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天气？这都第四天了，这雪好像就是没有小过，新城区跟旧城区的道路有人扫，情况倒还好些，那些没人扫的地方岂不是都要被埋了？”

因为天冷，赵怀玉也不是天天都会出门，从前跟魏大郎说好的上班时间，也随着她的位置的比重上升，变得不太重要了。

如今，赵怀玉好不容易出门一趟，就看到了外面扫雪的人是真的多，尤其是新城区这边，因为魏大郎给的工钱高，几乎每隔一段路就有人在扫雪。

可这一直扫也不是长久之计，赵怀玉也不知道该怎么弄，她倒是记得，盐能化雪。可是在很多人都吃不起盐的时候，她提出来用盐去化雪，在燕地也就算了，这要是传出去了，那些人光是哭诉跟唾沫，就能把她淹死。

而且，现在她住的地方，是真的冷。

她怀念现代的空调，现代的炕，还有那种炉子。

在新城区这边，魏大郎有一个专门办公的院子，名字是赵怀玉取的，她是按照现代的公司架构来管理所有人的，名字自然也是向现代的靠拢。

直接就是魏氏集团，但是这个名字没有让人做了匾额挂上去，只是知道而已。

但是院子里面的每个部门的划分，赵怀玉都是让人做了匾额挂上去的。

在她办公的屋子里，隔了好几个位置，她的位置更为隐蔽些，还有专门的屏风遮挡。

如今天凉，在里头也烧着炉子。

魏大郎过来同赵怀玉说，明年开春了，他又得带人出海去，询问赵怀玉是否有什么安排，他这边好早点准备好。

两人坐在里赵怀玉办公的地方，外间的人上了热茶，赵怀玉叹了口气，“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冻死了。”

她也是感叹了一句，她都难忍受这样的寒冷，就更别说其他人了。

看着炉子里的正烧着的木炭，赵怀玉脑子里闪过一样东西，立马激动的问魏大郎：“现在有煤炭吗？”

魏大郎皱着眉，不太明白她说的是什么，“煤炭是什么？跟木炭差不多吗？”

赵怀玉听到魏大郎的反问，拍了一下手，“对啊，我怎么忘了这玩意儿了？煤炭啊。”

不过她想起了，似乎也没有什么用，也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哪里有煤炭，而且她也不知道煤炭是不是可以直接就开始用了，她倒是记得，蜂窝煤的样子，但是具体蜂窝煤是怎么弄的，她完全不清楚。

“煤炭很重要吗？”魏大郎问道。

赵怀玉激烈的点头，“当然！”

她说着东西重要，魏大郎就开始想这东西是什么，随后他发现这东西，他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魏大郎的眉头皱着紧紧的，“煤炭….这东西…煤炭…城阳公主！”

他反应过来了，魏般婼同他提起过这件事，只是魏般婼是随口提起来的，言语之间似乎有些遗憾。

赵怀玉疑惑的嗯了一声，“城阳公主怎么了？”

魏大郎吐出一口气，“城阳公主给陛下送过寿礼，这寿礼，就是煤矿。”

“我去！”赵怀玉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她总不会把整个大越所有的地方的煤矿都上交给陛下了吧？其他的地方，没发现的多了去了了。你等我两天，我看看大越地图再说。”

赵怀玉觉得疑惑，既然城阳公主把煤矿交给了陛下，为什么没有煤炭可以买卖呢？

这东西利国利民啊，不应该早点拿出来吗？若是拿出来了，燕地这边，为什么没有呢？

赵怀玉没有去过宣京，也不知道宣京那边的情况是什么样的。

她本想去问魏般婼，但魏般婼知道的也不多。

更何况，魏般婼如今根本没在燕王府里，而是带着戚无商，去戚无商的别院小住。

别院是戚无商的母亲送的，戚献殷跟戚无商都有，甚至戚献殷的更大些。魏般婼之所以出来呢，就是不想再燕王府待着。

正好戚无商提起来了，他们就带着人走了。

到了别院之后，魏般婼给家里去了信，魏素送了个人过来，这人在庆春堂学的不多，魏素就让这人到魏般婼身边伺候，魏般婼收下了。

却没想到，比起医术，这个人弄些小玩意儿更厉害些。

“小姐，这是年白新弄出来的方子。”红豆端着碗，递给魏般婼。魏般婼用勺子拨弄了里面的几瓣雪梨，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吃了下去。也就吃了一个，其他的都不再动用。

前两日的雪大，魏般婼大半夜的去院子里堆雪人，还给群里的姐妹直播，结果着凉了，咳嗽现在都没好。

也正是因为她病了，魏家不放心，魏素就把庆春堂里一个学的不错的女子送了过来。

魏般婼当时见到过来的人，就笑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挺开心的。

红豆端起碗，用勺子舀了一小勺的蜂蜜水，送到魏般婼的嘴边，待她喝下后，这才开口：“奴婢觉得，这年白的医术倒是不错，比起高超的医术，能明白小姐的心思才是最重要的，听话即可，其他的，都无妨。”

魏般婼笑了笑。

魏素在庆春堂里养了好些个人，其中有一部分女子，由魏家出资，让这些人去学艺。不拘学什么，能有谋生的手段就成，能听话最好。

不过是博一份善缘罢了。

其中，最让魏素喜欢的，就是年白。年白今年二十五了，名字是父母的姓氏，她的爹娘都是医药之家出身，会的自然比别人更多。

“到底是医药之家出身，总不会堕了自己父母的名声。”旁人或许会觉得，是个女娘，实在是可惜。但魏般婼身边，就少这么一个女医。

魏素这份礼物，倒是让魏般婼很喜欢。

“她也会来事儿，是个聪明的。”

或许是多了个女医吧，红豆就带着她，把魏般婼的衣食住行全都检查了一遍，平日里年白就留在了小厨房旁边的茶水间里，只有需要她的时候，她才会到跟前伺候。

红豆端进去两碗止咳的，一碗戚无商的，一碗魏般婼的，魏般婼只喝了一半，戚无商的倒是都喝光了。把剩下的都端进茶水间，放到了靠在墙边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