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涅盘重生了
作者:孤妤 | 分类:古言 | 字数:20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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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红衣女子
张德财心情大好,再次举起酒杯,“柳大人请。”
他暗自思忖着,自己儿子张原替考一事,总算能告一段落了。
这柳文杰是新上任的知州通判,通判掌管粮运、家田、水利和诉讼等,对州府的官员有监察之责。
自己必须得套牢柳文杰,抓住他的命门软肋,才能为己所用。这对自家今后的粮草生意,可是有大助益的。
既然柳文杰不爱钱财,那定爱美人了。
英雄难过美人关,风流才子配绝色佳人,他还不信柳文杰能是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进来吧。”张德财拍了拍手,冲雅间外唤道。
柳文杰放下筷子,看向门口方向,心生疑惑,都已酒过三巡,还有谁要来?
雅间大门被人轻轻推开,几个乐伎垂着头携琵琶而入,一容色艳丽的红衣女子,她低垂眼帘,怀抱古琴,跟在乐伎身后款款走来。
柳文杰慌乱失神,不敢直视众女子,起身欲要离去,“我得回家了。”
众女子一阵诧异,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她们还是头次遇见恩客临阵脱逃的情况。
张德财连忙拦下柳文杰,好戏才刚刚开始,怎么能让主角走了?
“柳大人,你们读书人常说,既来之,则安之。这潇湘馆雅得很,还隐蔽,可不是一般的土窑子。这位梨落姑娘可是潇湘馆的头牌,无论如何你都得听一曲再走吧?”张德财指着红衣女子,极力挽留柳文杰。
柳文杰看都不敢看红衣女子梨落一眼,连忙摆摆手,不为所动,“本官原以为这里是茶舍饭馆,没想到竟是秦楼楚馆,我断不能踏足烟花之地。我夫人和孩子都在家里等着我呢!”
众女子之间传来几声嗤笑,她们还是第一次见逛窑子,把老婆孩子挂在嘴边的男子,这位郎君可真是有趣!
红衣女子美眸流转,怔怔地看着柳文杰,睫毛微微颤动,朱唇轻轻扬起。
张德财有些傻眼了,这柳文杰当真油盐不进?
“这位郎君,人海茫茫,你我相见皆是缘。既然有缘,不妨听奴家弹奏一曲,也不枉今日相识一场。”一清脆婉转的声音传来。
柳文杰抬眸看去,说话的正是那位红衣女子,她身姿袅娜,肌骨莹润,柳眉弯弯,檀口点丹砂,一双秋水眼正含笑看着自己。
“得罪了。”柳文杰扭过头去,不敢再看她,离去的脚步迟疑了几分,继续往雅间门口走去。
张德财出言唤道:“柳大人请留步!”
红衣女子的声音再次扬起,语气中带着一丝娇嗔,“莫非奴家是那吊睛白额的大虫?郎君还怕奴家吃了你不成!”
几个女子掩袖偷笑,奚落的笑声从柳文杰身后传来。
柳文杰刚跨过门槛的脚,又收了回来,他若真的走了,岂不是落荒而逃,传出去倒叫人笑话!
不就是听一曲吗?那就听完一曲再走。
柳文杰理了理衣衫,挺直腰板,走回雅间,重新落座。
张德财眉开眼笑,这柳通判又开始装矜持了,读书人的肠子真是弯弯绕绕,山路十八弯。
众女子们也颇有眼力见,抱着琵琶古琴,款款走进纱幔后,各自落座。
红衣女子深深地看了柳文杰一眼,眸中含笑,她坐在薄如蝉翼的纱幔后的古琴前,轻轻抚弦,便让人心魂俱跳。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身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是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她启唇开嗓,便如泉水叮咚,灌入心田,可叫人痴醉沉迷,难以自拔。
琴声如鸣环佩,歌声婉转连绵。
柳文杰跟随着琴声,用脚尖打着拍子,这一幕似曾相识,记忆在脑海中又转瞬即逝,他看不清,也摸不着。
他许久没听过这般悠扬悦耳的琴音了,曾在何处听过的美妙琴音,他早已忘却。
曲毕,琵琶声再次响起。
红衣女子莲步轻移,走出纱幔,忽然间水袖甩将开来,衣袖舞动,似有无数花瓣飘飘荡荡的凌空而下,飘摇曳曳,一瓣瓣,牵着一缕缕的沉香。
她曼妙身姿随广袖扶摇,每一个动作便都似踏在人心尖之上,令人灵魂悸动,状若癫魔。
柳文杰一时挪不开眼,就连张德财唤他都没听见,他如痴如醉地看着那只翩翩起舞的红蝶。
他最爱吃的红烧狮子头,早已被抛诸脑后。
张德财嘴角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地笑意,他自斟自酌了一杯,便借故出去一趟。
像柳文杰这样的官吏,他见得太多了,虽说读了多年的圣贤书,但又不是真正的圣人。
世上怎会有财色不沾的男子,特别是在声色犬马、纸醉金迷的官场上,更是天方夜谭。
舞毕。
红衣女子冲柳文杰盈盈一礼,娇声道:“奴家献丑了。”
柳文杰一脸窘迫地站起身,拍掌叫好,“姑娘一舞惊为天人,琴技更是一绝。”
几个乐伎识趣地退下。
红衣女子以袖掩面,轻笑出声,“郎君,可还想走吗?”
柳文杰呼吸一紧,解释道:“我刚才可绝无冒犯之意,请姑娘谅解。”
“奴家自然不会怪罪郎君,但是要罚酒三杯才行。”
红衣女子款款走近,挨着柳文杰相邻而坐,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令人心醉。
她玉指执起酒壶,为柳文杰和自己的酒杯斟满酒,纤细的手指端起酒杯递给柳文杰,朱唇轻启,“郎君请。”
柳文杰往后挪了挪身子,接过酒杯,指尖轻碰到红衣女子的玉指,异样的滋味在心头蔓延开来。
他仰头喝下,一滴不剩。
红衣女子再次斟满,她直接将酒杯递到了柳文杰的唇边,“郎君再喝一杯。”
柳文杰避之不及,身子往左侧又挪几分,手指轻颤接过酒杯,尽数饮下。
红衣女子笑盈盈地再次端起酒壶,为柳文杰斟满酒,“最后一杯,让奴家喂郎君喝吧。”
柳文杰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连连摆手,“不必了,我自己喝。”
他不等红衣女子作何反应,直接将酒杯夺过,一饮而尽。
“郎君真是好酒量。”红衣女子收起眸底的诧异,一阵娇笑声传来,“不如奴家和郎君玩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