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明说应该和体质有关系，所以感知到的疼痛也是不一样的，具体的还得他再研究一阵。

反正专业的事要专业的人去做。

南臣说起话来时声音没有起伏，但在南臣开口的那一刻，白月笙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恐惧。

他的脸上什么都可能有，但唯独没出现过恐惧。

白月笙从没想到有一天能在南臣眼里看到这样的情绪。

他发动参与大小战役许多，身上都是证明战役激烈的“勋章”。

刀伤枪伤利器伤什么的，在他身上都能找得到。

那些伤痛都姑且能受，却只有这样被折磨的疼痛，让他产生了畏惧。

白月笙差点忘了正事，从插袋里拿出个小瓷瓶递到南臣手里。

“你比我更需要它，交给你身边最信任的人，待你发作时吃下一颗，你会免受钻心之痛。”白月笙说。

“你怎么...”南臣的话吐出半句，被他又咽了回去。

医师都是她带来的，白月笙身上有药那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但你也需要吧。”南臣说。

白月笙对南臣眨眨眼：“我会控制了呀。”

来的路上听郑龙说起过南臣发作时候的模样，双目猩红力大无比，愣是三四个大小伙子才压得住他。

他还不会控制，这要是没有药物帮着压制，估计不大好了。

南臣点点头：“我已经转好了，待天亮你们快些离开这里吧。是非之地，很危险。他们就在...”

也说不出是个谁，反正危险就在这附近。

南臣握了握拳，又把后半句收住没说出来。

纠结了片刻，他改了个问题：“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白月笙一愣：“难道你知道了什么？”

南臣耸耸肩：“我知道的不多。”

白月笙对他做了个嘘声的手势：“隔墙有耳。”

昨天让人跟去的那个伙计还没结果呢。

南臣了然，闭上了双唇。

跟她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枝丫茂密间透进来的一小方天空里，初显的鱼肚白破了玄色苍穹。

林间小鸟睡醒，开始叽叽喳喳，在树叶间乱窜。

小鸟掠过树叶枝丫间，带动枝叶摆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清晨的森林里空气带着丝丝甜香气，湿湿润润。

南臣伸了伸懒腰，深吸一口气笑道：“好久都没有像这样跟你一起散步了，虽然我很想让你陪着多走几刻，但你这身子骨，还是回去歇息吧。”

前些年在外边，他们这个小团体晚上从桥牌俱乐部喝完酒打完牌，出来已经是深夜。

几个人往马路上排开一横，手握着酒瓶边聊天边散步。

这几年，从前仍能记起的影像总能徘徊在他的梦里。

那时真好啊。

白月笙：“你身体还没好，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两个人你来我往，各相让一番。

他们的帐子不挨着，但是都在同一个方向。

也不好说是谁送谁。

南臣的帐子最先到达。

白月笙催促他往帐子里走：“行了你进去吧，我的帐子就在前面不远。”

再走个百十步就能到。

南臣顿住了迈上前的腿：“你不问问我为何来江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