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个奶茶而已,你说我是天灾级?
作者:三花锦 | 分类:都市 | 字数:33.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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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意外
夜空之下,月明星稀。
若有人站在地上朝天空望,会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夹克衫和皮裤的女人,正在空中飞跃。
月亮在她的背后。
谢书瑶就像个夸张的动作演员,挥舞着手臂朝着对面楼飞去。
很快,她前飞的动能便降了下来。
但她此刻的位置也仅仅处于两个厂房的中央,不出意外的话,她立马就会被地心引力拖着直直下坠。
忽然,有疾风起。
一股无形的风出现在谢书瑶的身体周围,猛地将她朝前推去。
就像是火箭发射过程中的二次助推。
“呼!”
谢书瑶稳稳地落地,一个打滚卸掉了自身向前的惯性和冲击力。
然后她站起身,确认那个人影还在视线里。
她于是又开拔,就这么一次次又一次地,像个空中飞人一刻不停地朝着北门极速前进!
另一边,警察也动了,他们的车辆队伍一分为二,一小部分就近守在南边的正大门,另一部分原地掉头朝着北门开去。
救护车开到了仓库门外,一同来的还有警察。
几个医护人员七手八脚地钻进了厂房里,只有司机淡然地走到角落里抽烟。
陷入深度昏迷的赵哲被护士抬走了。
江河知道他不可能再醒的过来,因为他的意识已经被戏偶师彻底破坏。
现在徒留一具保留着生命征兆的躯体。
至于江河,他此刻嘴唇发白,浑身无力头晕眼花。
这是失血过多的征兆。
但救护车只有一辆,所以江河此刻只得坐在折叠椅子上,鼻子里插着输氧管,无力地靠在玻璃窗前,看着躺在担架上的赵哲。
沈木心紧紧地贴在江河的身边,双手用力地抱住他的左臂。
赵哲的双目紧闭,神情安详。
浓密的眉毛下虽然眼眶肿的老高,嘴角也破了皮,但依稀还是能看得出原本俊俏的模样。
可谁又能想到这样一张面孔下隐藏的竟然是一个变态杀人狂呢。
沈木心不敢看赵哲的脸,只将头埋在江河的肩膀上。
尽管江河刚才已经小声地告诉她,赵哲以后再也不可能醒来。
但沈木心还是害怕,今晚的遭遇就像是一场噩梦。
救护车开得很快,在这个空旷的郊区路上,极速飞驰着。
窗外是漆黑的夜,车内是打着哈欠的医生和已经睡着的护士。
逐渐的,车外的灯光似乎少了起来,窗外漆黑一片,偶尔才会有一盏灯闪过。
此刻应该已是凌晨,江河收回目光,闭上眼轻轻地靠在沈木心的头上,真是糟糕的一个夜晚啊。
江河觉得身心俱疲,想要沉沉地睡去。
尽管刚才护士跟他说尽量别睡,保持清醒。
可江河看到对方的哈欠一个接一个,自己真的快抵抗不住。
“睡吧..睡吧...睡一会儿就到了。”
江河觉得自己的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说话,那是他的大脑在提醒自己,经历了这场大战,自己需要好好休息一觉。
车似乎停了下来,是在等红灯吗?
江河想扭过头看看窗外,可他觉得自己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了,自己真的好困。
他的眼皮越来越沉重,车内白晃晃的灯光撒在他的脸上,似乎是温暖的。
到城区了吗?为什么听不见路上的声音呢?
太晚了吗?
江河胡思乱想着,眼睛合上又竭力睁开,又再合上。
就这样挣扎着,与困意作着抵抗,保持着细若游丝的清醒。
忽然,有人走了过来,一把拉开了车门。
开门的是那个穿着橘黄色工作服的司机,对方正站在门外。
可他为什么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呢?
一股不详的感觉从江河的心底冒了起来。
可他真的太困了,此刻就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江河想转头提醒一下医生和护士,这才发现原来这时候所有人都睡着了,包括正抱着他手臂靠在他肩膀上的沈木心。
寒气从江河的后背升了起来。
“司机”在门口站了片刻后钻进了车厢,一把取掉江河的输氧管,然后拉开沈木心紧紧抱在江河身上的手,把江河拖了出来。
江河无力地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想要反抗却浑身无力,只能任由对方把自己拖下车。
到车门时,似乎担心把江河的脑袋摔破,对方还贴心地用肩膀把江河架起来,可惜他架地是江河的左臂。
江河左臂的伤口又崩开了,鲜血直往外冒。
剧烈的疼痛感传来,江河昏沉的意识被刺激得清醒了一分。
“你...你是谁?”
