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蛇皮裙，就是巨蟒褪下来的陈皮，加入特殊植物揉搓绵软，需要时再裁剪下来。

夜把方方正正的蛇皮丢过来，“弑神计划只有我与空的部落，其他部落看见你们会向神明祷告，计划败露祂肯定会报复回来。”

全体沉默几秒。

年轻高层率先脱掉衣服鞋子，只留一条底裤，把宽大的蛇皮往腰上一系，瞬间变装成原始人，肩背稍微佝偻，倒也不违和。

所有人陆陆续续脱衣服，杨天然等人也不例外，但有编制的人中有女性，包括赤幼，不可能跟男人一样打赤膊，只下半身围一块皮。

“雌性可以穿这个。”

没有存在感的空也从角落里拎出一堆羽衣，展开来看，更像古代的蓑衣，相比之下羽衣很轻便，还很透风。

杨天然拿了一件，赤幼接过后也不扭捏，披在身上就脱了外衣和鞋子，她身材高挑，混在人群里并不显眼。

安排好队友，杨天然也拉开拉链，一件一件脱掉身上的衣服，也不知谁咽了下口水，惹的很多人视线集中过去。

“不是我，我没有……”

视线又挪回刚脱掉上半身的人身上，肤色瓷白，站在阳光下当真白的晃眼，附在薄薄的肌肉上勾勒出几乎完美的线条，尤其是胸口那两点，也太……

这真是一个男孩子该有的颜色吗。

不少女孩抬起胳膊隔空比了比，然后若无其事收回羽衣里。

杨天然捡起一块蛇皮，却被空拦住了，抬眼一看，眼前多了件五彩斑斓的白羽衣。

回头看看赤幼和其他女孩，什么颜色都有，但这件白的是不是太扎眼了？

“羽族中的彩衣鸟是所有兽人中最美的种族，往年都会挑族中最好看的雌性献给神明。”空的名字很符合他的声音，是冷冽而空灵的，“但今年他们都没有你美丽。”

杨天然：……

张睿等人面无表情的震惊，几位年轻高层抚唇干咳一声，然后看天看地看空气。

“我能问问，雌性是以什么名义献上去的吗？”杨天然眼巴巴的。

空垂着眼睑，湖青色的眸子里倒映着男孩美丽绝伦的脸庞，吐出两个字，“伴侣。”

“嘶——”“咳咳咳……”

“……那玩的还挺花。”杨天然瞥了眼猛然抽气的队友，和咳到停不下来的高层，同样没想到兽世祭祀还有这种习俗。

默了默，还是伸手接过来，不为别的，只因作为新娘，到时候肯定离祂最近。

披上最美的虹色羽衣，空说一句“随我来”，杨天然便跟着转到巨石后面。

再出来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一颗颗打磨的如珍珠般大小的能量石，被羽族兽人串成了精美的饰品。

男孩一步一摇，披在肩上的彩石云肩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抬起头，额间晶石璀璨，将他本就无可挑剔的脸衬得更加夺目。

杨天然抬手扶了扶头上的门帘，对张睿说，“带手机了吗？快给我拍一张，回去我要给前辈看看！”

不用他说，他的队友已经开始刨衣服找手机，势必要把队长的黑历史留下来！

“多好看的人，怎么就长了张嘴。”

杨天然还没找出来是谁在嘴欠，就连着听见十几道“咔嚓”声。

被空送上高台后，杨天然盘腿坐在中心，刚好可以看见下面，人类跟在夜和空身后，分别在两个方祭品的平台坐下。

扫视一圈，除了飞天虎、巨蟒、羽族三个大部落外，还有几个小部落。

天色渐晚，一直高悬于头顶的两轮太阳终于落下，气温正在快速降低。

下方的祭祀仪式已经准备就绪。

在高台稍矮的宽大平台上，有兽人架起篝火，日戴上繁琐的兽牙项链，面戴牛骨面具，与飞天虎兽人围着篝火载歌载舞。

其他部落也不例外，区别在于夜与空的部落没有人跳几下就跪下来伏拜。

祭祀地的漆黑被火光照的昏黄，杨天然垂眸坐在高台中心，感受到有风渐起，额前的珠串开始摇曳，清脆声与兽人高亢的吼叫混合在一起。

夜爬上高台，穿着像旧时代的大祭司，长发被束在脑后，身上图样挂满了各种兽牙所制的链饰，头戴羽冠，脸上涂满了各色颜料。

他手握一根古老树根，在高台边沿亦步亦趋开始了充满诡异怪诞的仪式。

“这是不是叫召唤神兽舞？”

夜瞥了一眼，算是默认。

“我能问问，你为什么不信仰祂了吗？”

此时风越来越大，他的声音几乎被风声掩盖，捋了捋耳后的羽饰，猜想夜也许没有听见。

“祂把日对我的爱洗去了，还让日爱上了他们部落的小花。”

呼呼声中，夜沉着平淡的声音传来。

杨天然眼睛微微睁大，着实没料到随便一问就吃了这么大一个瓜。

脑中仿佛有一根线，快速将之前种种串联起来，记忆猛地回到第一递进那天。

“你们之前打架不是为了小花的交配权？”

风越来越大，他过了很久才听见也略微颤抖的声音。

“……他亲了小花。”

“明明前一天才答应做我的伴侣。”

所以第一递进他出现后，夜才会思考那么久，是因为夜发现了日“出轨”的关键？

这个原始人竟然这么聪明！

如此特立独行！

为了伴侣，竟然弑神？

这尼玛搁在哪个文明都是相当炸裂的存在，杨天然捂着嘴，忽然发现夜真的A爆了！跟他家前辈一样帅，啊不，比前辈还差一点点。

正当他的DNA蠢蠢欲动时，无数乌鸦叫声从群山之外传来，不绝于耳的鸟叫似乎要将这一片天地包围。

猛地抬头，视线穿过晃动的珠帘，一眼便看见从山脉外黑压压涌来的飞禽。

“祂来了……”夜眸底猩红。

数不尽的乌鸦蜂拥至上空，密密麻麻凝聚成一团巨大黑球，兽人们伏地高呼朝拜，哪怕俯空飞过的乌鸦将他们抓的鲜血淋漓，也丝毫没有怨言。

杨天然扯掉繁琐的饰品，荆棘藤舒展开来，打算来个先发制人时，熟悉的碎裂声与可怖的暗物质气息同时扑面而来。

杨天然啧了声，偏偏在这种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