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了会食，李漾起身去卧室拿了睡衣准备洗澡。

“不能洗！”

韩弃拦在卫生间门口，不让他进去。

“哥哥不能洗！”

李漾看着他，在等一个理由。

“哥哥有伤口。”提到伤口，韩弃有些蔫吧，因为理亏，这是他咬的。

“就破了皮。”李漾睁眼说瞎话，忽略了那掀起的皮肉。

“别忽悠我。”都流那么多血了，怎么可能就破皮，他当时可是下了狠劲的，他对自己的力气还是有认知的。

见韩弃执拗，他败下阵来，拿着睡衣回了卧室。

“不能洗澡，可以洗漱吗？”

鉴于今天韩弃的异常，他询问了对方意见。

韩弃点了头，在仿佛监视的目光下，快速洗漱完。

“哥哥看着我。”

李漾依言，看着韩弃完成洗漱。

“我，换衣服。”

李漾拿出睡衣，也不指望他出去，韩弃背过身不看他，依旧待在房间里。

“好了。”

韩弃回头时，他已经躺在了床上。

“我的睡衣可能有点大，小弃将就穿一下，或者……”不穿。

后面的话李漾没说出来，是觉得有点奇怪。

韩弃没什么避讳，拿出了他的睡衣，脱了衣服换上了，果然很长，下摆可以遮到大腿根下面。

试了下睡裤，太长了，脚都露不出来，韩弃又脱了，他决定不穿裤子了。

晃着两条白花花的腿，钻进了被窝。

李漾就这么看着他钻了进来，见他躺好了，伸手关了灯。

黑暗中，李漾不再掩饰眼底的情绪，不同寻常的炙热漫出眼底。

一闭上眼，他的脑海中就闪过少年纤细的四肢，匀称没有赘肉的腹部，白皙的肤色。

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少年，即使没谈过恋爱，他也知道自己对小弃的这种情绪不太正常。

只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对小弃这样，是喜欢吗？他确实喜欢小弃，那只是因为小弃对他好。

他不确定只是单纯的喜欢，还是那种喜欢。

不由得回想认识小弃以来的所有经历，第一次见到他，说不上是调戏吧，但不讨厌，只记得小弃的眼睛很好看，见一次就再也忘不掉那种。

从来不理会旁人的他，想到家里还有一个人，就多准备了一份早餐。

看见前一晚还用眼神威胁自己的人第二天在自己面前乖巧的一塌糊涂，对他有了一丝兴趣。

回到家看到他带伤，莫名有一丝怒火，在知道是杨意星打的时候，想着为他报仇。

看着少年乖巧的样子，软软的声音叫他哥哥，他就只想包容他。

这不像他。

第一次对旁人有心疼的感觉，第一个和别人睡在同一张床上，第一次给人讲故事，第一次去游乐园……

很多不应该也不可能的事情，因为韩弃，发生了。

严格来说，韩弃并不是第一个把目光关注在他身上的人，认识杨意星五年，被死缠烂打三年，他都无感。

为什么韩弃，让自己一次又一次不同以往。

想了很多的李漾依旧没想明白到底是哪种感情，他不敢下定论，他只知道韩弃特别，他喜欢韩弃对他好。

在他闭着眼睛回想的时候，韩弃一直盯着他，韩弃能感觉到哥哥身上的气息在一直变换，最后趋于平静。

他没有打扰李漾，见他平静下来，才靠近了他。

感受到身边人的靠近，李漾平复的心情又泛起了波澜。

“哥哥。”少年独有的音色在空寂的房间中响起，敲在了李漾心尖。

“哥哥可不可以喜欢我？”

少年黑亮的眼睛似乎有光，在黑的不透光的房间里，闪烁着，特殊的童年让韩弃很敏感，他总是能感受到旁人轻易感受不到的情绪，直觉告诉他，他该做点什么。

李漾呼吸停顿了下，他没想到韩弃会这样问，喜欢吗？是那种喜欢吗？

脸颊感到一片柔软，韩弃侧着身子，嘴唇亲在了他脸颊。

“晚安吻，哥哥晚安。”

韩弃不着急得到答案，他知道，哥哥早晚有一天会回答他的。

房间陷入了静谧，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李漾翻身搂住了韩弃，吻了下他脸颊，心头划过一丝悸动，手下是少年纤细的身躯，此刻在掌心的触感，竟让他觉得有些发烫。

不止掌心滚烫，心尖也滚烫。

深吸一口气，李漾眼中的迷茫逐渐散去，他有点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他，是喜欢小弃的。

这个认知明明白白的呈现在心底，指尖遏制不住的颤抖。

呼出的热气喷薄在韩弃脸颊上，迷糊的睁开眼，轻声呢喃了句，“哥哥”

李漾把手放在他背上，轻轻拍抚着，想要把他哄睡着。

心底的燥热让他睡不着，这一夜，他想了很多，天微微放亮时，才有了困意渐渐睡去。

韩弃一大早就醒了，发现被哥哥抱在怀中，嘴角咧出一个极大的弧度，目光殷切的盯着哥哥的睡颜，觉得怎么也看不够。

他就这么盯着看了一早上，也不起身，直到李漾醒来。

两人的视线就这么对上了，光明正大看哥哥的睡颜被抓包，韩弃耳根发热，率先避开了视线。

李漾被他的样子逗笑了，嘴角轻柔的笑仿佛能融化冰雪，韩弃觉得哥哥怀里暖和的让人发晕。

“早安吻。”

李漾在他脸颊吻了下，起身下了床，独留怔愣在被窝里的他。

韩弃摸着被吻得地方，眼睛里有着震惊，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哥哥，刚刚亲他了？

昨晚才问过，他不是在做梦吧，哥哥这算是回答吗？

谁家兄弟睡了有晚安吻，醒了有早安吻啊！

这一定是真的！

这不是真的，他就是假的。

冷空气钻进被窝，他抖了抖身子裹紧了被子，脸埋在枕头里，喜悦怎么也藏不住。

李漾洗漱完回来换衣服，见他埋着脸，坐在床边把他扒拉了起来。

韩弃匆忙收起了一脸笑容，在李漾带着湿气的脸颊上吻了下，声音都飞扬了起来，“哥哥早安！”

“小弃早安。”

又得了一个吻的李漾，眼底带笑的去换衣服，也不再避着韩弃，后者直接看呆了。

慢动作换了衣服，好像在刻意展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