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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满级绿茶穿成小可怜

作者:困倦小南瓜 | 分类: | 字数:44.1万

第114章 玄学世界被冤枉的女炮灰37

书名:快穿:满级绿茶穿成小可怜 作者:困倦小南瓜 字数:4822 更新时间:2024-10-22 09:02:28

【好感度+5。】

【当前好感度为70,请宿主再接再厉。】

天空在此刻降下黑色、厚重的幕布,夜晚的凉气在此时显现。

回忆会在时间的粉饰下褪色,也为之镀上一层美好、让人不忍破坏的光晕。

程淮在这时终于明白了它所具有的、巨大的杀伤力。

他用一种称得上是奇异的目光打量着林涵,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因此更显得这目光的突兀,“你以为我回来是干什么?”

他付出了巨大、残忍的代价,做出了最恶毒、不可理喻的决定,决心在这条被众多人唾骂的道路上一去不返。

“复仇。”他贴近林涵的耳边,阴森的寒气顺着耳垂传到头皮,她轻轻地打了个寒颤。

厉鬼好似很满意她的反应,继续说:“我是来复仇的。”

“打感情牌不管用。”

他的眼型天生有种锋利的弧度,此时这股锐利之色稍缓,黑眼珠在长睫毛的掩映下流转,竟然显得多情起来,语气如同情人间的呢喃,“甜言蜜语只会死得更快。”

他这样的表情和语气,应该更适合去说情话。

林涵内心出现这样不合时宜的念头。

她看上去并没有他想象的害怕。程淮看向她,试图从她身上找到不安、心虚、歉疚。

可是没有。

除了最开始他突兀的出现给她带来了一丝惊吓,她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平静,近乎异常的平静。

是的。她是林涵。

她从不失态、从不歇斯底里、从不大吵大闹、从不试图通过一些别的手段来印证所谓的安全感,连爱恨都如流水拂过,浅淡得不留痕迹。

她漂亮、聪明、有目标,永远属于被追求的那方,在感情中永远占上风,理智得近乎冷淡。

程淮很多时候都在想,她是否真正地爱过他。

也许只是因为时机到了,身边恰巧有个不错的人,她刚好需要谈一场恋爱,于是水到渠成。

程淮不介意把她想得再功利、再可恶一点。

也许只是因为乐队还不够成熟,不能失去他这位举重若轻的主唱,于是利用他对她的心意将他与乐队捆绑。

她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更何况只是无足轻重的爱情。

单就这一点来说,她真是一个十足的混账。

林涵也在端详着他。

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被海水沾湿的眼睫和眉毛挂着水珠,苍白的脸颊消瘦得厉害,显出锋利的下颌线。

她想起水鬼这种生物,带着怨气沉入海底,时刻在岸边窥伺,等待着将岸上的人拉入水中。

一只漂亮的水鬼。

她眼中确实是有一些动容的,尽管灯光不解风情地映在那双浅色的眼睛里,把里面的情绪衬得很淡,像冰封的湖泊。

但程淮在那一瞬间确实感受到了。

他乱成一团的心脏完全发挥出它应有的尖刻,适时地品出几分可笑。

“我不需要你的可怜。”他毫无血色的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怀念,当然也不需要。”

她举起的手掌就快触到他的脸颊,程淮再次感受到了那跳动的血管中鲜活的生命力,无比真实,无比有吸引力。

她是想要触碰到他的,不管是出于同情,还是出于冲动。

然后程淮看到那只白皙、柔软、拿惯了麦克风的手克制地放下了,安静地垂在身侧。他听到她问:“那你想要什么?”

这个问题不难回答。

他想要的很多。

他要林涵毫无保留、全心全意的爱,要这人不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态,想看到她为自己出现情绪波动,为他流下一滴眼泪或者露出一个笑容,要成为她生命中最浓墨重彩、难以忘记的存在。

他还想要林涵不要杀他。

空气中的潮湿味道越来越重了。程淮微微低下头,说:“我想要你的命。”

这厉鬼神情认真,态度坚定。

明亮的灯光在他的侧脸落在一层阴影,更显轮廓深刻。明明说出的是十恶不赦的话,脸上却无端地显露出几分悲伤的神色。

他将下半句话吞咽进喉咙里。

我想和你死在一起。

这滋味当然很不好受,但也好过再留给林涵更多把柄——她总能让人心软,总有办法让人心生不忍。

她大约思考了几秒钟。程淮想,五秒钟,或者更久。

但并没有表现出害怕、恐惧,或者其他的情绪,只是轻缓地眨了眨眼睛,长睫毛蝴蝶翅膀似的抖动,平静地问:“为什么?”

