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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墨倾如是

作者:云霞出海曙 | 分类:古言 | 字数:29.4万

第25章 各回各家办事(慎入后段)

书名:贪墨倾如是 作者:云霞出海曙 字数:3665 更新时间:2025-02-12 02:05:38

关了一天一夜,终于可回家了。

一群人,衣不解带,发丝凌乱,眼下乌黑,站在 院中焦急等待。

“乖女儿,等急了吧?回家了。”

孙尚书疼惜地看着孙梨,唤来香草给自家小姐披上披风。

孙梨哭了,转过身,看了一眼辛开合,走过来拉住我的手,“倾之,那我先回家了。你到家派个人说一声。”

“好。别哭了,都回家了。哭花了有人会心疼的。”我拿出帕子递给她擦泪,又隐晦看了一眼满脸心疼的辛开合,轻轻笑出声。

“惯会打趣我。哼。”孙梨接过帕子擦了擦泪,泣极而笑,“那我就先走了。”

孙梨上了马车,向我们招招手。

王柔走过来,握住我的手,温和安抚,“倾之,别担心,你父亲很快也会来的。”

林倾之笑着点点头。

“我爹也来了,那我就先回家了。你们也别担心,没有父亲不心急孩子不回家的。回见,朋友们。”王柔一一告别。

看着一辆辆马车消失在眼前,独留林倾之五谷杂陈,唯有她爹姗姗来迟。

这,还是那个疼爱她的父亲吗?

正纳闷,一声冷冽从背后传来。

“怎么还不走?”

林倾之吓了一跳,转过身向恭少卿行礼,“或许我爹被绊住脚了吧。”

“进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这不合规矩。”

“哈哈,怕什么,这是公家场所,这么多人在,怕我吃了你不成?”恭少卿不以为然地笑了起来。

哎呦,面瘫脸也可以笑得如沐春风啊。

惊掉了众人的下巴。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林倾之缓缓走进待客大堂,规规矩矩,坐在最边上。

李麦端来一茶杯,热气腾腾冒着热气。

恭少卿见林倾之久久未动,厉声呵斥,“李麦,你端来这么烫的热茶是想烫坏伤林小姐吗?”

“属下的失误。立马就换。”李麦说完飞快换了一杯温热的茶,生怕慢了就被扣俸禄,已经扣了两年了,我的钱钱啊。

林倾之看出李麦苦丧的眉眼,“恭少卿,好凶。”

“嗯?我凶吗?”恭少卿盯着李麦。

李麦摇摇头,迅速退下。

林倾之小口喝着茶,一股暖意透进心里,“那个靛青色男子呢?”

“你看出他有问题?”恭少卿不由得放柔声音。

“嗯。他太正常了,反而不对劲。在宴会上如此,在留察室亦如此。”林倾之放下茶杯。

“你说的,没错。他也算从犯,已经签字画押,秋后和他爹一起被秋后问斩。”

“啊~切”万宁侯打着喷嚏进来,揉了揉鼻子。

“父亲。”

林倾之站起身行礼。

“哎,倾之,你还好吗?你弟弟这两天急得高烧不退,本侯忙得团团转。多谢恭少卿厚待我女儿。那我们就先回家了。”万宁侯拱了拱手。

林倾之也跟着行礼,走了。

他弟,发高烧了?

他一向身体好,怎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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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宁侯府。

只见致远院挤满了人。

有的忙着抓药煎药,有的忙着衣不解带照顾,有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有的急得走来走去。

“侯爷回来了。大小姐也回来了。”

有人大声通报。

“倾之,你快来看看你弟弟,他听说你被抓走了,气急攻心,病倒了,还发烧了,呜呜。”杨氏用帕子掩面哭泣。

林雅淑疲倦地安慰,“母亲,这两天你都没有合过眼,别再哭了,当心坏了身子。”

老夫人也寸步不离守着她的乖孙,老泪纵横。

这一刻,都还算温情。

“孙女给祖母请安。女儿给母亲请安。”

“起来吧,紧要关头不必如此。冉儿,你姐姐回来了,你快醒醒吧。别再昏睡了。”老夫人哽咽。

林倾之走过去握住我弟的小手很烫。

两天了?

不行,再这样下去,会烧坏的。

“府医怎么说?”

府医跪在一旁,“大小姐,我真的尽力了。”说完开始磕头求饶。

“再细细说来,不治你罪。”

“冉少爷可能着凉了,又听见大小姐被抓走了,气急攻心,吐血晕倒,一直昏睡一夜,到第二天开始发烧,用了很多名贵药材,依旧不见好。仆真的尽力了。”说完又磕了一头。

“没用的狗东西。”杨氏踢了一脚。

“可去济善堂寻了神医?”

“寻了,被拒了。掌柜的称,神医只看有缘人。还说什么神医踪迹不定,他也不知道在哪里。唉。”侯爷生无可恋,叹了口气。

周遭死气沉沉。

他喵的。

她不会刚重生就克我弟弟吧?

难道她真的是天煞孤星?

