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韩弃气人功夫挺牛的，淡淡的应了声。

“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是谁。”是陈述语气。

“纠正一下，是根本不认识。”

“陆甜。”

“……”

空气静默了一下，韩弃缓慢的扭头，看了眼他的喉结和胸脯，眼神不可描述。

“什么眼神！”陆甜直接暴走，手里的镇定剂怼在他脖子上，就差发射了。

“淡定。”韩弃反正成了那个情绪稳定的，还好心的安慰他。

然后又慢悠悠的问，“你们的技术这么厉害了吗，可以变性？”

“……”

“你信不信我让你变一个。”陆甜瞄了眼他下面，恶劣的开口。

“你可以试试。”韩弃突然动手，膝盖顶在他下身，在陆甜闪避的同时抓住了他手腕，一拧，将他反制，夺了他手中的武器扔在了地上。

“嘶”

陆甜叫唤了一下，“你没一点可信度。”

“不需要。”韩弃抓着他的手，将他的指纹按在了门上，玻璃门开了。

然后他松开了对陆甜的钳制，走到了床边。

李漾脸色很白，肤质近乎透明，眼睛紧闭，看起来没什么生气。

“血清是他的是吗？”

一靠近，他就能感觉到那股令人安心的气息，他忍不住颤栗。

“是啊。”陆甜扭了扭胳膊，还是觉得有点不得劲，这孩子手劲太大了。

“为什么他能让我安静下来，他也是被人实验的吗？”

韩弃手戳在李漾脸上，看着指尖的皮肤被他戳出一个窝，这张没有生气的脸都灵动了几分，他有点开心的笑了起来。

“不是，他是我专门为你量身打造的。”

陆甜颇有几分自豪，胸脯都挺了起来。

韩弃回头看他孔雀开屏，双手叉在一起活动手腕，“解释一下。”

“咳，这个说来也话长了。”陆甜咳了下，战术性后退。

“长话短说。”活动完手腕，韩弃眼中露出危险的光。

“哈哈，就，就是给他喝了点东西。”陆甜笑着试图缓解，一边后退一边偷眼瞄后面的镇定剂。

眼看韩弃还是向他走来，他高叫，“我是为你们好！为你们好！”

“冷静冷静！他醒了！”

陆甜激动的指着他身后，希望唤醒他的良知。

天啊，真不是他怂，这玩意疯起来要人命啊。

韩弃停下脚步，身侧的手轻轻颤抖，他抑制着跳动的心脏，缓缓转身，飘忽的目光对上了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睛。

像是秋季的落叶飘零，落在了水面上，漾出了一点水波，最后停靠在岸边。

床上的人缓缓的眨动了几下眼睛，胸膛起伏，呼吸罩里蒙上了一层白雾，呼哧的呼吸声很明显。

他嘴唇动了几下，没发出什么声音，白雾掩着他的唇形，让人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韩弃快走了几步站在了床边，盯着他的眼睛，在这双眼睛里，他没看到一点恨意，甚至连惧意都没有。

“你…想说什么？”嗓子干涩，韩弃艰难的问出口。

李漾费力的抬了抬手臂，韩弃看懂了他的动作，乖顺的蹲下，让他把手放在了头顶。

李漾摸着他的头发，状似安抚。

他真的差点就死了，那种浑身热血流出去，身体逐渐变冷的感觉，他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但他知道韩弃不是故意的，一定是控制不了自己才会伤害他。

韩弃已经很苦很苦了，他不能因为这些就抛弃他。

他只需要守着他，尽自己所能，让韩弃回归正常。

“我在。”

似破了洞的窗户往进灌风，呼呼呼的，呼吸罩上的一层白雾更加显眼。

韩弃真真切切的听到了这两个字，他讨厌哭，所以眼睛里流出来的一定不是眼泪，韩弃低着头，任由水渍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