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讪…可能进安宁城以后你会发现很多糟糕的事…特别是居民区…你自己看着办，反正春天来临时，也就是三月份就已经要到军事处。”马上要到城门下，殷斌提醒了贾讪几句。

“再糟糕还能比外面糟糕吗？”贾讪却不以为然。自己这一路也算是见识过了世态炎凉以及人类的百态。遇见了欺骗，遇见了压榨，但也遇见了很多独属于人类的真善美。李勇，赵叔，赵姨，小玲……他觉得安宁城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哈哈，也是，其他的你头脑聪明，自己能想清楚的。”说着，高举一只手挥了挥。

巨大的城门并没有被打开，被打开的是角落里很不起眼的一道门。虽然相比于大门，这门很小很小，但走到近处才能发现，这门其实也不小。

“大门是拾荒军出征时才会打开，平常时候就是从这道门进出。”殷斌边往那边走，边解释道。

“贾讪，保重…不管遇到什么事，活着就行。”殷彦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便走到殷斌身边，两人同时回头看着贾讪。

“…等等，我应该要去居民区，你们不去那儿的话…应该会有人安排我的，这马送给你们吧。”贾讪说着，把牵马的绳子递给了殷斌。

“可以，我就收下了，刚好不知道该怎么离开，帮大忙了。”殷斌笑了笑，没有推辞就收下了。

正好这时，一个身着军装，看上去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走了出来，看到殷斌明显一愣。

“走了，小子。”

他们走到那个年轻人旁边，从口袋拿出一个证件给他看了一眼，殷斌突然凑到那个年轻人旁边说了下什么，并隐晦的指了指贾讪。年轻人点了点头，随后看向殷彦。

“小彦，明年就要参军了啊？”

“嗯。”

“可以可以，未来你肯定是最耀眼的那一批。”青年眼神中带着别样的情愫夸了夸殷彦，殷彦没有回他。

那年轻人明显知道殷彦的性格，也没有说什么。

这时，殷彦回过头，对后面的贾讪挥了挥手，便跟着牵着马的殷斌进门里面去了。

那年轻人明显有点惊讶，他走到贾讪身边，惊讶地说道：“小彦还会主动跟别人打招呼…真稀有啊。”

“她没说过自己不喜欢被别人叫小彦吗？”贾讪问道。

青年想了一会儿：“嗯…好像还真说过。怎么了？”

“没事。”贾讪没说什么。不理解别人的人，还想要被别人尊重，可笑。

“你的证呢？”青年淡淡问道。

“我没证”贾讪说道，看到青年脸色发生了变化，急忙有补充道：“我是被人介绍来的，你认识蔡明诚吗？他说过会来接我。”

“蔡明诚？你小子没开玩笑吧？”年轻人明显不相信。

“我不知道他身份有多高，但事实就是如此，你先通报吧，咱们看结果再说。”

“行，等一会儿。”年轻人也知道这件事自己再怎么怀疑也出不了什么结果，于是准备进去请示队长。

贾讪看着他们把自己晾在这儿，也没有生气。他们和自己又不认识，肯定不可能把刚认识的自己当爷爷来尊重。

吹着冷风，贾讪默默地看着周围的风景。

……

“队长！”年轻人跑到队长办公室，敲门喊到。

“进。”

“报告队长，殷团长回来了。”

队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坐在办公桌正读者报纸。听到报告，他没抬头，淡淡说了句：“知道了。”

“还有件事情，有个看上去刚成年的小伙，跟着殷团长一起来的，说是认识蔡明诚，没有入城证。”

“什么？”队长这才抬起头，差异道：“真的假的？”

“我看那小伙是跟着殷团长来的，应该是真的。”

“我跟他打个电话吧。”说着，从电话簿找了找蔡明诚的电话号，拨起了电话。

“喂？”电话里传来成熟厚重的声音。

“蔡委员，您好，我是驻扎军第四小队的队长。现在来了个十八岁左右的小伙子，说是认识你，是有这么事吗？”

“…哦，差点忘了，来的真慢…确实有此事，是我当年一个旧识的孙子。你们给他整一个证，把他带到居民区就行，不用管其他的。”蔡明诚淡淡说道。

“明白了，您继续忙，我安排一下。”

“嗯，就这样。”

……

“还真的是。”年轻人有点惊讶。

“这几年这种事情越来越多了，唉…拿枪的还要听写字儿的，真是。”队长淡淡抱怨了几句，便对年轻人说道：“你先带他注册个证件，今天天黑了，把他带到宿舍对付一晚，明天正好四队放假，就带他一起去居民区就行。”

“明白了。”

……

等到年轻人出来，发现贾讪旁边多了一个三十多岁的人。

“证件？”年轻人对着那人说道。

“没有证。”

“那你又是什么情况？”

“我是来进安宁城的。”那人语气颤抖地说道。

年轻人听到以后没有理会那人，对着贾讪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贾讪。”

“我叫卫东，跟我来，带你办理证件。”说着，便要拉着贾讪入城。

“他呢？”贾讪指着那个中年人说道。

“没证，没人际关系，就是过来找事的，不用理他。”卫东淡淡说道：“每天都有好几个这样的人。”

“小兄弟，真的没有办法吗？真的没有任何办法进城吗？”那人看上去很是激动。

“你认识什么大人物吗？”卫东问道。

“额…不认识。”

“那就去找有证的，去抢。”

“我…我打不过啊…唉，兄弟，再想想办法，肯定会有一些入城的办法吧？我实在忍受不了外面的生活了啊！”

“没有别的办法，如果没别的事儿你最好赶紧离开，不然就把你当做找事儿的来处理。”卫东很是不耐烦。

“那他为什么能进去？他不也没证吗？”那人大喊着说到。

“人家有关系，你有吗？”卫东鄙夷地说道。

“为什么？他不用付出什么就能入城？仅仅是因为他在里面认识个人？”那人不可置信的说道，眼神愤怒的盯着贾讪。

“这就是权利的力量，你应该能明白吧。”卫东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直截了当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