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伊一惊，整个身子微震了下，满面的错愕：“什么！？”

其实一两年前，卓老爷曾安排过这样的事。只不过那时候的对象是卓伊，给她看好的人是林家的公子。

卓伊在和卓老爷谈这件事的时候，和盘托出与齐业梵相恋多年的事实，这才让联姻的事不了了之。

没想到当年自己躲过了联姻，以为到了弟弟就不会不顾及他的感受包办婚姻，如今竟事与愿违。

“可是你才二十岁，正年轻...”

白月笙欲言又止。

又不是像她一样有了挚爱，愿意结婚。

且卓尔接受国外的教育，怎么肯应允家中安排的传统包办婚姻。

卓尔无奈地笑笑：“二十岁，正当婚龄，哪里有能拒绝的借口。”

他们这些财阀，在别人眼里更贴近暴发户或土财主的形象，身上有钱却没有尊贵的身份地位。

所以通常会与有身份地位的世家联姻，以谋求个世家或贵族的身份而立。

之所以白月笙可以“幸免”于这样的命运，是因为在别人眼里，她能与萧司岚结婚，已然是完成了所谓的阶级跨越。

大局就是这样，阶级是人们永无法跨越的鸿沟。纵使家里泼天的富贵，不是出于名门，照样别人看不起。

所以宁府主母在听闻白月笙这样的出身，才有那样的反应。

“可你又怎能愿意呢。”

“事非我所愿，我亦无法改变。”卓尔抬眸对白月笙扯了扯嘴角，“只能接受。”

“不行。”卓伊直起身子，一脸严肃，“我去找爹谈谈。”

卓尔伸手拦住卓伊：“别去了。去了也是无用，若话不投机害你动气怎么办。”

卓伊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就被坚定所取代。

“阿笙，我先走了，下回再见。”卓伊摆摆手，留下个匆匆的背影就出了门。

“嗯，路上小心。”

卓尔也匆匆跟白月笙打了招呼，忙跟上卓伊出了门。

包房里再没人，楼下的戏正锣鼓齐鸣，演到正好时候。

景盛从外面走了进来。

“小姐仍要听完戏吗？”

白月笙从旁边小桌上的盘碟中捻起块小方糕，默了半刻又放回了盘里。

“左右我无事，虽没了陪着的人，戏自然还是要听的。”她抬眸看了眼景盛，指了指小桌另一侧的位置，下巴一扬，“坐吧。”

景盛垂了垂首：“下人上桌怕是坏了规矩。”

白月笙喉间溢出声很轻的笑：“没有这样的规矩，坐吧。”

景盛闻言也不再推脱，索性随了她的意思，坐去了小桌的另一侧。

白月笙把桌上的盘碟往景盛那边推了推。

景盛点头接下不忘道谢：“谢谢小姐。”

看完一场戏，白月笙才不紧不慢地和景盛走出戏楼，上了车子。

“小姐，咱们上哪去？”景盛回头问她。

白月笙看了眼怀表，才四点钟，想着时间还早，回去也是看书没事可做。

“去蕙兰女校吧。”白月笙看着车窗外经过的形色各异的人们，口吻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