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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信件的日期，入院时间肯定是迟于十年前。”饶远检索着所有的患者。“男性，年龄应该在三十到五十之间，姓名可能会用假名。”

筛选了所有后，满足条件的患者出现在了名单上，理司虞看着一百多个名单，叹着气说：“即便这样，还是很大的范围，近似于海底捞月啊。”饶远也略微皱着眉头，这样的确太多了，不符合他当时的估计，这样来看，依旧是困难重重。

理司虞陪饶远熬了一夜，两个人都有些困乏了，也只能各自回到家中先休息。

饶仁见饶远一夜未归，也是十分担心。

“好小子，我给你发了这么多条信息，你是一条都没看啊。”饶远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挥了挥手，说道：“抱歉，昨晚有重要的事要做。”

“虽然我不干涉你和理司虞的事情，可你们毕竟还没有正式领证，而且还都是学生。”饶仁面露不悦。

“想哪去了你个不正经的。”饶远被父亲这么一说倒是清醒了不少。“我们查车祸查到了一条线索，是当时星为汽车检修工的妻子和女儿，不过我们准备去接她们的时候，发现她们已经搬迁，不知所踪了。”

“这样啊。”饶仁想起了之前的黄昏巷棚户区改造，当时提案的第一个改造反对的声音很对，就紧迫性来说，确实不是应该轮到这个小区。“但这也不是你一夜不回的理由。”饶远见瞒不过去，也只好说出实情：“我们虽然没有见到那对母女，但是她们给我们留下了许多信件，从信件里我们得知，那个检修工依然在世，但是好像因为一些变故陷入了昏迷，所以我们想趁这个周末去做义工，昨晚是检索了一晚上的。”

“你觉得京华市区有多少家医院，又有多少个植物人病人？”饶仁对饶远这种略幼稚的想法还是有些不置可否。“况且，他就一定在京华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可这么多年，你又做了什么？”饶远突然大吼了起来。“在你心里是你的职务重要，还是为母亲沉冤昭雪重要？”饶远看着沉默的父亲，有些后悔话说重了，他知道父亲很大程度也是为了自己，如果硬着头皮去调查，说不定会遭遇到什么打压。

“算了，我没休息好，情绪有些激动，说的话没过脑子，你别太放在心上。”饶远走进了卧室，一下便躺倒在了床上，饶仁看着儿子沉重而疲倦的背影，也不由得叹了口气，他进入了书房，打开了一个加密的文件夹。

周末，理司虞和饶远在约定的地方见面，饶远手上拿着平板，看起来有些胸有成竹，他对理司虞说着：

“那天回去后，我又通过一些手段，包括是否有家属照料，最后又排除掉了一些人选，现在缩小到了二十人左右。”

理司虞点了点头，也把自己的调查结果说了出来：

“我重点看了星为运营的医院，如果想把一个人，不通过建档的方式，直接送入医院，公立医院是有一定难度的，如果有理棠的授意，我想大概率是在星为医院居住。”

二人把各自的名单进行了一些核对，最终锁定在了星为科技医院，这是星为第一家独立投资创办的医院，也是理喻当时养病的所在。

理司虞看着熟悉的大门，想到了无数次自己来探病的场景，可唯独少了那最后一次。

他们穿着志愿者的马甲，并没有被多加难为，顺利地走进了特护病房。

“这位是一个建筑工人，当时替星为修建大楼的时候，因为太过劳累，一下从天花板坠落，他的家里人也不愿意继续治疗，我们也只能这样。”医生显然是认识理司虞，但也没有过多地说话，饶远和理司虞替他换了纸尿裤，又擦拭了一遍身子，他身上已经有了不少的疮，显然是不能时时活动。

“我们人手有限，也只能保证这些人或者。”医生叹了口气。“作为一个医生，我也很痛心，但您来了，让我稍微宽慰了一些，不管您在不在星为，在我们心里，理喻董事长去世后，只有您能代表星为了。”

“谬赞了。”理司虞摇了摇头。“我改变不了太多，我能做的，不过是千万分之一而已，请问医生，这里都是没有监护人的昏迷者吗？”

“是啊，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或是像这样的，家里无力承担费用的，或者是本身就找不到家里人的。”医生点了点头。

“本身就找不到监护人？那他们是如何进入星为医院的？”理司虞假装疑惑地问道。

“这我也不是全部清除，理喻先生在世时，就说，如果有些公共事故，导致伤害的，我们可以不顾一切成本抢救，很多都是这样进来的吧。”医生认真地回答道。

“这样。”理司虞看着名单上的入院日期。“有什么你觉得很奇怪的病人吗？”

“奇怪？”医生仔细地回想着，他明白理司虞大概是带着目的来的，可他愿意帮理司虞这个忙。“要说奇怪的话，有一个病人，送进来的时候，受的伤很奇怪，不像车祸，也不像是斗殴造成的，当时我去询问为什么受伤，直接被打了回来，。

“他现在还在医院吗？”理司虞赶紧问道。

“在，但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后面我问过同事了，似乎是没能苏醒过来。”医生还想继续会议，突然被叫走了。

“小苏？”理司虞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小苏赶紧跑开，理司虞赶了上去，小苏已经不知道去向了，来到了病房，里面空无一人。

“凭空消失了？”饶远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

“不。”理司虞看着桌面上的转院通知。“这应该也是小苏特意留给我们的，我们一开始就理解错了意思，对于她而言，只有公共介入这一条路了。”

“不对。”饶远看着这个转院单，仔细地回想着一切。“局有很多种，如果说这一切本身就是个迷雾呢？”饶远拉着理司虞，迅速往太平间跑，理司虞不明白饶远为什么突然想疯狂了一样。

“你竟然来了。”小苏站在零度的环境内。“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聪明一些。”

“到底是怎么回事？”理司虞显然有些懵了。

“我看到转院单上的字体和五年前刚开始的是一样的，上面写的医院是太平医院。”饶远说道。“也就是说，那信根本就是你写的，你父亲早就没了踪迹。”

“对，我只是不想让母亲太伤心，可后来她总想去找父亲，我只能换个说辞，说他瘫痪了，并找了个人听我写信，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他去哪了。”

“所以你究竟想让我们替你做什么呢？”理司虞还是不解小苏的行为。

“我和你们一样，想报仇啊。”小苏笑了笑。“但像你这样，玩侦探游戏是不行的，算了，我还得继续甩掉他们，改日再联系，你打京华广场旁的公共电话就可以。”

小苏又消失了，留下了在风中凌乱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