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蕙兰女校开学日。

作为最大的校董，白月笙要出席致辞。

所以这一天，她起了个大早。

沐浴后换上了刚定做的洋连衣裙。

洋裙是浅山梗紫色的长裙摆，对襟的衣领，着刺绣的暗花。

她最近很喜欢中西结合的款式。

她还特意在挽好的发髻上，扎了个和她的衣裳颜色相称的蝴蝶结上去。

萧司岚站在一旁看她化妆。

白月笙平时画这么全的机会不多。

他没怎么见过，故而好奇。

她在脸上轻轻扑了点粉，配上林千惠送的胭脂。

皮肤白得红艳，红唇娇翠。

柳叶弯眉，用了青黛微描。

她还做了睫毛，近来女孩子们都追求翻翘的睫毛，并以深色眼影画出幽深眼眶，显得神色灵动一些。

毕竟是出席学校的典礼，她刻意画得淡一些。

这一套做下来，虽然复杂了些，并不显得白月笙妖娆。

看上去清清纯纯，明明素净，却又美得惊艳。

临走时，萧司岚叫住她。

“我送你。”萧司岚道。

他今日穿了身灰蓝的长衫，和白月笙身上这件山梗紫的洋裙蛮相配的。

“你今日真好看。”白月笙夸他。

萧司岚笑了笑，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涂好的口脂可都过给你了。”白月笙笑道。

她从包里拿出胭脂，打算补一点上去。

萧司岚拦下她，学着她的样子，把胭脂涂在她的唇上。

涂完，白月笙很满意：“以后可以给你来画了。”

萧司岚没说什么，但心情很好。

蕙兰女校此次招收了上万的学生。

受欢迎程度比校董他们预期的更甚。

这些人里，有宁安本地人，还有不少从临近省份来的。

这些学生里，像林千惠这样未婚的女孩居多。

但其中还有不少做了母亲，也重新拿起书本读书的进步女性。

招收学生时，校方已经放出话去。

无论年岁几何，无论贫穷还是富贵。

只要想读书，想进步社会，蕙兰女校便会为这些人提供机会。

虽然学校的学费不菲，但师资力量丰富，花了不少钱从国外聘请了专业教师。

不是说国外什么都好，而是外文，国外历史，钢琴等乐器，确实只有外教去教才最好。

但这个时期也确实是有崇洋媚外的情况。

如果是支付不起高昂学费的学生，会由白氏旗下的慈善总会和卓氏产业负责资助。

当然，出钱的也不仅仅只有这两家。

不乏有许多爱国富商，不管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海外华侨，都积极响应外面读书人的“读书救国”的号召。

纷纷以慈善的名义去匿名资助这些贫穷但有志向的学生。

开学典礼上，秦渐宁也出现了。

他是来送林千惠过来的。

因为他谨记白月笙的话，不方便出现在这样一个大型的公共场合。

所以只浅浅和白月笙打了招呼，在几个保镖的保护下走了。

开学典礼上，各学生代表讲话激昂，把典礼一次次带向高潮。

白月笙时不时能听见几个校董说：“国家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