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这小娘子细皮嫩肉的，味道一定很不错。“

”都别抢，她是我的。“

”我的，我的。。。“

数十头流着哈喇子的高阶妖兽围着谢瑶瑶，竟为谁能吃她而争抢起来，一时吵得不可开交，而最中间的谢瑶瑶此时脸色惨败，双眼目露绝望之色。

噌的一下，一把短剑横在手中，她想要拔剑自刎，不受这妖兽的折磨。

”不可！“

一旁的李小羽见此情形，也顾不得身体的疼痛，甩出一把黑色短刀，击落了谢瑶瑶手中的短剑，然后迅速跑到她的身旁，紧紧地护在前面。

“各位前辈，还请放她一马。”李小羽紧张地看着面前一群口吐人言的妖兽，央求道。

“小子，看在妖皇陛下的份上，赶紧给我闪开，这个人类今天我是吃定了。”

一头巨大的狼妖恶狠狠地瞪着李小羽，口中发出嘶嘶吼叫，威胁之意不言而喻，而其他的妖兽也是不买李小羽的账，同样凶恶地看着他。

咽了口唾沫，面对这么对高阶妖兽，李小羽也有些紧张，但看了看身后的谢瑶瑶，心里一狠，开口道：“放肆，我乃是妖皇的师侄，我师与妖皇乃是至交好友，你竟敢这样跟我讲话，要不要我去他老人家哪里说道说道？”

李小羽急中生智，连忙扯起妖皇的虎皮，狐假虎威，想吓退众妖。

这句威胁的话确实有效，原本凶神恶煞的众妖兽，闻言都纷纷神色一凛，妖皇的威严是刻在每个妖兽心底的，是与生俱来的，妖皇的威严不容触犯。

不过片刻，众妖兽就纷纷做鸟兽散，去其他地方寻找血食。

“你不要紧吧。”长舒口气，李小羽转身看向躺在地上虚弱无比的谢瑶瑶，犹豫片刻，关切地道。

早在李小羽奔至而来，死死挡在自己身边之时，谢瑶瑶的脑中就以一片空白，她不明白，为何要救自己，他不是背叛了人族吗，不是与那平素心卿卿我我吗，那为何要救自己，为何。。。

见她愣愣地看着自己，沉默不语，李小羽上前蹲下身，想要伸出手，搀扶着谢瑶瑶起来。

但自己的手刚触碰到她的身体，谢瑶瑶如同触电一般，身子猛然一颤，随即使劲用力一推，把想要扶她的李小羽推了个踉跄，然后一下站了起来，怒喝道：”滚开！“

”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直接死了！“

”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为妖族做事，为什么要残害自己的同族，你可知道莽荒城破，东洲亿万子民都要丧生在妖兽口中，沦为血食。“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如同暴雨一般，谢瑶瑶一连串的质问，把自己压抑多年的情感一下子发泄出来，双目通红的看着李小羽，泫然若泣，心里百感交集。

面对谢瑶瑶地质问，李小羽垂头不语，脸上有些伤感，悲凉之色，他不知该如何回答谢瑶瑶，自己能怎么回答，她说的都是事实罢了。

”你说完了吗。“千言万语在心头，却无法说出口，只有这一句冰冷的话语。

”你！“谢瑶瑶顿时语塞，她没想到李小羽会说出这么一句话，她以为他会辩解几句，会跟自己好好解释，说这一切都被逼得，不是他自己本意，他也没有办法。

但一切幻想皆化为泡影，冰冷的现实让她感到彻骨的寒意和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谢瑶瑶无助地大喊着，声嘶力竭，痛彻心扉。

而李小羽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心里也是如刀割一般，但面上还是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波澜。

渐渐地，谢瑶瑶哭累了，喊累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了，无助地蹲在地上，双眼愣愣看着地面。

“走吧，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李小羽对地上的谢瑶瑶说道。

谢瑶瑶恍若未闻，依旧愣愣地看着地面，沉默不语。

叹了口气，李小羽弯下身，抓住她的胳膊，想要把她搀扶起来。

“噌”

