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侠妃
作者:呆宁憨眉 | 分类:古言 | 字数:32.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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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恶耗不断
熟悉的街景,熟悉的季风,还有那鸟鸣和狗吠。永宁在马车上,望着熟悉的种种景,听着熟悉的声声韵。他一下子笑脸绽开,五官欲飞,放出了那个久违的禾林。
\"爹!娘!我回来了!\"禾林掀开车帘,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虽然他弓着腰,但是丝毫不影响他心中,想呼出的言语。
愉亲王看着他,似乎变了一个人,\"傻小子,同我这几年,你何曾有过这种高兴?″他的心中,居然有酸酸的味道。
\"父王,您忙您的,让我一个人回去吧。″禾林似乎闻出了父王的醋意。
\"宁儿,把父王想成小肚鸡肠的人了吧。临门而不拜访,你让父王被人戳脊梁骨啊!\"愉亲王故作宽宏大量,实乃心中仍有芥蒂。
\"随便吧。\"禾林三字之后,又望着路边田景,沉默不语。
风吹着他的脸庞,也吹醒了他沉睡了几年的亲情。
这小道,这宽街。那田野,那山坡。都曾留下禾林无数的足迹。
家园东望路漫漫,双袖拢中泪不干。
禾林望着田野的尽头,家的方向,双眼泛泪,纷沓而来的往日欢笑,让泪更多,流得更畅。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未曾击中心中坎。
\"不行!我不能再哭了。等下爹娘看见会心疼,妹妹会笑话我的。\"禾林调匀了气息,慢慢地止住了眼泪。
当他终于能看清远近景物时,一座小山入眼而来。山还是那山,大路还是那大路,连大小宽窄都没有变。
当马车再近些时,禾林眼中空无,\"我的家呢?禾府呢?\"
他又转过头,问父王,\"我的家呢?禾府呢?
愉亲王心中一惊,也伸出头张望,除了一座翠绿的小山,山边那座宅子不见了。
\"快!赶快些!″愉亲王也发现了不对,催促车把式。
天空,不识时宜地下起了粗壮的雨滴,似雹。打在父子俩的脸上,生疼。
一阵狂风之后,马车停了下来。以前禾林总是习惯性地在小门下车,今日,他找不到小门,也找不到大门。
家,成了一堆废墟,断梁残垣依稀可见。
\"宁儿,我们忘了带伞,这雨大的,我们回车上吧。″愉亲王看着再次泪流满面的儿子,父子俩什么都没忘带,唯独忘了带伞。
\"我不要丧!我要爹娘!我要妹妹!\"禾林发疯似地冲进雨幕中,翻着废墟,找寻爹娘和妹妹。
禾林习武多年,身子板结实,臂力很大。他翻遍所有旮旮沓沓,未燃完的木头,内花园的石凳,养花用的石条。凡隆起之处,他都翻了个遍,均未见一支白骨。
\"爹!娘!妹妹!你们在哪里呀?″禾林喊着,哭着,甩着残木,抓着炭飞,不停地呼喊。
他又站在了中堂位置,那是他引以为傲的地方。有先祖留下的飞檐雕梁,异常精美。精雕细琢的红木套椅,造型雅致的回廊。
\"宁儿,快过来!小心灰中的钉子!\"愉亲王也站在雨中呼喊。
父王的话,令禾林感到脚掌似乎真踩着了钉子。他的脚后掌踩着一个硬硬的东西。他用脚一踢,覆灰踢远之后,一个脑后骨露了出来。
禾林弯下腰,忍着心痛,说道,\"你到底是谁呀?死了也不以面示人。\"他流着泪,轻轻搬动脑骨。
这头骨脸型很长,骨型瘦窄,嘴巴很大,很宽,就像一马脸。
\"这不是爹,也不是娘,更不是妹妹。\"禾林举着白骨,对父王喊。
\"宁儿,放下。\"愉亲王吓得赶紧跑过去。\"快!把骨头埋灰下。我们去报官,查个水落石出。″
急火攻心,一阵雨淋之后,禾林昏倒在地。
\"车师父,过来帮把手。″雇佣的车把式,在马车边躲着雨,一直没过来。