程淮假设出一万种可能出现的情景,以为会迎来她看待疯子一样的目光,却对她的问题依旧感到诧异。

他没想到林涵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如此坦然,像是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

好像他的死亡是一件如此理所应当、水到渠成的事情。

他的声音冷下去,说:“这是你欠我的。”

他们离得那么近,她再往前一些,鼻梁就会蹭到他的喉结,散落的鬓发会擦过他光裸的脖颈。

可他们又离得那么远,一个深埋于海底,一个还尚在陆地。

第114章 玄学世界被冤枉的女炮灰37

一个是鬼魂,一个是人类。

他听到林涵的声音。

她说:“好。”

程淮站在原地怔了一瞬,听到她继续说:“但是,程淮,你说的不对。”

“我并不欠你什么。无论是感情、乐队、物质,还是其他别的什么方面,我都不欠你什么。”她停了一瞬,好像在酝酿一些承认错误的勇气。

“我唯一的欠缺之处,也是在这段感情中我唯一对不起你的地方。”

她一字一顿地说:“就是没有直白地表达过我对你的在乎。”

“我不擅长表达这些。”她看过来,“于是先入为主地认为你都懂我那些未诉之于口的话。”

林涵说:“是我错了。”

【好感度+5。】

【当前好感度为75。】

她盯着他的眼睛,程淮能从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看见自己的倒影,“和你死在一起,是我自愿的。”

“不存在强迫、威胁,不需要你付出任何代价,不用旁人任何言语上的逼迫。”

她又重复了一遍,“是我自愿。”

【好感度+5】

“至于原因。”她苍白的脸上忽然出现一抹自嘲的笑容,低低地说:“我到现在还是不习惯于说这种话。”

“等到……我再多出一些勇气……”

林涵的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开,好像不忍再看,低不可闻地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依旧是我记忆里的那个少年。”

不用担心我会害怕你、畏惧你、厌恶你。

在我心里,你永远不会变。

永远穿着一身蓝白色校服,靠在教室的门框处,风掀起你的额发,眼神明亮,笑出一身少年气,对那个低头看乐谱的女生轻声说:“林涵。”

“你要不要听我唱歌?”

这句轻不可闻的话落在程淮耳边,轻飘飘就摧毁他构建的所有防线。

许久没跳动过的心脏处传来难以忍受的刺痛,他艰涩地回答:“你又想骗我。”

他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

不要对林涵心软,不要相信从她口中说出的话,不要有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她去看自己垂落的手掌,轻声问:“我骗过你吗?”

他不可遏制地重新回忆起过往的时光,试图从中找出她曾经辜负、欺骗过他的证据,最终却无痕奈何地发现,林涵对他所做过的承诺,全部都做到了。

没有一件缺漏,或者忘记。

他又开始想起以前。

夏璇还未去世之前,他为了不辜负母亲对他的期许,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忍气吞声地在市一中度过了一段艰难的时光。

九月十号,教师节。

礼堂在那天开放,全校师生将会迎来一场被精心准备、持续近两个小时的表演。

据说这次的表演请来了高年级的学长学姐活络气氛,外加各种社团,卯足了劲儿,一个个摩拳擦掌,等着大展身手。精彩程度成倍地上升。

但程淮不知道。

他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捉弄——有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女生过来叫他,说是班主任找他去后台帮忙,帮助准备演出的学姐学长跑腿、整理杂物,却被锁进了女更衣室。

更衣室里没有人,甚至连灯都没有开,漆黑一片。但程淮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大部分人都在舞台后方抓紧时间准备待会儿表演的节目,就算是工作人员,在更衣室附近徘徊的也少得可怜。

和他有点关系的师生都端坐在礼堂的座位上,雀跃又期待地看着节目单。

高声呼喊也不是一个好法子。

万一引来巡查的老师,他倒是能被顺利地放出来,但是怎么解释被锁进更衣室这件事。

学校老师向来是以最大的恶意揣测这些下性格冲动的青春期学生的。如实说,老师会相信吗?

