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向悦道:“你要装死到什么时候？”

程明立即从向悦手中跑出，急忙解释道:“老师，我不是想做做样子给某些人看。”

“没事吧，一剑阁居然敢给我玩阴的，看明儿个老师我给你把场子找回来。”

“能有什么事，也不看看我是谁。”

“才半年光景，说话就有底气了，”

程明笑着说道:“老师真会暖人。”

向悦看着程明那样，含笑脸颊透着几分红韵，道:“再嘴贫，小心我削你！”

正当几人有说有笑的来到了雨轩阁小院时，却发现大门被打开了，走进一看，阁中却坐着一人，不是别人，正是秀清峰主顾清清。

程明与方昔奇二人对视一眼，都在想:“她来这儿干嘛”

然后几人行礼说道:“见过秀清峰主。”

顾清清打量了几人一番，言道:“悦儿，还想在外院住多久。”

向悦如同小孩被问话一样，乖巧的回道:“回师父，还有五年的时间。”

顾清清闻言一怒，拍着桌子大声说道:“荒唐，他都死了，等一个死人有意义吗？”

这话一出，向悦自是忍不住眼中之泪，摇头道:“没有，他肯定还活着，他承诺过要等他十年的。”

顾清清定眼看着向悦，严声呵斥道:“那我来告诉你，你师伯在孤山遇见了他。”

向悦顿时眼瞳放大，她不敢相信，嘴里:“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人不是真死，但却也等同于死了，孤山是什么地方她清楚，可向悦自不会相信他能叛青山剑宗。

两人似有吵架的意思，程明与方昔奇见状不妙，欲溜之大吉，那大门却突然被一阵风砸关上了，给二人吓了个激灵。

“为了一个男人不值得，你好自为之。”

向悦心很乱，她没有理由相信那个男人真的叛变。

随后，顾清清的话音转向程明道:“你就是师祖带回来的那个孩子？”

程明假装道:“回峰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程明，剑鸣九醒的天才，十年境界原地不动，师叔祖又教了你什么秘法，能让你半年就来到凝神境九重？”

“又或者他有意把你雪藏，也对，你是个宝贝，哪能随便给人看不成。”

“真是可笑，捡了个什么东西回来。”

场面一度十分紧张，程明完全听不明白她想表达什么，可自己也不敢看她那双眼瞳，似乎只要看上一眼，她就能看穿自己的一切。

“在我面前少装糊涂，信不信我把你的心掏出来看看。”

程明立即乖乖的回道:“小子正是那人。”

顾清清哼笑一声道:“这人老了就是不行，选个接班人都没点眼力见。”

这是在说李青昭的眼光不行，程明自是不喜道:“你辱我可以，但是不能辱我师父。”

顾清清仰天大笑，顿时定眼看着程明严声道:“可笑至极，要不你去问问他，为何不敢回宗门。

“噢，对了，他又有何脸面回这青山，又有何脸面面对青山历代先祖！”

程明是不知道李青昭从域外回来后就再没来过青山剑宗，更不知道当年随同他一起出界的是青山剑宗最为强大的一代人，那其中就包括了顾清清的师父，可那一代人没一个活着回来。

敢情这顾清清把对师父的不满撒向了自己，程明顿感自己好无辜，可他也不敢多嘴，生怕被这女子一巴掌呼过来。

顾清清继续发泄道:“要不是他，青山能封山不出几百年？”

“要不是他人间还有什么三仙岛？”

“要不是他，我师父还可以好好活着？”

突然有些痴笑道:“哈哈哈，老天果真有眼，让你个小家伙继承他的基业。”

程明咬牙悉数听她吐槽，与方昔奇对视，这怎么还笑了起来。

突然，顾清清一把揪起程明衣领，一阵阵来自通天境强者的威压向他施展，质问道:“你看着我，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程明顿感呼吸困难，那知他周身血液因此变得沸腾了起来，狄龙立即道:“这娘们，赶紧松手啊，再让它醒来我可不好压制。”

见状，方昔奇急忙摇醒发呆的向悦。

向悦大喊道:“师父，快松手，人要没气了。”

顾清清松手，程明终得呼吸一口气，体内那股沸腾的气息也随之消失。

顾清清秀指按着太阳穴，闭眼轻声道:“对不起，我失态了。”

程明算是知道了其中缘由，难怪糟老头每天都在喝酒，原来是他不敢让自己清醒过来，原来是因为青山没了一代人。

“顾峰主，师父他其实很内疚这个事的，从我记事起他每天都在喝酒，许是因为这个事吧。”

“内疚，内疚有用吗？”

是的，说太多都没用，毕竟人都没了。

突然，程明大声道:“可是他已经死了。”

话出场惊，程明也说出了他最不愿意接受的童年记忆，对他那么好的几个人全都死了。

这顾清清果真是出的了场拉不下脸的女子，刚对程明发泄完，她又把话题转向方昔奇道:“你这丫头根骨倒是不错，就是心性差了些。”

程明大惊，看着方昔奇道:“你是女子？”

方昔奇点了点头道:“我又没有说过我是男孩。”

程明一把捂住眼睛，这个天天与自己同床的人居然是个女的。

顾清清看着程明道:“你闭嘴。”

再问方昔奇:“可愿意同我入后山修行。”

方昔奇不敢搭话，只顾摇头。

顾清清生气道:“都是些不识好歹之人。”

然后就起身摔门走人，回眸一看三人再道:“我再等你五年，若还是不来，休怪为师无情。”

程明方昔奇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心想:“这哪跟哪。”

向悦抹去泪水，恭送顾清清的离去，然后对二人说道:“你们俩别在意，我师父就这样的人。”

话说得很勉强，但她也是如此，二人同时道:“我们习惯了。”

“老师，她方才说的？”

向悦一改往日那般不耐烦的态度，对着二人说道:“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我就与你们说说，也当是给你们一个警醒。”

在两人的期待中向悦开始说道:“人总是贪婪的，得了长生想成神。”

“三百年前，与很多人一样，老宗主成了前往域外的一员，哪年很多绝世天才与他们一起。”

“一行数百人，可就活着回来两个，一个失了智的竹九阴，还有一个就是你师父。”

那时的青山剑宗最强，可最强的那批人就这么没了，于是修行界发生了一次暴乱，人族成立了一仙盟讨伐青山剑宗。

也正是哪年，最有希望继承宗主之位的那个人偷走了承天剑，青山随后自乱，后来苏景晟辞掉了南朝的帝位，一人一剑对抗一仙道盟。

最终稳住了局面，但青山从那时起再不是一家独大。

故事讲完，很短，但足够二人回味。

向悦从手中拿出了一个玉笺，对二人说道:“五年后是内院的入测。”

“我本无意让你们参加的，既然程明能修行了，那么我就把本该是苏慕的任务交给你二人完成。”

向悦再道:“五年后我要见到七品以上妖丹五颗以上，你俩的境界至少得突破两个境界，做不到就待山里修行，我也不为难你们。”

程明打开一看，没一个是他现在能做的。

“老师，你这是想卖了我们这条小命啊。”

“怎么，不敢？那就好好待在上山。”

“去去去，做不到都要请人提头都得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