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笙的枪偷偷被她藏在床头和床垫之间。

那地方床单覆上，枕头一遮便不会发觉。

挺隐秘的。

萧司岚做着手势“分派任务”，白月笙认真看着。

下一刻，两个人配合，极迅速的开门翻身出去。

白月笙敏捷的把发出声响的客厅灯打开。

屋里一切正常。

还是他们睡前的模样。

没人。

萧司岚绷紧了神经，举枪环顾片刻。

突然发现阳台的门大开着。

于是他去到阳台。

阳台上只两把椅子，一张桌子。

除这些外，什么都没有。

萧司岚视线转而注意到阳台栏杆上，一处很细微的痕迹。

他很敏感，知道事情有异。

便很谨慎的走到栏杆边。

从栏杆位置往下看，刚好能看到楼下套房的阳台。

萧司岚忽然瞥见楼下阳台角落有个影子，转瞬即逝。

“在这等我，哪都别去！”萧司岚转首对她说。

话音刚落，他利落的翻身，下到了楼下阳台上。

“小心！”白月笙道。

叮嘱完萧司岚，白月笙赶忙去外面寻来了薛万刘楚他们，让他们去楼下那间房帮萧司岚。

刚吩咐完，白月笙余光里忽然瞥见个什么东西。

同时一股子奇特味道钻入她的鼻腔。

闻起来温和淡淡，略带酸性的香味，像雪松。

她接近客厅的桌子。

赫然发现上面有张不寻常的纸。

白月笙心里一紧。

她快步走去桌旁，用手绢垫着指尖，轻轻捏起。

这不是张纸，更像个什么信件。

白月笙小心翼翼的拆开。

封套里是一张卡片。

卡片上，有几排的不明符号。

白月笙想起来了。

这些符号是上回南臣翻书破译的那个。

是列夫密码。

眼下只有南臣会破解，她要向南臣求助。

然而刚挪动步子，白月笙的头伴随着她的动作渐渐痛了起来。

愈演愈烈。

看见那串不知所云的符号才几秒，她脑子里一下子钻入了大量诡异闪烁的画面。

就像是忽然奔袭而来的洪流。

更像是大坝抵不住的洪水猛兽。

和蚀骨痛一起，一齐灌入这个瘦弱的身躯。

白月笙身子跟着猛烈的颤抖。

她痛苦的紧闭双眼，一手紧紧抓住头发，另一只手的指甲死死的抓着地毯，想以此阻止痛苦泛滥。

她的指甲因为用力太过折断，地毯上被她生生抓出数道混着血的抓痕，看着触目惊心。

这脑里的疼痛是一种极难捱的蚀骨钻心痛，像极了她心脏的毛病。

甚至比那毛病发作时更痛苦。

她缩在地毯上挣扎着。

意识模糊中，有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了她糊满了鲜血的手。

“继续沉睡，不要醒来。”耳边倏然传来个低沉男声。

和梦里的一样...

“是谁...”白月笙用尽仅存的一丝力气喃喃，挣扎着想要睁开双眼。

却有一只冰冷的手覆上她的双眼。

“睡吧。”他喃喃。

她眼前彻底陷入黑暗。

仅剩一丝听觉还在运行之时，听见萧司岚呼喊她名字的声音。

平日里那么生动好听的声音，都变作了空灵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