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重生:我十里红妆风光改嫁!
作者:撩拨月色 | 分类:古言 | 字数:9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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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 嚣张
滁州的四月比幽州来的更暖和些。
这是李若的切身体会。
可好巧不巧,这么暖和的春日里张传落了水。
刚化冻的池水一淋,只叫人透心凉。那会儿他又是跟踪华州来的老道士,正是关键时候,张传为了不暴露,只得憋着气儿在水下呆了好一会儿。
等那老道士走开,护卫们把他拉上来,张传已经冻得嘴唇发乌,浑身抖如筛糠,护卫们七手八脚地给人盖上衣裳抬回李峋的住处,张传差不多是进气儿多出气儿少,差点没给李峋吓一个踉跄。
三四个大夫被拉进李峋的宅子里,一通看诊下来,都说张传是被水冻着了所以有些烧,刚化冻的池水冷得很,那天又是个下雨天,他在水里待了那么久,不烧才怪。
张传这前半辈子压根就没病过,这一趟落水可叫他吃尽了苦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他这一烧,愣是三四日都没缓过来,他撑不住,却还记挂着道观的事儿,和李峋一商量,便递了信给陈集,叫他过来收拾摊子。
陈集看完信,便和李若商量了一番,他这团练使担的是虚职,但最近盯他的人数不胜数,他不好离开幽州,就连他身边的人也不好动作,赤骥又远在青州,眼下他们能用的人少之又少,况且这事儿极为要紧,寻常人不能告诉。
青犊时常不离他的身边,若是一走,必定惹人怀疑。至于暗卫营中的旁人,也没有这个统筹各方的本事,如今滁州缺的不是普通做事儿的人,而是一个领着做事儿的人。
这一趟,他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派谁去,只得回来向李若讨主意。
李若听了信儿,立刻便请缨到滁州去,陈集原是不放心的,可不放心也没办法,如今,再没有比李若更合适跑这一趟的人。
无奈之下,他只好叮嘱李若小心,又拨了十个暗卫给白鹿领着,让他们护送李若去滁州。
至于王府中馈的差使,那就更好办了,只和燕王妃说了一声,李若便是无事一身轻。
李若简单寻了个借口说是要在庄子上小住,实则轻车简行到了滁州。
这几日,李若都借住在大哥李峋的住处,今日一大早,得知华州那边运送‘天尊像’的船只到了,李若也没耽搁,乔装一番,叫上李峋一道往渡口而去。
冰雪早早消融,河岸两侧柳枝抽芽,柳条垂落水面,顺势掀起一阵涟漪。来往船只一过,只把这涟漪又扩大了几圈。
岸堤往南不过百步的一间茶坊的角落里,李峋穿了一身半旧袍子,戴了同色幞头,和差不多打扮的李若坐在条凳上,看着岸边人来人往。
这会儿岸边站了不少衙役护卫,六人一排,两排中间又停了一辆大车,往后一共七八辆大车,瞬间把这岸边堵得水泄不通,最前头,站了个服饰华丽非常的小郎君,那小郎君左右围了四五个中年男子,指着河面上的船只正和他说话。
李峋朝李若略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岸边,“中间那个,就是贾固安的嫡幼子,贾麟。这一趟贾家派他管滁州新建道观的事。”
李若嗯了一声,眼神一错不错盯着外头,李峋噤了声,也跟着继续望过去。
两人跟前的小几上摆了茶点,但谁也没动,李若凝神看了一会儿,听见门口有动静,又转头看向右侧茶坊门口。
就片刻功夫,那茶坊门口已经聚了七八个穿着道袍的年轻人,一个瞧着五十来岁、个子矮小身形瘦弱的男人披了件黄色道袍,手持拂尘走过来,其余年轻人皆恭恭敬敬地往边上让道。
茶坊的掌柜迎上去,满脸笑地说道,“客官这是几位?这是来等人还是等货?可要去里头坐坐?”
那最前头披着黄色道袍的中年男人只捏着拂尘,下巴昂得高高的,他边儿上一个精瘦的跟猴儿似的男人往前一步,把掌柜的往后拦了拦,“你们家楼上可有雅间?”
掌柜的眼尖,这会儿也认出来这穿黄袍的就是最近才到滁州来的所谓什么天师,他眼珠子转了转,搓着手道,“有是有,就是这会儿,都定出去了,虽说人还未到全,但.......您也晓得,这附近就咱们一家,过往行商也好,来等人接货的也好,都在咱们这儿歇脚.......”
那黄袍老道皱着眉,上下打量了一通这间茶坊,他们过来这一路他也瞧了,附近确实只有这一家,从华州来的船还不知多会儿能到,外头姓贾的在摆谱,他不屑和那黄毛小子站一处。
这么想着,男人朝一侧的精瘦男子使了个眼色,那男子瞬间会意,从腰间摸了个鼓鼓囊囊的荷包出来,朝着那掌柜扔过去,“办妥当些。”
“诶。您放心!”掌柜的掂量着那沉沉的荷包,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招手叫了个小二过来耳语两句,那小二蹬蹬蹬跑去楼上,不多会儿,便有几个书生面色不好的下来。
人一下来,掌柜立马乐呵呵迎着黄袍老道上楼,几个小道士下巴抬得高高的,跟在后头上去了。
“真是欺人太甚!”一书生捏着拳头,愤愤不平地望了眼楼上,边儿上同行的是有些怕祸从口出,忙不迭拉住他的衣袖,摇了摇头,那些人一看就是有权有势之辈,何苦得罪人家?
那书生还想再说,一同伴拽住他的衣袖,低声道,“方才我打听了,他身边跟着的是王家的人,今年秋闱,点了邱大人做主考,邱大人是王首辅的弟子,你何苦来哉?”
书生一张脸憋得通红,却也不敢再说旁的什么,那小二殷勤的擦桌上茶,又赔笑着说了好些软话,众人面色缓下来,纷纷劝着书生,让他不必计较这些小事儿。
那书生到底还是生气,觉得不受人尊重,不肯再留,几个同行的劝了一番,见劝不下来,只好一道起身往外走。
“未免太嚣张了些。”李峋拧眉望了眼楼梯口,语带不屑。
“嚣张才好。”李若轻声笑了笑,朝方才书生们站着的地方瞄了一眼,压低声音道,“方才,那几个书生说的,大哥都听见没?”
李峋略点了点头,今年滁州秋闱点了邱磊做主考他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