江河歪着脑袋,努力地张开了嘴。
司机惊讶地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把江河放在地上。
“这么快就醒了,真行啊!小朋友。”
听到对方的声音,江河心底咯噔一声,瞬间汗毛直立。
这声音,他太熟悉了!
因为他在赵哲的梦境里听到了太多次,记忆深刻。
戏偶师!
对方的胆子也太大了,在一众警察的眼皮底下,他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救护车司机给掉包了,还把救护车光明正大地开到了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来。
第18章 意外
江河万万没想到,戏偶师这一手回马枪确实杀得太过刁钻,让他猝不及防。
果然越是觉得胜利即将到来时,越是敌人偷袭的时刻。
那些掩埋在历史长河里的经典战争,无不在揭示这个道理。
江河此时深刻认识到了这一点,但似乎已经晚了。
“猜出来了?”
“我说了我们会再次见面的。”
戏偶师轻声笑着,取下了鸭舌帽和口罩。
口罩下是一张很普通的脸,真的很普通,既不诡诈也不冷漠,既不俊俏也不丑陋。
浓眉小眼,高鼻梁,嘴唇有些厚,最大的特点便是有些胖。
但恰恰“胖”这个特点让这张脸反倒变得平凡无比,毕竟谁会去注意一个留着短发看上去体重有些超标的中年胖子呢?
这张脸可能是某个爱喝啤酒的普通职员,又或者是整日忙着修轮胎的普通汽修工,但没人会觉得他是一个曾经犯下滔天命案的疯狂罪犯。
他那双小小的眼睛实在太干净了,你看不出一丝邪恶的意味,他的嘴角总是挂着笑,看上去人畜无害,甚至有些可爱。
可也正是这张脸的主人,亲自培养出了赵哲这样的变态杀人狂。
此刻他脱下了那件不太不合身的橙色工作服,从驾驶室里把自己的大衣拿了出来。
江河无力地靠坐在车门边,瞥着眼看着对方。
戏偶师重新披上大衣,他的腰上挂着的几个奇怪的戏偶。
像是中年男人腰上的钥匙串一样。
江河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荒无人烟的道路上,只有一盏昏暗的路灯。
不知道是哪条尚未开发完成的道路,路沿边还拉着彩色的隔离塑料带。
这样的地方,想必是几天都不会有人经过的。
江河于是轻声开口说道:“你想做什么呢?杀了我?”
戏偶师闻言笑了笑,蹲下神看着他。
“刚才确实是这么想的。”
“不过...”
他从车上取来一个崭新的医用废料袋。
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把刚才脱下来的衣物和手套装进去。
“你既然把我的戏偶搞坏了。”
“现在你得赔偿我。”
江河歪着脑袋,无力地回答:“好啊,怎么赔偿你,要多少钱?”
戏偶师嘿嘿一笑。
“钱?确实挺缺的,不过那不重要。”
“我需要的是一个新的戏偶。”
江河听明白了,对方就是奔着自己来的。
赵哲已经成了植物人,所以他要把自己变成他的“戏偶”。
唉,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江河心底默默盘算着破局方案,可思来想去,似乎现在的局面都是一个死局。
这里就他们4个人,医生护士沈木心全是普通人,而自己现在也中了招,动弹不得。
可戏偶师是怎么控制住他们的呢,靠催眠?
不像是,江河都没感觉到对方的精神入侵的痕迹。
那就是药物?江河想了想,是刚才空调里吹出来的吗?
应该是了,所以对方打开门之后先等了片刻才上的车,是在等药物挥散吗?
江河试着抬了抬手指,不行。
又试着闭上眼施展「入梦」,还是不行。
此刻他只觉得自己反应迟钝,脑子像是一团浆糊,集中不了注意力。
没办法,看来这次是真的跑不掉了。
“别费劲了,这可是高强度神经阻隔剂,专门拿来对付精神异能者的。”
“倒是小瞧你了,这个剂量你还能保持清醒。”
似乎看出了江河的小动作,戏偶师带着调侃的语气缓缓说道。
江河放弃了,正如对方所说,他此刻的确感觉无法集中精神,只想睡觉。
戏偶师蹲在地上,安静地收拾着自己的“痕迹”。
就连刚才他进车厢的脚印对方都用抹布擦了一遍。
认真而仔细,看上去并不着急。
既然如此,江河只能找找别的突破点了,也不知道谢书瑶那边收拾完现场没。
如果医院那边发现救护车超时了还没回,他们有没有可能找过来呢?
