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到了绵竹山，燕鸿按下遁光，往自家的商铺走去，恰好旁边的商铺有一个妖修走了出来，是之前说要拜在她山头之一的女妖修，女妖修先是呆滞了几秒，随后忙不迭的行礼，“给娘娘请安！”

“嗯，怎么见到本公主就恍惚了？”

“公主绝世容光，小妖自愧不如，只不过小妖觉得，公主这一头长发比之前的短发好看了很多，平添了几分温婉柔和，所以才恍惚了一下。”

长发？

燕鸿暂时还没有变回之前的短发，她摸了摸自己的一头散披着的黑长发，心里面有一股怪异的感觉。

按道理来说，她之前是个男大学生，很喜欢自己留个寸头，但现在的这一头长发，她竟然觉得更习惯，仿佛是生来的一种习惯，自然而然，全是下意识所为。

记忆中的喜好和自然习惯的冲突，让她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嗯，本公主也觉得自己长发更好看一些。”

“公主明鉴。”

燕鸿再次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她忽然觉得这种齐腰的长发才是她最习惯的，仿佛很久很久之前她就这样留的，但她脑海里，曾经是男大学生的记忆又不是假的......

去修士精神病院第一附属医院走了一遭后，燕鸿感觉自己的精神已经开始错乱了。

燕鸿打开商铺大门，走了进去，而那个女妖修则是再行了一个万福，回到自己的商铺中。

......

燕鸿大字躺在贝床，双眼出神，开始思考人生。

对于妖和人来说，最重要的便是记忆，没有了记忆那便不再是自己，有失忆的人穷极一生都在寻觅自己是谁，为的便是记忆。

做人的记忆和自己生来的习惯大相径庭，那做人的记忆到底是不是自己的？

燕鸿对此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哎......真是让妖头疼啊。”

如果自己真的是被顶了身体，那么顶替她的那个人，一定会在行为上有纰漏，甚至性情大变，到时候用探查术一查就能获得信息。

现在她突破地仙在即，为了避免出现上次的情况，燕鸿决定突破到地仙境之后再去找“燕鸿”求证事实。

“长发就长发吧，小心一点就行。”

想了半天，燕鸿还是决定遵循自己的自然习惯，然后蹭的一下从贝床上起来，从系统空间内取出来之前自己脱落的羽毛和凤翎，又拿出来在轩辕坟内猎杀的一只人头鸟身的妖兽，准备用这些东西炼制一些法宝，用来约束准备拜在她山头下的妖修们。

嘴上说着赴汤蹈火，肝脑涂地的之类话语，燕鸿可不会相信，还是来的实际点东西比较好。

按照凤凰一族传承下来的记忆，她小心翼翼的将羽毛一丝一丝的从中空的羽管剥下，然后施法将这些羽毛一缕一缕的揉搓成线，再用弱水之焰淬炼一番，得到了一大团蓝白金红相间的丝线。

燕鸿再次施法，将一条条丝线相互交织，织造成了一大圈蓝白金红四色的缎子，足有十米长，两端则卷在淬炼好的羽禽妖骨做的骨轴上。

最后则以神识在缎子和骨轴上刻画符文，再以弱水之焰炼制收尾即可。

......

看着手中刚刚炼制好的“万妖谱”，燕鸿心中颇为自得。

她按照凤凰一族的传承记忆，用上自己褪掉的羽毛凤翎加上五只羽禽妖兽的羽毛，一具羽禽妖兽的兽骨，炼制成了手中这张“万妖谱”，乃是高阶法宝，妖修滴入精血之后，可以约束地仙境及其以下的妖修。

现在想拜在她山头下的十二个妖修，资质说实话都不怎么出色，能够修到人仙境就已经是顶峰极限了，到时候若有修为更高的妖修想要投奔她，再炼制一张“万妖谱”就行，她相信那个时候她的修为绝对不止是地仙。

......

“你们可都想好了？”

燕鸿手里拿着万妖谱，端坐在冰铸的座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跪成一排的十二个妖修，语气冷淡的说道。

“回娘娘的话，小的们都想好了，甘愿为娘娘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好，本公主丑话说在前头，我素来不相信口舌说的誓言，只相信实打实的约束，只要你们肯在上面留下一滴精血，并以天道起誓，本公主绝不会亏待你们。”

燕鸿晃了晃手里的万妖谱，把话说的很明白。

“愿听娘娘差遣！”

“娘娘尽管放心，小的们绝无二心，天道誓言即便是娘娘不说，我等也会起誓的。”

......

下面的妖修们纷纷表达态度，燕鸿用眼神扫视了一下他们，其实在此之前，她就用过探查术探查过他们对自己的好感度，都是没有下过五十的，可以说对自己相当的忠诚，万妖谱不过是一个保底的约束手段而已。

“好！你们一个个上来，滴血起誓。”

说着，燕鸿将手中流光溢彩的万妖谱，往上一抛再一挥，万妖谱徐徐展开。

十二个妖修一个一个上前，逼出体内的一滴精血，滴落在万妖谱上，然后发下差不多的天道誓言，无非是誓死效忠燕鸿，肝脑涂地，甘愿差遣，如若违背誓言，则五雷轰顶堕入地狱，之类的。

等天道誓言完成之后，万妖谱上霞光一闪，浮现出妖修们一个个真身的缩小图案，同时燕鸿感受到了十二道天道气息缠绕在自己身上，将自己和十二个妖修紧密的联系了起来，天道誓言已经应验，只要这些妖修们生出叛逆之心，天道誓言即刻就会应验。

燕鸿看着万妖谱上的一个个真身图案，和探查术得来的消息进行一一对比，这些妖修出身都很平凡，没有一点特殊血脉在身上。

譬如之前那个无意间朝着自己泼了一盆水的男妖修，叫做金麻子，真身是一只金色麻雀，说自己长发比短发好看的女妖修叫孔青风，真身是一只普通的绿孔雀，其余的妖修有黑狼、蜘蛛甚至还有花蝴蝶，蓝白色蜜蜂，螳螂之类的。

以这些妖修的根脚能修到先天境属实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