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提议道：“他好像傻了，要不我们趁现在回去吧？”

杰森不高兴地撅嘴，跟罗曼对视。

罗曼迟疑着，在原地张开双臂，等着少年自己过来。

万一认错人，万一只是他的梦，他还能假装自己是在拥抱空气。

杰森终于向他走过去，一把抱住他，将头埋进他怀里。

罗曼缓缓圈住少年，下巴轻轻抵着少年头顶，颤抖的手像是在摸易碎品一样舒缓。

好像是做梦一样，有温度，不太敢信是真的。

曾梦见过无数次跟杰森重逢，每次梦里都很真，梦醒都很悲凉。

“杰？你好像长高了，胳膊腿上肉也多了，这梦越来越真实了。”罗曼呢喃，“蝙蝠侠怎么会送你回来，他坏心眼多着呢。”

“是我啦。你没认错。”少年闷声道。

不管了，是梦就是梦吧。

他激动地糊着杰森的头发，低头亲吻少年的额发，郑重得像是失而复得的宝物回到身边。

蝙蝠侠看着他们，他能体会到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

最终，杰森还是回到他的爸爸身边。

“杰森说要回来找爸爸，我留不住他。”

“我只是怕他又毁灭世界，我得来监管他。”

蝙蝠侠按下腰带上的按钮，时空传送门再次开启。

“布鲁斯，”杰森叫住他，“你一定能等到他回到你身边的。”

说完，少年最后一次拥抱布鲁斯。

蝙蝠侠欣慰地笑了下，最后一次抚摸少年的脑袋，便转身走进时空门。

不管他的杰森是否会回来找他，也不重要了。

世界上，总有遗憾。

蝙蝠侠离开后，罗曼狐疑地捏捏少年的脸蛋，最后重重拍了一下。

“嗷，你为什么打我？”少年捂着脸高声控诉。

“蝙蝠侠怎么会这么好心送你回来，我不信，这一定是做梦。”

“那你打我做什么？”

“我就看看会不会疼，”罗曼解释，“如果会疼，就是真的，如果不疼，那我就是在做梦。”

听到解释，少年气不打一处来。

“那你打我做什么？！”

“我打自己不疼。”

杰森毫无慈悲心地狠狠掐了罗曼胳膊一下。

接着罗曼惨叫一声。

……

51世界。

布鲁斯坐在电脑前看着文件夹沉思。

始终没能下定决心删除关于杰森的资料。

“嘀——嘀嘀——”

陌生的警报声响起，布鲁斯熟练地找到发出警报的源头。

他错愕的表情转变为狂喜，起身太急，沉重得椅子被他带翻。

狂奔到楼上时，刚好碰到阿尔弗雷德。

“布鲁斯少爷，杰森少爷他——”

“我知道。”

布鲁斯打开那扇门，冲进去。

刚刚醒来的少年，睁着懵懂的双眼看着他，“布鲁斯。”

他的杰森回来了。

布鲁斯激动地抱着他，又亲又哭。

他等这一天太久了。

命运之神，终是眷顾了他。

将他的孩子送回来。

“布鲁斯……”杰森想说抱得太紧，骨头疼，不过看布鲁斯这个样子，他还是决定让老父亲先高兴会。

阿尔弗雷德站在一边，热泪盈眶地看着父子重聚首。

……

不知道在某处的存在之灵，看着这场生死重逢，激动得搓卷须。

“有舍才有得。让我看看，剩下的边角料往哪里填。”

“喂，你能不能干点维护和平的事？”穿着白袍的少年不满地抱怨，“从黑死帝那获得能量太多，让你太闲了是吗？”

“偶尔剩点边角料，又不能浪费，又没法重塑世界，就随便丢出去考验下人，也是种快乐。”

而51世界的布鲁斯通过考验，将杰森送还时，他的杰森也随之复活。

两条卷须欢快地跑来揉揉杰森的脸，“对了，我用边角料给你塑了个分身，这样以后，你就既能出任务，也能在你的世界生活了。”

“能量也有边角料？我看你应该叫黑心之灵。我又不是电脑，能双线程操作。”

存在之灵的卷须挠挠杰森的脑袋，“按照约定，让你休假了，你怎么还在这。”

“我希望你未来60年，不，100年，都别找我出任务。”

“造分身很费能量的，我们不能浪费能量。”

跟黑心之灵讲不通，杰森转身走向存在之门，“我回去了。”

……

西恩尼斯庄园。

老父亲跟在自己宝贝身后，极力讨好。

“小甜心，小宝贝，别生气了。你要吃哪种口味的冰淇淋，爸爸给你拿。”

“杰森少爷，刚做好的小甜点，来一份吗？”本杰明端来茶点，放在二人面前。

看到本杰明出现在这，杰森惊得张大了嘴，看着准备坐下喝茶的罗曼，他道：“爸爸，我要吃草莓冰淇淋。”

“唔，好，这就去。”罗曼弹跳起步，离开客厅。

“你为什么会在这？你不是忙着工作？”

本杰明微笑，“正在忙。”

“忙着当管家？”

“我可以多线程操作，我在这是观察世界，这个化身只用一点点边角料就能运作。”

“他到底给你开了多少工资，让你这么喜欢这？”

“免费吃住，看乐子，还能学很多新东西，再要工资就过分了。而且我这具身体损伤了，还得靠他的实验室修复。”

杰森觉得疑惑，“这不是你捏出来的身体？”

“那样也太浪费能量了，这是我从这个世界淘来的。”

“你是怎么跟他认识的？”

“说来话长，想听吗？”

此时，激动的罗曼带着冰淇淋回来。

两人停止谈话。

本杰明收起托盘，“我去准备宵夜。”

“宝贝，这次回来还走吗？”罗曼打开电视，放到动画频道。

“谁知道呢。”看黑心老板的安排。

本杰明可以多线程操作，他就可以双线程！

杰森乐呵呵地看起动画，吃起冰淇淋。

先把工作抛到脑后。

……

新的画册被启用，他把自己在异世界的经历画成画，添了几句注解。

杰森看着自己的大作，满意地放下画笔。

——

“杰，爸爸生日快到了，你想好送什么了吗？”

罗曼打开书房的门，探头进来。

“想好了。”

“记得在上面写上送给‘最爱的爸爸’。”

再拿去给布鲁斯看，气死布鲁斯。

“好。”杰森懒洋洋地回答，在画册上写下脚注：

就这样，一切始于黑灯戒，终于白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