林倾之咬住嘴唇,感受到齿间散发血腥味,令自己清醒。

“都把窗打开,屋子里别站这么多人,透透气。父亲你继续喂点参汤吊着冉哥儿的精气神。我去济善堂碰碰运气。”

府医抬头看了林倾之一眼,仿佛在说这话我说了好几遍,可惜没人听啊。

杨氏仿佛有了主心骨,拔高音量,“你们都是木头吗?没听间见大小姐说的话吗?快点动起来,该开窗开窗,该离开离开,该熬参汤熬参汤。”

所有人都行动起来。

“母亲,您先会回所思院吧。熬了一夜,当心身子骨。要是冉儿醒来,看见祖母病倒了就更加焦急了。有什么进展,儿子自然会通知您。钱嬷嬷你搀扶老夫人回院子休息。”侯爷皱着眉头吩咐,嘴上也急出一股个大泡。

“好,我这把老骨头也熬不住了,就听儿子的话,下去休息了。乖孙有什么情况,别瞒着老身。”老太太在钱嬷嬷的搀扶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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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大牢。

“哟,又进来两个死刑犯。”

“这两人犯什么了?”

“听说是通敌叛国。真傻啊。”

“可不是吗?哪个国家敢要这种不忠心的啊”

“来来,兄弟们,不管他们,喝酒喝酒。”

几个看管的侍卫正在吃午饭闲谈。

半炷香过后,兵部尚书秦禾提审原中书舍人钱力,轻轻松松就拿到签字画押的认命书,吹着口哨离去。

刑部尚书俞用提审原中书侍郎刘武,就没那么顺利了。

侍卫把刘武捆在柱子上。

“刘武快点陈述罪行,签字画押,少受皮肉之苦。”俞用喝了口茶。

“呸。反正都要死。说与不说有何用处?”

俞用也不恼,慢条斯理用帕子擦衣服上的口痰,“我见过太多你这样的认人了,那就试一试烹煮,看看你的骨子多硬了。”

只见两个侍卫端来一口大瓮,塞了一堆柴火。另两个侍卫把刘武手脚捆住丢进大翁,点火。

随着温度的快速升高,刘武烫得呲牙瞪眼却喊不出来,嘴里塞着一大团棉布防止咬舌自尽。

“想招供就连续撞两下瓮。”

俞用又喝了一口茶。

火烧得越来越旺,水冒得咕嘟咕嘟。

一股肉香渐渐弥漫。

“呵,骨头很硬啊。”

俞用把茶杯一放,发出砰的一声,激荡在安静的刑牢里,惊得人浑身发抖。

“那,就多添点柴火,加点石油。”

侍从们听从命令一股脑添柴加油。

火光照亮了整个刑室。

大颗大颗汗珠直往下落。

刘武感受到火势增大,温度升高,肉皮软兮兮剥离骨头刺激浑身上下神经疼得只想脱离躯体,再也忍受不了,连续撞了两下大瓮。

俞用冷笑了一声,命人把他捞出来。

只见一团软泥摊在地板上微弱喘息。

浑身散发热气,脖子以下没有一块好肉,全是煮烂了的皮肉。糜烂的躯体晕出一滩血水。

当然,还特意留了一只手来按手印,倘若都煮烂了就不好交差了。

屋子里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肉香。

幸好全是司空见惯的人,没有一个不适应。

“呵,早听话不就好了。给他吃一颗秘药吊着命回话。老实交代通敌卖国,乌垂蛊虫,女眷消失,还有地下室的金条。”俞用把剩下茶水喝光。

半晌,那滩肉泥艰难抬起头,“我,我说。”

很快又垂到地板上,仿若断了线的木偶。

“事情要从前两个月开始说起。

咳,咳咳,我女儿好像变了一个人,以前也跋扈爱打骂下人,但没有致死,谁曾想,这个月,她的院子死了一个又一个。我,我为了顾及名声,只好三更半夜派小厮焚烧,也只能去郊外庄子上带来一个丫鬟填补。

有一天,她突然穿着薄纱婀娜多姿走进我的书房,企图勾引我。苍天啊,我可是她亲爹。我没办法就把她敲晕了关在她的闺房。她又哭又闹,竟然吃起了虫子的卵,给我吓坏了。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道士称会驱邪术,不灵不收钱。我也不敢声张,她娘都气病了大半个月,就同意了。

只见那白头长须的道士疯疯癫癫跳来跳去,嘴里念念有词,手里撒着什么难闻液体。一炷香时间,我女儿就恢复神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只虫子也在红檀木里死了。

但是治标不治本,道士说中蛊已深,还吃虫卵,只可维持白天清醒,晚上就会发疯。后面我女儿大半夜外出得了一小盒金条,也不说从哪里来。三天两头跑出去鬼混,回来带一小盒金条。

唉,根本管不了啊。白天,她跟平常一样外出宴会,晚上就外出再回。直到,前两天离奇消失。坊间谣言越来越多,还说林家和孙家雇人惩罚我女儿。我一时走头无路才认同此事。

有一乌垂人想要我的令牌假装我的奴仆随意进出城,许诺我可以获得美妾和金条,并不需要我做什么。我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不知道他们做什么。我女儿房间的信纸,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她,神神叨叨起来可怕人了。

哎,不知道钱家那庶长子与她苟合出现问题没有。现在她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也自身难保了。咳咳,咳,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说完,浑身黏在地板上。

那四五分熟的肉快速冷却,发白破裂的皮紧紧贴在骨头上。除了微弱的呼吸可以证明,人还活着以外。

“好。把认罪书给他按个手印就可以了。再喂一颗秘药缓解痛苦,拿个专门的容器装着人抬到专门的牢房里,喊狱医吊着性命,秋后问斩。”

俞用拿着认罪书,满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