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愿意想起，但是对于他们的感情，是真实存在的，这不是系统的设定，这就是你自身所表达的感情，小鬼爷就是你，你，就是小鬼爷。”

秦怨心口隐隐抽痛，好像藤蔓的尖刺一点点收紧，扎进皮肉里的感觉

“我说了啊.....只有自己，才可以救自己。”

秦怨扭头看向风絮，笑的有些勉强

“我不想回天上了。”

风絮知道不该与他说这些，但是长痛不如短痛，不愿面对的事情会在心底变成疙瘩，腐蚀着情绪

所以她在秦岭试探他时，保留了部分，看他会不会应激，但事实证明，他选择性的遗忘了这些事。

但内心的抵触和挣扎，还是存在的

他认为，自己就是上界神仙圈养的宠物，在外惹人艳羡，背地里却是茶余笑柄

“痛点好，痛点长记性。”

临近深夜，黑瞎子怀里突然多出了个柔软的东西

许是秦怨滚到怀里，黑瞎子想把他抱着，换一边接着睡

肌肉上淌下一片湿凉，他才意识到什么

“乖乖，怎么哭了。”

将人抱到床上，放在了床里边，两人面对面

秦怨在无声的哭，眼泪止不住的流落

黑瞎子慌了神，替人擦拭眼泪

“哭的那么凶，让谁给欺负了?”

秦怨忽然抱住他，半晌才哽咽道

“我没有家......”

像是对某些事的发泄和控诉，黑瞎子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么委屈，又那么无力

“我不想回天上去......不想....一点都不想.....”

“就在这，哪也不去。”

秦怨没头没尾的话，让黑瞎子也猜到了几分，不管多离谱的事情，只要他说的，他都信

突然出现，又人间蒸发，可不是神仙才能做到。

他黑瞎子不信鬼神，不信命，只信他自己，小朋友到来时，给这个信自己上，又多加了一个。

“不想回天上，那我得把你拴紧了，不然到时候飞走了，我可怎么上天找你去。”

秦怨堵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他只是想好好哭一会，不是让他把自己当狗栓的

“不是这样亲的”

黑瞎子翻身骑到他身上，教他如何接吻

这一吻缓慢而温柔，更多的是安抚，让秦怨躁动不安的心，得到了放松

秦怨一点点跟着自己的节奏沉沦着，这让黑瞎子愉悦不止

那张平时不沾染凡尘的脸，因为自己而动情

很早的时候，他就想那么干了....

那个时候他被陈皮收下不久，能力出众，很快就有了可以跟随下地的特权

陈皮是九门中最心狠的一个，优胜劣汰，是他自己定下的规矩

初见到哑巴张，还是被陈皮带回来的，浑身脏兮兮，跟个乞丐一样

听说是从几个越南人手里买的，价格不便宜

“这个人就交给你，带他去换身干净的衣裳，再把头发剪利落点。”

陈皮把人推到他面前，人呆头呆脑的，眼神却带着若有似无的凌厉

生人勿近的气息，让黑瞎子对他产生了兴趣

黑瞎子点头应下，带着他好好梳洗了一番，算是有了点人样

除了平时沉默少语，下斗的时候比谁都利落，好像回到了自己家一样

张家人双指探洞这招他是瞧过的，想必陈皮也知道些什么，送了个哑巴张的外号

之前在那些越南人手里，被叫做阿坤，在当地，是傻子的意思

黑瞎子无聊就会去逗他，每次都会被忽视个彻底，这样的日子并没有过去多久，陈皮又带回一个少年

“今后，他就是你们的头子。”

少年站在陈皮身后，扫视着一大片暗哨的人，有人心生不满，但也不敢在四阿公面前直言

陈皮是出了名的疯子，做事从来不问缘由，没人会去触这个霉头，对底下人的管教，他是自有一套的

少年戴着一张鬼脸面具，平时也不怎么说话，倒是会经常性的盯着哑巴张看

没有见识过少年真本事的声音，渐渐多了起来，这样的声音也没过多久，就被绝对的打压下去

暗哨的人开始服众，一切都如平常一般

黑瞎子被指派到西北的山里挖掘墓道，由于下属部署不到位，导致雷管炸的通道开始崩塌

黑瞎子明白，这是有人成心算计自己，困在这的，就自己一个人

他不慌不忙的清点着干粮，规划在最短的时间内，寻找别的出口

可他走了四天，依然没有走出那个范围，他原以为可以凭借自己的直觉，再一次死里逃生

“这回真的要载咯~”

黑瞎子喝掉了最后一口酒，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安静等死

他的嘴唇干裂，只能嗅着瓶口残留的酒香气强咽唾沫

一个身影从墓室上方的空腔跳下来，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他连一根针线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在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将他压倒在地

面具掉落，发出磕碰

一张白嫩的脸，出现在黑瞎子眼前，令他呼吸一滞

秦怨想挣脱开他的束缚，因为他什么都看不见，不安的扭动身躯

“别乱动，机关可不认情理”

秦怨感觉炽热的呼吸就在自己的上方，弄的他也有些燥热，于是扭过头去，想要呼吸空气

这样一来露出了耳朵，一下一下的呼吸打落在耳朵上，敏感的他几乎要将黑瞎子一脚踢开

他的双手都被黑瞎子禁锢着，行动十分的不便

黑瞎子看着身下莫名其妙红了耳朵的人，许是明白了什么

秦怨低低说

“放开我。”

“小鬼爷是来救我的?”

“碰巧路过，你手底下那帮人，手脚不干净，抢人山里的姑娘，传出去不好听，四阿公叫我来料理了”

黑瞎子凑近他的耳朵，低声说

“那敢情救我是顺带的?”

“说话就说话，别离我那么近。”

秦怨身上奇异的感觉，都被黑瞎子挑弄出来，刺激的眼泪都下来了

黑瞎子心眼一坏，咬住那块耳垂，滋滋吮吸，秦怨挣脱束缚，一掌劈在他后穴，将人打晕

秦怨抹了眼泪，看着身上的人，有些想将他丢在这里自生自灭，自己出去了算了

秦怨将人背起，骂了一声

“流氓。”

两人逃离了这个鬼地方，回去跟陈皮复命，毕竟黑瞎子在业内的能力数一数二，用起来趁手的东西，陈皮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秦怨被安排着照顾黑瞎子，最近查的严，几家古董生意都被查封，蹲了号子

如果手上没有活，干他们这一行的，都会有一段时间很闲。

黑瞎子的生活过的好不滋润，不用上工，没事还能调戏调戏小白脸

陈皮给他们安排的是同一处住宅，黑瞎子，张起灵，秦怨，三人一间。

秦怨原本是拒绝的，可是看到黑瞎子身上的玩意，他两眼放光

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他缠着黑瞎子

黑瞎子纵然调戏有分寸，但是让人反过来，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每天晚上睡觉时，他都能感受到背后有一道目光，紧紧盯着他

张起灵在无形中加入了这个氛围，一个不太爱说话的人，也会跟他们搭上一两句

直到陈皮倒斗镜儿宫，取出了一枚蛇眉铜鱼，至此，秦怨就莫名消失了

黑瞎子不会去问陈皮，毕竟那样算计利益的人，不会在乎一个下属的去处

再后来就是他跟哑巴分道扬镳，一个脱离陈家，不知去向，一个欠了吴三省人情，变成了为他办事，却不受他差遣的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