\"快!去惠山集市。″愉亲王和车把式,费力把禾林弄上马车。给他盖上厚毯,又是掐人中,又是掐虎口,禾林终于醒过来。所幸惠山集市不是很远,半个多时辰就到了。
欧阳中正在店前张望,见愉亲王扶着禾林下来,吓得赶紧出迎。
\"王爷,这是?\"欧阳中扶着禾林。
愉亲王道,\"刚才淋了急雨,有点急火攻心。\"
欧阳中对屋内喊,\"胖妞,熬上生姜大枣橙皮红糖开水。去去寒湿。″
胖妞伸出胖胖的脑袋,瞄了一眼外面应声道,\"好呢!马上熬。客官请坐,稍等。″
禾林从未见过欧阳中,以为是父王的一个朋友。他欠身道,\"大叔,有劳了。\"
欧阳中也不认识禾林,听他客气,便说,″公子,请坐,举手之劳而已。″他又把目光投向愉亲王,″王爷,请两位里面坐。我去沏茶。″
欧阳中端着茶出来,\"王爷,几年不见,林儿还好吧?″因为欧阳中知道,亲王爷及子孙是不准出京城的。
\"还好!\"愉亲王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儿一眼,没有挑明。
欧阳中又说,\"林儿的爹可遭罪了,被县令诬陷,坐了牢。他娘和妹妹就寄宿在惠山寺里,我们见过一面,后来没了音讯。
\"你说我爹在牢里?″林儿瞬间激动。
欧阳中大喜,\"林儿!″
禾林转头看向父王。愉亲王点头,″他是你舅舅。″
禾林心中的委屈蜂蛹而至,家没了,爹娘妹妹生死未卜。他望着舅舅,又似乎看到了欧阳娜的影子,虽然她已出家,但终还是活着的,可看可想念。
\"舅舅!″禾林带着哭腔的一声舅舅,把每个人的眼睛都哭红了。
\"舅舅,我的家没了。爹娘不见了。\"禾林抱着舅舅哽咽,亲热熟悉程度,比愉亲王还亲。
愉亲王感慨,\"俗话说最亲不过娘舅,还真是如此。″
\"惠山县衙,本王是第三次造访了,每次都是亲人遭遇诬陷。\"愉亲王望着县衙大门,阴测测地说。
\"爹,娘,我定当把仕途走好,铲更多的狗官,贪官。″禾林为了给爹娘和妹妹报仇,心中暗自决定,在仕途上大显身手。
兵勇还是那帮兵勇。眼尖的瞧见愉亲王上来了,心中惊诧不已,\"本县衙又得改朝换代了。\"
县令失踪,县衙已失去灵魂人物,一团死气。
禾林敲了喊冤鼓之后,和父王一同上堂。
愉亲王径直坐在了县令的位置上。他问,\"你们的县令呢?″
两列兵勇见愉亲王坐堂,威武声不断。赶来的主簿低头对愉亲王说,\"县令失踪好几天了。″
″带上仵作,去锡山禾府的废墟下,取了白骨,查明此人的身份,宣告于本王。本王在此等候。\"
愉亲王说完,拿了纸,标注了白骨的位置。
\"这哪里像县衙,还不如一个茶肆有人气。″愉亲王在冷冷清清的衙堂中走动。
一旁的主簿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愉亲王终于又坐了下来,他扶了扶自己的帽边,问杨主簿,″禾大夫犯的何罪?要关在牢里。\"
杨主簿把所有的过错,都推给何县令,\"王爷有所不知,何县令想霸占禾府,包括禾大夫的夫人和女儿。″
愉亲王一听,本朝居然有这样的畜生,他惊堂木一搁,\"啪\"的一声,震得杨主簿和几个兵勇的身体往后一仰。
\"带本王去瞧禾大夫!″愉亲王的话音刚落,杨主簿躬身而上,\"王爷,何县令失踪之前,又把禾大夫给放了。\"
愉亲王眉头一皱,问道,\"那禾大夫的夫人和女儿呢?何县令见过吗?″
杨主簿赶紧答道,\"没有。只惊闻母女二人,都十分的美貌。上禾府抓人那天,未见到母女俩人。听禾大夫说,在这次洪水中失踪了。″
愉亲王又问,\"禾大夫被抓之后,可有见他的亲人上诉,喊冤之类的?\"
杨主簿一惊,以为愉亲王已知万民血书之事。他吓得赶紧跪了,″王爷,确有两人带万民血书来。是两公子哥。后被何县令敷衍走了。″
\"那血书呢?″愉亲王心中已冒火。
杨主簿跪答,\"只听两人说有血书来的,但又没见拿出来。说是请签够了再呈上来。″
愉亲王又拍了惊堂木,\"拿出来,呵呵!还不被尔等毁灭证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