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凌辱，女人找上门痛骂撕打，张雅雅活得甚至不如一条狗。

为了杜绝张雅雅寻死，李二狗甚至将她捆绑。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二狗走进屋关门，昏黄的灯光照亮整个屋子。

他扫向瘫在床边，瘦骨嶙峋的女人，走过去拿出塞在她嘴里防止她咬舌自尽的破布。

“二狗，放开我。”

张雅雅嗓音嘶哑，浑身青紫，脸颊红肿，蓬头垢面的讨好刚进屋的李二狗。

李二狗一顿。

张雅雅这婊子居然主动跟他说话？

似乎看出了李二狗的疑惑，张雅雅凄惨一笑，“我想开了，反正我已经是一滩烂泥，在最后的日子里我只想让自己好过一点。”

“二狗，你存钱换个媳妇吧，我配不上你，我知道我没多少日子可活了，我不怪你，我知道，你也不想——要怪就怪那些畜生。”

“二狗，我不会寻死的，只有你愿意收留我，给我饭吃，我会报答你的。”

“你松开我，让我好好洗个澡，最后为你做点事。”

……

张雅雅的神色掩盖在夜色里，看不清。

即使这个时候了，她依然美丽极了，像是濒临破碎的琉璃，惹人怜爱。

她若想讨好一个人，总能让人放下戒心。

李二狗卑贱的自尊心得到了满足。

面前的女人曾经多么高高在上，现在却匍匐在他的脚下，温言软语的依靠他。

他丑陋的面孔含着自得，背着手踱步走到张雅雅身后，利索的解开束缚张雅雅的绳子。

张雅雅柔弱的扑倒在他的怀里，泪珠从她瘦削的脸庞滚落，“我想洗澡。”

无力的靠坐在床沿，张雅雅面含春情的注视着李二狗。

李二狗从架子上拿起脸盆，想了想，他将脸盆放下，弯腰从床底刨出一个破烂的盆，欲盖弥彰的解释，“我不是嫌弃你，只是——”

张雅雅温柔一笑，主动解围，“我身上脏，二狗不要和我用一个盆。”

无人发现她眼底幽冷憎恶的暗芒。

李二狗高兴于张雅雅的识趣。

张雅雅麻木的洗去一身污渍，李二狗难得让她上了床。

如此过了两天。

张雅雅像是被扒光牙齿的恶犬，又像依附他而活的菟丝花。

李二狗的戒心完全消失。

他甚至能在收钱后，为张雅雅端来一盆清水。

得益于张雅雅的配合，他收获颇丰。

只是——

他在未碰触过张雅雅，他对她的嫌弃不经意表现出来，亦无需遮掩。

精明而又懦弱！

令人作呕的伪君子。

张雅雅似乎回光返照，她主动要求接客，数量越来越多。

李二狗脸色越来越沉，看张雅雅的眼神越发阴鸷，果然是个不安分的东西。

“二狗，我快要死了，死前这副残败的躯体能为你多赚点钱也算值得，有钱了娶个干净的媳妇，好好过日子。”

她心里明白李二狗心里的想法，顺着他的心意安抚。

果然——

李二狗看她的眼神厌恶中包含怜悯，沉迷中包含自得。

“啪！”

碗从张雅雅手心落下，砸到地面，张雅雅手心颤抖，她愣愣的盯着破碎的瓷碗，露出一抹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笑容，喃喃，“时间到了啊！”

她这几日感受到身体越发虚弱，恐怕大限就在这几天了。

好在，她已经埋下“种子”了。

现在——

只剩他了。

夜晚。

张雅雅拿出菜刀，冷静的切下了李二狗的脑袋，然后是他的四肢。

她染上脏病了，这段时间和她发生关系的男人，都会死。

她选择将自己肮脏的身躯埋葬在横河，这条流淌千年的清澈河水中。

还是不甘心啊！

她的仇人好些还活着。

——

岑宁收回掐在张雅雅脖颈上的右手。

人类的所作所为总能一次次刷新她的认知。

这也是她讨厌人类这种生物的原因，自私，虚伪，恶毒等劣根性。

但同时人类又拥有善良，淳朴，无私等高尚的品质。

例如面前的女子，尽管遭受了如此苦难，身躯污浊破损，但她的灵魂依然白得纯净剔透。

人类真是矛盾的生物！

怪不得女子如此无畏，像是一滩死水，她只是不想活了，连灵魂都不想要了。

岑宁浴世间万千怨念不平而生，超脱六界之外，法力无边。

然而——

她没有形态躯体，本体是一团看不见摸不着的透明气体。

她的眼里没有色彩，万物在她眼里浑然一片漆黑。

她没有七情六欲，感受不到人类的悲欢离合。

最最重要的是——她没有味觉。

自诞生开始，她已经在人世间游荡了亿万年，自觉人世间无趣，归于大荒山宫殿沉睡。

现在，有什么不一样了。

她的眼底有了色彩，漆黑的万物中张雅雅的灵魂发出白色的光芒，这是岑宁第一次看到黑色以外的颜色。

岑宁贪婪的抚摸着张雅雅耀眼的魂体。

“我能给你报仇，作为交易，你的灵魂给我可好？”

她改变主意了，捏碎纯白无暇的灵魂，哪有她心甘情愿献祭上来的好？

人类真是卑微又强大的玩意儿。

即使她法力通天，也只能为自己捏一副躯体，里面的灵魂却是创造不出来。

每一个灵魂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只属于灵体本身，承载着人类的灵识。拥有再大的本事，也只能毁灭灵魂而夺不走，除非灵体心甘情愿献祭。

张雅雅露出一抹笑容，包容的看着岑宁，像是一朵枯萎的花最后一次绽放，“不需要你报仇，我愿意将我的灵魂给你。”

她太痛苦了。

死了，活着的记忆依然深刻，灵魂亦不得安宁。

献祭灵魂，于她是解脱和新生。

她不想有下辈子了。

做人，太苦。

张雅雅话落，她的灵魂化作流光飞进从岑宁额头，消失不见。

岑宁眨眨眼，心情忽然变得很糟糕。

张雅雅既然将灵魂献祭于她，就是她的人了，那帮子蝼蚁渣子欺负了她的人，她要让他们悔不当初。

张雅雅不知道。

岑宁可太清楚了。

张雅雅只是小世界里主角团里的绝惨小炮灰，女主就是张薇薇。

那几个人渣本来抓住的是落单的张薇薇，张薇薇以替他们约出张雅雅得以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