况且那个女生——他认得那个女生。

她一向不爱说话,向来只闷着头读书,家境比程淮家要更困难一些,是肉眼可见的贫穷。

她是从山区来的,家里还有个上小学的弟弟,父母常年在外务工,一般只有过年时才能回来几天。

爷爷奶奶年纪大了,脑子被封建传统荼毒得不轻,张口闭口全是“女孩读书无用论”。

家长重男轻女得厉害,小孩便有样学样,连她弟弟都知道这女孩在家里比门口那条大黄的地位不遑多让,也跟着大人轻贱她。

这女孩申请了今年的助学金,成绩毫无疑问地达到了要求。要是巡查老师勉强相信了程淮的说法,她的助学金不出意外地一定会没了下文。

没了学校的补助,她的家长一定不会再允许她再上学了。

程淮听说过她家乡的说法——十几岁的女孩上学是没有出路的,上了也是白上,只会白白烧钱,不如早早地嫁人,趁着年轻卖个好价钱。

即使这女孩确实犯了一些错误。他想。

他也不能就这样将她推入深渊。

这么一来程淮至此真正处于两难的境地。他的心跳声清晰地响在寂静的黑暗里,脖颈、后背都出了一层粘腻的冷汗。

他从校服的口袋里掏出一块老旧的金属手表,借着门缝溢出的光线去看表针的指向。

假如再给他一些时间,他应该能想出别的解决办法的。

但是在这时他听到了一阵很轻的脚步声,规律、整齐,每一步都踩在他的心跳上,正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程淮听到自己的变了频率的呼吸声。

他在片刻的时间内做出了一个决定,轻巧又飞快地打开梳妆台下方的柜子钻了进去,柜门关闭的声音被那人推门进来的“吱呀”一声轻轻掩盖。

这是一个狭小的空间,应该很少被人使用,里面积了不少灰尘。

程淮的手掌摸到厚重的灰尘,这地方对一个骨骼刚成型的少年实在有些拥挤。他只能低头弯腰,无处安放的长腿艰难地蜷起,一动也不敢动。

灯“啪”地一声被打开,有人来到了镜子前。

她应该是在卸妆,程淮甚至能听到耳环取下时发出的清脆的碰撞声。柜子的门中间有条细窄的小缝,微弱的光线透过来,他从缝隙中看到进来那人的影子。

这人应该有一双笔直、漂亮的长腿。他想。

随后他意识到自己的僭越,近乎慌乱地闭上了眼睛,平整的呼吸乱了套,心脏也跟着乱跳。

接着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卸妆水放在梳妆台上的震声、挪动椅子与地面摩擦的吱嘎声,全部都戛然而止。

程淮猛地睁开眼睛,觉察到不对,下意识向后退去。

下一秒柜门被打开,刺眼的光线扑面而来,一只属于女生、白净的手拽着他的领口拖出来,毫不留情地将他摔在地上。

接着一条修长笔直、线条漂亮的腿踹向他的胸口,程淮被踢得稍微后仰,露出完整的相貌。

他感到胸口的那条腿移开了,随即听到很轻的一声笑。

“又是你……”她说:“你怎么总被人欺负?”

这人笃定地把他放在被构陷的那一方。

程淮倏地看过去,看到一张刚卸完妆、眉眼处依然有水意、漂亮的脸。她刚换下演出服,穿的是统一的校服半袖,裤子却还没换,穿着一条有银色链条装饰的牛仔短裤。

他微垂下眼睫,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他记得这个女生的名字。

林涵。他在心里默念。

女生不再看他,转头对向镜子,从手腕上勾起一条暗红色的皮筋,轻松把头发绑住了。她扎好头发,问了个无关的问题,“你期中测验的数学考了多少分?”

程淮想了一会儿,说:“一百四十五分。”

她看起来没什么反应,又问:“这次的答案错了。”

卷子改到一半,批卷老师才发现有道填空题的答案是错的。但事已至此,再重新批一遍又不太现实,干脆将错就错。数学成绩下来时,班内一片怨声载道。

“我知道。”他垂下的睫毛动了动,“那道题我写对了。”

她忽然笑起来,转过头看向他,程淮从那双不动声色的浅茶色眼眸里看出了某种夺目的光华。

他从不知道被人看一眼也能这样摄人心魄。

“程淮,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她俯下身,直视他的眼睛,“干掉标准答案,你就是最终答案。”

他再次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因别人而起,震声如擂鼓。

“我有顾忌。”他握紧了指尖。

“没关系。”这女孩凑近了些许,伸出冰凉的手指,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你去收拾他们。”

她直起身,最后回头望了程淮一眼,说:“我做你的底牌。”

【好感度+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