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前，一笑莫筹。

“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啊。”

“来看看小天远有没有乖乖听话。”

“他很乖。”莫笑天笑，他也知道今天发生的事了。“小魔女”还是之前那样，半点都惹不得。明眼人都清楚江回对李天远的责罚不过是为了给若木撑腰罢了，江回罚是罚了，李天远做不做他就不关心了，不过李天远也不敢逃避就是了。

“江回给那小家伙买的，安抚一下他受伤的心。”若木将手中的点心放在桌上。

莫笑天看了一眼桌上的点心，眼里有一种道不明的情绪，“糖心斋的。怎么不见你送东西安抚那小家伙啊？”

“我为何要送？”

是我告得状欸，我再眼巴巴的给他送东西，不要面子的吗？

“打一棒子也不给个甜枣，不怕他记恨你？”

“怕什么？我还能少块肉不成。若是他真的记恨我，那倒是怪师兄识人不清了。”

“你真是……”莫笑天不知该说什么好，这丫头不怪自己不怪李天远反倒怪在他身上。

“如若李天远记恨上我，那是他气量小。而师兄却是识人不清收了他当徒弟。”

有理有据的，当真是不好反驳。“那你呢？”

“我呀，我不在乎他人是否记恨我，有本事就来找我报仇，没本事就给我憋着。”

若木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了嚣张霸道的话语，莫笑天虽是不认同却也不怀疑她话的真假，因为她是真的不在意。

“至于李天远，这世上最难控的便是这人心了，我又何必耗费精力去左右这种难测的东西？”

“若木说的很有道理，师兄我都无言反驳了。”虽是这么说的，莫笑天心里却是镜明：非敌非友，若木并未将李天远放在心上，即使他唤她一声师叔也左右不过是“他人”罢了。

“本来就是很有道理。”

若木只是来慰问一下受罚了的李天远，不方便多留，也免得招人记恨。“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啊，师兄再见。”

看着远去的人影，莫笑天笑了笑。这两个人，真是……

“李天远，还没写完吗？”喊话的是顾流，莫笑天的二徒弟。

“还没有。”李天远哀嚎，他手都酸了也不过才写了四十来遍。

“这才多久，那小子怎么可能写完。”是季帆，莫笑天的大徒弟。

“师伯才走没半个时辰，四师叔就来了。怕不是来监督天远的？”

顾流话虽是这么说的，却也觉得没可能，毕竟四师叔是他们的长辈。

“应该，不是。”

传闻中的四师叔，冷傲不羁，有着万事万物都不入她眼的骄傲，怎么可能如此幼稚。

“不是吗？”

顾流疑惑，毕竟四师叔可是凶名在外的，小魔女之称又岂是浪得虚名。

“长碧，来得正好，你觉得四师叔来做什么？”

若木师叔年纪轻轻就问榜天下，若说不敬仰是不可能的。可今天发生的事让季帆心中对若木师叔的认识有了动摇。

“不知道。”早就听说师叔性情难测。“不过绝对不是顾流所说的，监督天远的。”

“那四师叔是来做什么？”

这段时日，若木一直居浮云峰不出，偶尔出来一次也有一左一右护行。顾流也未有机会得见。

“四师叔就不能是来跟师父说话的？”

这两年江湖上几乎没有凌云山小魔女的消息，凌云山对外宣称的是若木闭关了。可事实究竟如何凌云山知道的人虽然不多却也不少，季帆便清楚的知道，若木师叔是失踪了，而非是传闻中的闭关。

“我们猜那么多干嘛，直接去问师父不就行了吗。”

“你这想法真简单。”他们身为弟子去打听长辈的事真的好吗？李长碧不得不佩服顾流这脑瓜子。“对了，天远还在写呢？”

“还在写。”顾流点点头。

李长碧是来监督李天远写字的，顺便回避一下。

莫笑天身边不好离人，季帆冲李长碧点了点头就去鱼塘那找莫笑天了。

“师父。”

吓跑了莫笑天快要上钩的鱼……

莫笑天：“小帆是来看你四师叔的？她刚走，下次吧。”

季帆沉默，若木回来已经一个多月了，他还未见过她本人。

“迟早会见到的。”

“师父，四师叔似乎与传闻中的有些不同……”

莫笑天失笑，传闻中的若木可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哪里是个贪嘴的小姑娘呀。

“小帆，认识一个人可不能一味的听信传闻。你若是想认识一个人，便需要同那人真真切切的接触了，才好评判那人是怎样的一个人，万不可人云亦云。”

“为师有些好奇，小帆所听的传闻之中，若木是怎样一个人。”

“传闻，四师叔十分骄傲，剑指星辰，又有揽月入怀的洒脱和柔软。”

“柔软？”莫笑天笑了笑，他私以为软糯更贴切些，软糯矫俏的，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

“小帆所听闻的确实很像为师认识若木，只是不知小帆是如何看待天远的事呢？”

“徒儿，不知。”

季帆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长辈”，不，他还未见过，只是听闻。却也是稀奇，告小状的师叔，怎么那么幼稚呢。

“你四师叔呀，有些时候确实是不像个长辈，可她也不过比只你们大了两三岁，入凌云山那会儿才七岁，是被一众师叔伯宠着长大的，便是娇纵一些也是应该的。”

“她呀，可记仇了。若是惹她不快了，当场就还回去了。你大师伯在的时候是万万不能招惹她的，你这个师伯最是护短喽。”

若木告小状那可是光明正大的来，就得当着你的面，让你知道有人与我撑腰。

“不过，她年纪虽小，武功却是不弱的，她的剑胜过江湖大多数剑客。你们若是在剑术上遇到了问题，都可以找你们四师叔。”

“可，传闻……”

“师叔为师侄指点一下剑术而已，若木她只是看起来不好相处。等一会天远写完了，你看一遍就好，不必给我过目了。”莫笑天有些乏了，“还有屋里的那两盒点心，是你师伯和四师叔给天远的，别忘了给他带过去。”

“是，师父。”季帆是知道的，两份点心，一份清风楼的，一份糖心斋的。

*

这一章是十五庙会情节的后续，发生在偶遇汪禄青之后，白虎门“下聘”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