吗?”

安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秦钟:“安磬先生,您这就过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