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把人一一绑了车后面，渊还是在看着时清的手指发呆。

他的手不大，和渊自己的比起来更算得上小巧。

渊不是个多注重保养的人，他的手上布满了茧子，也没有用神力修复一下的意思。

时清的手和他完全不一样，白且长，看着跟花骨朵似的，叫人不敢用力去碰。

他还记得时清的手指抵在胸膛上的触感，轻轻柔柔的，像落了一朵花。

几个指尖上都带了点粉，睫毛低垂着，很是不好意思。

渊起初不知道心里的感觉是什么，现在还是不知道。

但是他明白，他在意的太多，他这辈子好像要和时清纠缠不清了。

时清蹲坐在马车里，手指不自在的动了动。

他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看他，可是用上了神力也什么都没有探查到。

长袍放在一边，他换上了一身更轻薄的衣服。

周围没人，他直接撩起下摆，窗户开了一小半，一双长腿大大咧咧的暴露在阳光之下。

他倒也不是热，就是喜欢不被拘束的感觉。

人鱼的习性在他身上留下了点痕迹，趁着没人，时清还召唤出来一团水放在身上玩。

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时清仗着没人能看到，几乎要在马车里玩出花样。

渊听着里面隐约的动静，手里的缰绳偏移了一下。

一个石头子不会产生特别大的影响，但是会让时清没抓住滑溜溜的水团。

时清的身子歪倒，手里的水团咕噜咕噜滚了出去。

一个带着凉意的东西贴上渊的裤子，他假装不知道，抓紧了手里的缰绳。

时清探出一个头，男人正在认真驾车，一点别的反应都没有，似乎没有发现水团的存在。

它就贴在他的身后，与他的臀部贴着。

时清勾了勾手指，可水团却没有半点反应。

既没有原地消失，也没有回到他手里。

不会吧，渊他还是个无神论者？

时清突然想起来了剧情里的一个设定——神力无法在无神论者的面前使用。

主角受西西就是一个无神论者，所以即使他被拐到神殿，也没人能对他产生什么威胁。

甚至在主角攻被围攻的时候，提供了不少的便利。

时清头疼。

他的表情变幻莫测，最终还是决定把水团拿回来。

他们的马车位于队首，只有两个人在这马车上。

时清想，好歹我也是个神明啊，不能这么倒霉，一下就被发现身份吧？

他也不是没想过把身份告诉渊，可男人对他没有反应，上赶着又太丢脸了。

一张嘴就神明神明的，他怕被渊认为是脑子有问题。

现在发现渊疑似无神论者，时清他更不好开口了。

他唉声叹气的，渊都有点不好意思再装作听不见了。

在他转身之前，时清终于迈出了试探性的一步。

脚尖在车板上发出的声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不过因为渊随时注意着他的动作，这点声音还是很明显的。

他能够感觉到另一个气息的靠近，在他的默许下。

一共有四个轻重不一的力道。

青年现在应该是跪爬在车板上，眼里盯着他动静，小心翼翼想要把自己的东西拿走。

真是不小心，它怎么就滚落到我身边了呢？

渊想着，手里的鞭子促使着马加快速度。

车身晃动，时清趴的还算平稳，水团在离开渊一瞬后，又重新贴回了他的身体。

时清的心都快要蹦到嗓子眼了，幸好渊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专心致志的开车。

从时清的角度能看到男人流畅的下颌线，喉结钳在修长的脖领上，崩出一个悠仁的弧度。

想上去啃一口，看起来很好吃。

时清单手搜了搜肚子，一点点凑近他。

他不听咽着口水，一边盯着渊的脸，一边靠近水团。

手指抓在水团上，它的表皮很柔然，陷入里面后，几根手指都消失不见。

时清一点一点把它勾回来，还没来得及开心，车身又一个大的抖动。

他一时没抓稳，径直摔在渊的后背上。

鼻子撞在他坚挺的后背上，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水汽顿时充满了时清的眼睛。

这动静大到渊想要装作不知道都不行了。

之前的两次震动的确是他故意的，这次却是因为时清的靠近，他没有注意到路面的情况。

他的动作僵住，给足了时清反应的时间。

时清一手捂住鼻子，一手捂住他的名字眼睛。

脚上用力，不听话的水团被他一脚踹回车厢里去。

“你，你先别看，我……我没穿衣服！”

一句话脱口而出，时清脸上带着热气，他的衣服有些松散，是在刚才不小心弄乱的。

一时间找不到别的借口，看到身上扰乱的衣服，他只好用这个搪塞一下。

“我……我出来是想……是想问你可不可以帮我穿衣服，对，就是这样。”

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掩盖，时清头脑发热，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渊拉下脸上的手，转身，把马头调转向正确的方向，缰绳也拴到一边。

开口的时候，声音低哑，“你先进马车里。”

“哦。”

时清抓着衣服进了马车，脑子晕乎乎的，盘腿坐在马车中央。

水团就在他的腿边，随着马车的移动而微微晃动。

刚才能带给时清快乐的事情，现在却引不走他半点注意力。

我刚才都在说什么呀，渊他不会以为我是个流氓吧……

时清努力合拢自己的衣服，但是他越着急，动作越不得章法。

领口越来越乱，也越来越大。

渊掀开车帘进来的时候，看到了一片白的反光的肌肤。

他把自己的眼神撕下来，接手了时清凌乱的衣服。

隔着一层纱，粗糙的指腹在细腻的肌肤上摩挲，激起一片痒意。

如果不是因为这是时清主动要求的，他恨不得把渊的手扯下去好好解解痒。

手底下的身体在不断瑟缩，渊当然感觉到了。

时清越想要躲，渊就越想要追着他，这明明是时清自己要求的事情，不管结果怎么样，他都要好好受着。

渊这样想着，手下的茧子更是毫不怜惜地滑过时清的肌肤。

力道或轻或重，或缓或急。

衣服还没穿好，时清的锁骨已经红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