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香乱
作者:花木于简 | 分类:古言 | 字数:132.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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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秦泰宁复出
承琪的信不长,请皇上去找秦泰宁。
至于承珞要怎么用他,承琪并没有提。这官职的任命,自不是他承琪可以指挥皇帝的,但信中之意,秦泰宁是当年参与载铭平定紫星教的重要人物,皇上该给他些权力让他全力查案。
承珞合起信纸对仇得海道:“仇太尉是否记得秦泰宁?”
仇得海点头:“微臣记得。”他之前是吏部尚书,在吏部多年,官员的情况都在他的肚子里。
“他是原大理寺卿秦昊的儿子,平王的小舅子。”仇得海道。
承珞又将目光转向欧慎之:“现在京城还有哪个职位空缺?”
欧慎之一时没有接话,不知道皇上是要给秦泰宁高官实权,还是只需给个官职借个身份。
“皇上想给他什么官职,微臣可以安排。”欧慎之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那就放在大理寺吧。”承珞望着范波,“朕命秦泰宁为大理寺少卿,原少卿黄立标调往都察院。”
范波点头,欧慎之望了一眼张权量:“右佥都御史姜朗刚报了丁忧。”
承珞道:“准。”
欧慎之拱手道:“臣即刻去办。”
“这秦泰宁来了,臣该如何用他?”范波小心翼翼询问,此人不熟,但他是承琪的舅舅,倒不能轻视了。
“等欧慎之吏部任命下了,朕召他入宫,你也一起,正好朕也和他见见面,聊聊。”
范波点头。
大家又把话题转到如何寻找听风和审讯犯人身上,但谈了半天也理不出头绪。
承珞把手一挥:“算了,不讨论了。慎之这里抓紧让秦泰宁上任,朕听听他的意见。另外,今日之事没叫郭毖,是朕不想让李相知道,否则皇后那里多心,各位离宫后也就别提了。”
众人点头散了。
承珞叫住了陈子清。
“子清。”他将承琪的信给陈子清看了:“替朕瞧瞧,承琪信中是否有言外之意?”
陈子清接过信,揣摩皇上意图,为何将承琪的密信给自己看?难道以皇上和琪三的感情,他还能看不出信中的言外之意?
初看一遍如皇上刚才所说,承琪推荐秦泰宁入朝,没有什么特别。他拿着信又看了两遍,才在字里行间隐约读出一些信息。
“臣,不敢确定。”
“但说无妨。”承珞靠在榻上,手捧起暖炉抱在怀里。
陈子清斜着下首坐了,沉思道:“公子在信中说,当年平王前往湖北,勤王也去了,这是不是另有玄机?”
承珞望着他不说话,陈子清接着道:“公子说秦泰宁熟悉当年故人,这故人,是否和这次的事有关?”
承珞一手摸上下巴,依旧不作声,但眼光有了亮色。
陈子清手持信纸,又望了几眼:“其三,公子还提到,秦泰宁在凤凰书院教书多年,这凤凰书院,虽没有明确为皇家书院,但都是京官子弟在内读书,是否又有机巧?”
承珞笑道:“子清啊,再看两遍,你要给朕生出一百个问题来了。”
陈子清也笑着对皇帝说:“子清不敢,皇上熟知琪三公子心思,他写信绝不会只是表面意思。”
承珞点头:“朕之前没把这紫星邪教放在心上,现在看来,他们的野心不容小觑,手段也极其狠毒,多亏平王他们一直在暗中保护着朕啊。”
他望着陈子清:“你出宫去,把秦泰宁请来,要保密。”
秦泰宁去找顾加笑,是他终于下定决心帮助承琪。
载铭当年所做的一切他都知晓,离开是因为觉得再怎么努力,他们都无法清除掉紫星教。
自从孩子失踪之后,载铭几乎是放弃了,秦泰宁也心灰意冷地隐居起来。
承琪来了,他知道有些事并不是可以躲着就能逃避掉的,他从承琪的眼里看到了载铭当时的倔强,更是从他雷霆般的手段中感觉到了与载铭完全不同的行事风格。
这孩子,不仅心细,而且胆大。
承琪的身体状况让他担忧,他不顾死活地查案更让他感动。即使是看在妹妹瑶珠的份上,他都必须帮他。
陈子清来找他,他没有丝毫地吃惊,一切都是他要求的,皇上的动作很快,意味着承琪已经迅速地做了安排,他心中更是坚定:这孩子,一定可以完成当年他们没有完成的事,弥补载铭的遗憾。
见到承珞,秦泰宁长跪不起,伏地痛哭。
承珞也落了泪,叹息道:“秦寺卿当年去世,朕还是太子,曾去秦府吊唁,见过你一面。”
秦泰宁哭声未止,在地上连连磕头:“臣有罪。”
承珞抹着泪道:“秦泰宁啊,你的确有罪,身为朝廷命官,不为国家分忧,反而遇难而退,如何对得起先帝对你的知遇之恩?对得起你父亲对你的教诲?对得起平王对你的兄弟情谊?”
“臣愿以戴罪之身,为皇上效忠。”
“起来吧。”承珞望着这个瘦弱的小老头子,心想这人比起载铭来,外表差许多,甚至不如他爹,他的妹妹却为何如此漂亮?这同一个父母生的兄妹,竟然相差如此之大。
秦泰宁不知皇上在想什么,只是思考着如何将想做的事向皇上禀报,以获得皇上的支持。
承琪在信中与他商量,顾加笑虽然能干,但他没有官职,一些明面上的动作他无法操作,事事都由皇上去办是不可能的,只有请舅舅出山,但他一定要想办法获得皇上给予的特权,才可以放开手脚办事。
皇上密召自己入宫,定是要讲些不为外人所道的话,也是需要他将心窝子里的东西掏出来。只是这些东西是不是皇上喜欢的、愿意听的,他还要仔细斟酌,万一掏错了,失了机会那就麻烦了。
皇帝,你能摸得透他的心思?
“泰宁,”承珞开始正题,“这紫星教之事,朕并不知晓。若不是承琪来宫中处理了道士玄玄子,朕就要被他们害了。”
他盯着秦泰宁道:“为何当初平王并不上奏给朕,你可知原因?”
秦泰宁心中暗叹,果然如承琪所料,皇上必定会责备他们为何隐瞒,做皇帝被臣子瞒着,当睁眼瞎,必定很不爽。
秦泰宁拱手:“皇上登基之初,朝纲不稳,您日理万机、日夜操劳。做臣子的就是替皇上分忧。当时紫星教已被平王清剿,消失了几年,平王与臣都以为紫星教已灭,所以就不曾向皇上奏报,是不想让皇上为此事操心。平王做事只求效果不求功名,皇上您是知道的。不过,这事的确不妥,请皇上罚责。”
承珞一笑,秦泰宁这番话让他满意,于是他道:“承琪信中说你熟悉当年故人,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