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年关将近，许露白来到孔老师家的时候，发现平时安静的巷子里都显得热闹了几分。

进了门，就看到院子里坐着客人。

许露白没仔细看，正准备避开，却被孔老师喊了过去。

向坐着的两位年纪大的介绍道：“这是我新收的学生，许露白。这两位是我的老朋友。”

许露白只得向两位老者见礼：“两位老师好！”

一男一女两位老者都向许露白问好，顺便夸了几句：“怪不得你不愿意回京市，在这连学生都收了……看起来就就是个聪明伶俐的！”

许露白只笑了笑，孔老师似乎不愿他们过分关注自己的学生，摆摆手道：“你去换壶茶来！”

许露白便立刻拿起桌上的茶壶去了厨房。

走过堂屋门口的时候，却瞄到孔令羽正和一个女人在里面说话。

许露白没看到那个女人的正脸，只看到一头卷曲的头发和一个曼妙的背影。

非礼勿听，放轻脚步，悄咪咪去了厨房烧水、换茶叶。

等许露白端着茶壶和洗好的水果出来的时候，正迎面碰上那个穿着旗袍的妙龄女郎。

许露白想起来了她。

第一次来孔老师家拜师的时候，当时有一男一女在院子里。

即使换了发型、妆容，许露白还是一眼认出来了。

应该是孔老师家的什么亲戚晚辈吧。

许露白带着标准客气的笑容问好：“你好~”

女子似乎心情不佳，并没有搭理许露白，反而直接拿走了许露白手上的托盘，哒哒哒踩着高跟鞋送去了凉亭。

许露白还没反应过来，手上东西就没了。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想什么人啊，太没礼貌了，长得美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却听到了旁边一声轻笑，孔令羽伸着脑袋出现了。

“许露白，你翻白眼的样子怪可爱的，哈哈~”

许露白没想到自己被抓包了，只故作揉了揉眼睛：“什么？我没有翻白眼啊？眼睛好像进虫子了……”

孔令羽闻言却笑得更欢了。

“行！是虫子！要我帮你吹吹吗？”

吹什么吹，许露白却不想和孔老师这过分英俊的孙子走得太近，引起什么误会，退后一步道：“没了，我眼睛好了。”

孔令羽又解释道：“她是我三哥的老婆。”

许露白捋了捋人物关系：“那不就是你的三嫂、孔老师的儿媳妇吗？”

孔令羽只摇摇头道：“不是亲三哥，你不用在意她！”

许露白还是没搞清楚，但也没再纠结。

这大户人家枝繁叶茂、亲的假的，人物关系一向复杂，反正也和自己没多大关系。

见孔老师还在待客，许露白便去了画室，孔令羽也跟着进来了。

“对了，过年的时候，孔老师在海市吗？”许露白询问孔令羽道。

“奶奶想留在这里，只是有人会来接她……”

孔令羽话里的意思就是还不确定了。

“好吧~”许露白想着，孔老师留在这里，自己肯定要来拜年，多陪陪她的。

“你怎么不问问我”孔令羽扬声问道。

许露白只回答道：“孔老师在，那你肯定也在。你会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吗？”

孔令羽服气般点点头：“你说对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别的，孔令羽在海市没什么熟人朋友，更少见同龄人。

许露白一来，便想一直跟她说说话，毕竟太无聊了。

两人正聊到好吃的，许露白说最近自己去了一家铜锅涮肉店、一家淮扬菜馆，味道尚佳。

孔令羽急忙问了地址：“奶奶挺喜欢吃涮羊肉的，我可以带她去。”

许露白却故意抢道：“那我请孔老师去尝尝好了，毕竟我是她的学生。”

孔令羽也不着急：“好啊~那可以带我一起吗？大班长！”

许露白被逗笑了，正要说话，却被别人抢话了：“你们一起什么？”

正是刚刚离开的那个美丽女人。

她睁大着眼睛，上下扫视着许露白和孔令羽，一副质问的语气。

许露白感觉自己内心的火气忍不住了，这一副抓奸的眼神是闹哪样！

正思考着如何应对，自己虽然是孔老师的学生，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来欺负的。

孔令羽却收敛了笑容，变了脸色，正声道：“我的事，跟你有关系吗？”

曹莹没想到孔令羽居然挡着外人的面，对自己如此不客气，这都是因为这个小姑娘。

她刚才只是远远看到，孔令羽和这个小姑娘聊得很高兴，脸上的笑容就没下过。

便忍不住走了过来，又听到了两人聊着一起去哪，就问了出来。

曹莹吸了口气，瞪着许露白，语气却平淡道：“令羽，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你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攀上的。”

此话一出，许露白再也忍不住了。

一把推开准备说话的孔令羽，冷着脸站出来率先说道：“有的人，自己心脏，就以为别人也是。我是孔老师的学生，时刻谨记清白做人的道理，我和孔令羽开着大门，正常说话，不知道哪里跑来了阿猫阿狗，在这鬼叫！”

曹莹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居然还言语侮辱自己，气得走上前来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说我？”

“呵，我说你了吗？我明明说的是阿猫阿狗啊，怎么有人对号入座啊？”

许露白语气平淡但态度却毫不示弱。

想着自己穿来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跟人对骂呢！心里觉得还怪过瘾的。

曹莹更是怒气上头，三两步走上前，伸手准备打许露白，却被反应过来的孔令羽拦住了。

“死丫头！你给我等着！”曹莹仍是挣扎上前，嘴里不停骂骂咧咧。

许露白却给了她一个轻蔑的眼神：“死丫头说谁呢？我等你个屁！”

孔令羽已经震惊了，没想到看起来温柔懂礼的许露白，骂起人来，这么带劲？

手上不忘用力抓着曹莹，这个三嫂，不得不大声说道：“你们先冷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