所以,现在的唯一方案是拖延时间。
“话说你现在把脸露给我看,是相信我一定会加入你们吗?”
江河表现出轻蔑地表情,带着挑衅的意味。
戏偶师一愣,忽然笑了,转过脸对着江河说道:
“加入?”
“你想加入我们教会吗?”
江河瘪了瘪嘴,扬起眉毛说道:“也不是不可以。”
像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戏偶师猛地笑出声。
“哈哈哈,你不是赵哲那样的疯子,不可能的。”
江河也跟着笑,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
戏偶师此刻已经将东西收拾完毕,塑料袋已经装了大半袋。
他回过头来看着江河回答道:“你自己知道。”
戏偶师说道此处,顿了顿。
然后又从车上拿下来里一个黑色的塑料块扔进了塑料袋里,像是汽车上的某个零件。
“至于为什么要让你看到我的脸,很简单,这是我的诚意。”
“我希望你主动地成为我的戏偶。”
“还有,不要想着拖延时间了,这车的GPS早被我拆了。”
江河闻言扯了扯嘴角,果然这人太可怕。
行事严谨又思维缜密,江河的小心思在他面前毫无作用,估计赵哲前几次作案的手法都是从他这学来的。
戏偶师见江河不说话,便轻轻地将塑料袋系起放在了一旁,然后蹲在江河面前,说道:
“所以,你选吧,是做我的戏偶。”
“还是直接送你们上路?”
昏暗的路灯下,戏偶师的左脸藏在阴影里。
他的脸上带着笑,像是个耐心地老师,等待着江河这个学生的回答。
江河沉默着,抬头看了看天上漆黑的夜空,开口问道:“如果答应你,你会放过他们吗?”
“当然,他们又没看到我。”
戏偶师大方地回答道。
江河闻言内心松了口气,这估计是他唯一能博取到的筹码了。
他实在不愿意因为自己导致沈木心受到伤害,虽然他不知道成为对方的戏偶会是什么结果,但眼前的敌人也根本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江河想到了赵哲,那个邪教真的很恐怖啊。
自己要是真被他们洗脑了,自己会变成什么样的人呢?
兴许是觉得江河沉思得太久,戏偶师像是失去耐心一般地抽出了驾驶室里的消防斧,准备朝着车上走去。
江河赶忙喊道:“你答应我放过他们,我就同意。”
戏偶师放下手头的斧子,转过身看着他,笑了笑。
“好,我答应你。”
江河奋力地抬起头,与他对视。
对方那双小眼睛里没有任何神色,既没有残忍,也没有兴奋。
这样的眼神才是最可怕的。
“用精神答应,种下烙印的那种!”
江河看着对方的目光,坚定地说道。
戏偶师笑了,拿起斧子在江河的脖子上比划。
锋利的斧刃闪着寒光,江河可以感觉到金属贴在自己动脉上时传来的冰凉触感。
戏偶师笑着拒绝道:“搞清楚你的处境,你是觉得我拿你没招儿是吗?”
江河一言不发,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以对方的残暴程度,如果能够直接入侵江河的精神,绝不可能在这里和他谈条件。
说明对方在忌惮什么。
是因为害怕反噬吗?
如果是这样,那也不一定非得现在就要完成控制。
江河试着把自己带入对方的角色,以戏偶师的视角思考问题。
如果想要控制自己的精神,大可以先把自己带回教会,然后慢慢上手段,折磨也好,洗脑也罢,自己总会有扛不住的一天。
那时候再施加控制不就简单多了?
那为什么不这么做?是因为教会内部的问题吗?还是说带着自己不方便?
对了,当初赵哲加入他们教会的时候,不是在锦城市。
所以很可能这个城市里他没有帮手是吗?
如果是一个人要在这个城市里隐藏起来,很简单。
可要带着一个不听话的“小弟”,就可能很容易暴露。
江河的思绪飞快,电光火石之间做出了这一系列的推断。
但他并不能确定自己猜的对不对。
最主要的一点,就算他猜对了,可这些问题对于目前的局面而言,并没有任何的帮助。
摆在他面前的,依然只有两条路,成为‘戏偶’或者死。
江河想到了沈木心。
罢了,那个姑娘没有任何理由因为自己而丢掉性命。
他抬起了头看着戏偶师,沉声回答道:“我同意。”
戏偶师笑了,放下手中的斧头,从腰间摸索了一阵,然后取下一个人偶递给了他。
和赵哲的那一个不一样,这次的人偶用到了好几种颜色的麻线,而且也不是人形,更像是一个彩色的魔方。
对方轻轻地将这个魔方放在了江河的手心中。
“开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