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满级绿茶穿成小可怜
作者:困倦小南瓜 | 分类:现言 | 字数:44.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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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豪门被抱错的真千金34
林涵伸出手指轻轻抚摸了一下黑白色的钢琴键。
轻飘飘的窗帘飞舞,她好像透过时光看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
她是江家带出去会被人称赞的面子,是贤惠的没有主见的妻子,是温柔的甚至可以说是怯懦的妈妈。
在没人看到的时候,她从梦里惊醒,看着熟睡的丈夫和孩子,惶恐地在纸上写下。
【我被音乐抛弃了】
【烂的、烂东西】
发泄似的,含着愤怒和恐惧,这个菟丝花一样的女人终于从她那被安排好的一生透出了除了顺从听话之外的情绪,剧烈的情绪。
【我写出的都是——】
【烂东西】
后来她病了,她跟丈夫和孩子说,“别来看我、别来找我。”
——这是我和我所追求的东西最后的独处。
她的身体越来越孱弱,她的精神却亢奋得仿佛在天堂。
一朵娇贵的花在一瞬间盛开,然后燃尽了她最后的生命。
她在生命的尽头体验到了不同的情绪,那一瞬间灵感如同迸溅的喷泉,于是她写下了最后一首曲谱。
一个伟大的作曲家,连名字都没有的艺术家,一个疯掉的女人。
她抛下了一切,终于抓住了什么。
林涵把白布重新盖上,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密不透风的黑暗笼罩了她的视线,她伸出手,触摸到的是面前的空气。
真实——她感到无比的真实。
她转身下了楼,江父正坐在沙发上等她,他双手交叠,听到林涵下楼的声音没有转过头来,“这就是艺术的代价。”
这条路上流的血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被看到。
女孩不卑不亢地把视线放到面前的中年男人身上,她不再总是低着头,不再总是怯怯的,不像依附别人才能活着的花,琥珀色眼睛平静又温柔。
“我想知道——”她的语气温柔,“您的目的是什么?”
一个很尖锐、不太友善的问题。
江父闻言笑了,他抬起头来,一直压抑着的痛苦消失不见,他脸上仍是和煦的笑,“我没什么目的,小姑娘。”
“我想告诉你的是——”他站起身来,环视四周,笑,“这就是江凛的一切。”
“他聪明、自负、要强、有心机、冷冰冰、追求完美、吹毛求疵。”
“但林小姐,”江父温柔的目光落在女孩身上,“他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如果你能接受他,”他的笑容温柔而真诚,“接受他的所有,好的、坏的。”
“也愿意去毫无保留地爱他——”
“那么请你信任他、关爱他、不要欺骗他。”
江父说完,不带有任何威胁性的甚至可以说是包容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她身上,似乎在期待她的答案。
一个肯定的答案,一个对爱人的父亲的承诺。
系统在脑海中呜呜了半天:“宿主你快答应他呀……”
林涵平静的声音响起,“我不想欺骗他。”
系统一愣:“宿主……”
它听见林涵带着笑意的温柔嗓音响起:“崽崽,还差百分之一的好感度。”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就能完成任务了。”
她避开了中年男人的目光,也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声音很轻地提出了一个请求,“江叔叔,我能用下您的手机吗?”
江父的表情依旧不变,只是眼睛中隐隐带了点失望,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解开了手机的锁屏密码,递给了女孩。
女孩接过手机迅速点了几下,目光在屏幕上停留了几秒钟,随后熄灭了手机,还给了江父。
“谢谢您。”
江父点头示意,视线触到亮起的手机屏幕忽然一怔——
黑色的字迹赫然立在热搜前列。
#论某抄袭人引起公愤的理由#
文章措辞激烈,评论骂声四起。
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转过身去只看到女孩清瘦的背影,风吹动她洁白的长裙,下一瞬间好像就会消失不见。
*
天色阴沉,海浪翻滚。
女孩坐在海边,白皙的小腿在浅蓝色的水底晃动,有一搭没一搭地踩着柔软的沙底,冷风吹散了她柔软的长发,她把目光投向了没有边际的远处。
“崽崽,男主还有多久能赶来?”
系统回答道:“男主现在刚从江家老宅内出来,中途接到了江父的电话,说是你在这里。”
“大约一个小时就会到达。”
女孩点头,“看来能见到他最后一面。”
系统瞪大了眼睛:“宿主……”
林涵伸出手指在唇边比了个“嘘”的手势,她轻声笑道:“崽崽,我们已经在百分之九十九的好感度停滞得太久了。”
她伸出手扬起一捧沙,金黄的沙砾坠入海中,她的笑声带了些残忍的意味,“死亡是情感的催化剂。”
“此后的日子里,林涵会变成一道影像,一段美好又悲伤的回忆,永远活在美丽的十九岁。”
“不会变老、不会长皱纹、不会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生气,永远年轻、永远漂亮。”
“成为一个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存在。”
系统情绪有些低落:“可是那些坏人……”
她嘴角弯起的弧度更大了,“放心吧崽崽,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而且——”
“原身已经死了,彻底消散在大千世界中,唯一留下的只有一点执念。”
“我不能、也没有权利用她的身份再活下去。”
“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帮她复仇和完成任务这两件事情。”
系统赞同地点点头。
女孩起身,向深水处走去。
天压得很低,仿佛就在人的头顶,不远处与深蓝的海水相接,像是硬拼在一起的两块绸布。
脚下的泥沙中有坚硬的各种形状的贝壳,扎得人生疼,她走的很慢,直到白色裙子变成了海的颜色,才看到了江凛的身影。
离得太远了,只能看到他穿了件深色的外套,身量很高,动作匆忙且慌张。
头一次地,她见到一向镇定的,好像万事皆在把握之中的男人露出这种神态,于是她笑了。
那是一个很轻松很愉悦的笑。
“终于解脱了。”女孩想。
一个浪打来,海面空荡荡,风也停了。
一切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