一柄飞剑猛地从谢瑶瑶腰间飞出，直射向李小羽的头颅。

见到剑光闪过，李小羽心中一惊，慌忙松开手，向后躲去，但还是慢了一步，虽没砍中头颅，飞剑却刺中了他的肩膀，留下一道血洞。

鲜血渗出，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李小羽呆呆地看着自己肩膀，又转过头看向谢瑶瑶，一脸地不解和悲哀。

要不是自己肉身强悍，这一剑便直接将自己捅了个对穿。

“我救了你，你却要杀我？”

谢瑶瑶看到他肩上的血洞，只觉自己也被刀割了一般，心痛不已，但又想到李小羽的所作所为，那颗柔心又坚硬了起来，冷冷地道：“我杀的就是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我真瞎了眼，竟没看出你这蛇蝎心肠。”

“我只不过是想活着，我有什么错？为什么我就一定要死？为什么死的不能他们？他们不理解我，为什么你也不理解我？”李小羽癫狂地大吼大叫，长发都散落开来，披头散发，宛如疯魔。

”我的同门，我的同族都因你而死，我要怎么理解你，你已经堕入黑暗了，你现在只是披着人皮的魔罢了，我爱你，所以我必须要杀了你。“谢瑶瑶凄惨一笑，飞剑再次射出，同时手中不挺掐诀。

眨眼的功夫，身上便暴出一道强烈的红光，红光化成数十道，在空中组成了一个圆形剑阵，向着李小羽扑射而来。

面对谢瑶瑶的攻击，已经状若疯魔地李小羽狂暴地迎头而上，身上真气暴涨，硬生生地用肉身挡住了。

数十道红色剑芒击中他的身体，但没能贯穿，只是深深插入他的躯体，此时的李小羽模样其凄惨至极。

全身上下密密麻麻都是伤口，左手还死死攥着一把飞剑，手掌被剑刃割破，鲜血顺着剑身滴落在地。

“吧嗒吧嗒”

李小羽一步一步走向谢瑶瑶，每走一步，都有大片大片地鲜血滴落在底，留下一道血路。

几步便来到谢瑶瑶面前，二人相视而立，近在咫尺，相对无言。

望着如此模样的李小羽，谢瑶瑶闭上眼睛，两行清泪从她的眼角留下：“你为什。。。。”

话刚出口，只觉胸口一痛，一把黑色短刀插入了她的心口。

谢瑶瑶后面的话再也没能说出口，重重瘫倒在地，她睁开眼，怔怔看着李小羽，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那个自己爱人的脸，如今却是那样的陌生，冰冷。

谢瑶瑶死了，死时还是一直在看着李小羽，李小羽也一直在看着她，看了很久。

看到谢瑶瑶死在自己面前，还是被自己所杀，李小羽心中却没任何感觉，没有悲伤，也没有欣喜，就好像他杀的不是谢瑶瑶，而只是一个陌生人一样，这感觉让他自己都很奇怪。

他觉得现在自己心中还仅剩的一处柔软的地方，也随着谢瑶瑶的死，变得坚如磐石，内心已是一片死寂，冰冷。

之前以为自己是喜欢这个女子的，但现在看来，自己是错了，自己并不喜欢她，自己喜欢的只有自己，关心的也只有自己这条命，任何威胁到自己的人都该死，都要死，都必须死。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远处的成坤都已经看傻了，呆若木鸡地立在原地，嘴巴张的能赛下一个鸡蛋。

他先是看李小羽出手相救那个美丽的凌云门女弟子，还觉得奇怪，这杀人如麻的小子还会救人，铁汉柔情，已经让他大跌眼镜了。

但接下来的事就让他无法理解了，二人好像一对苦命鸳鸯一样，在哪里互诉衷肠，然后又莫名其妙打了起来，最后李小羽竟然直接把这似乎是相好的女子的杀了，一点没有犹豫。

”疯子，真他娘的是个疯子。“

成坤在心中骂道。

”还愣着干什么，想留在这喂妖兽吗。“

李小羽看着远处发愣的成坤，冷冷地道。

随后招出芭蕉扇，带着成坤御空而去，径直向城中传送阵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