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套路的西幻世界
作者:果汁狐 | 分类:现言 | 字数:10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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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特殊许可(3)
更重要的是,这是斯文结婚的第三年,在克里斯托夫的预期里,和从前不一样的生活带来的新鲜感应该已经褪去。
但斯文好像并没有停止炫耀的意思,还在告别时兴致勃勃地对他说,下次见面会教他怎么吵架,包他吵赢,但之后要一个人睡几天空房斯文就不管了。
“嗯……姨婆看着也挺好的,她要求严一点,”看来他的未婚妻是完全不吃这一套的那类人,但也没生气。
结果还是去把姨婆支开了啊……莉莉安娜去换了舞裙出来,看到姨婆常坐的沙发上又只剩下克里斯托夫在等她了。
莉莉安娜陷入了纠结,他刚刚说想要奖赏……她应该没有会错意,是那方面的意思……吧?
乐师准备完毕,女仆退到墙边,头顶由大量魔矿石点亮的水晶灯熠熠生辉,只等舞池中央的男女示意,就会开始奏响今晚的第一支舞曲。
“你刚刚说的奖励……”莉莉安娜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想要什么样的?”
果然没有会错意,她又不傻,那种眼神的意思不可能是“请你再帮我家算几个月账本”。
莉莉安娜低下头去,为了纠正她低头看脚的毛病,这几天姨婆选给她穿的裙子裙摆都很蓬,后面的裙子更是和巨型拖把差不多,她压根看不到自己的脚在哪里。
克里斯托夫笑着看向莉莉安娜,他想要一个吻,父亲出征前与归来后母亲送上的亲吻,是他生命里对于“婚姻”最初的印象——虽然说他回赛尔斯的这一趟不是去战场。
他只是听了听骑士团例行打扫自家被海兽每年都会破坏几处的后花园的收获。那上面的、异乡人避难逃跑时留下的各种东西,当然也勉为其难地收下了,顺便捡拾起的遗骸,也会顺便帮忙收好、发布告示,看有没有人来认领。
在这种场合,她能给什么“奖赏”呢?莉莉安娜想,无非也就是亲一亲,再亲昵也是不可能的了。
亲额头亲脸颊亲鼻梁亲嘴唇,说实话,在莉莉安娜心里都算不得什么很惊天动地的事情——现代女性,不可能觉得嘴唇蹭一蹭男人的皮肤,这辈子就是他的人了。
那克里斯托夫还天天亲她的手背呢,按照这里的礼仪,女性长辈见晚辈也有吻面礼。哪怕马克西姆姨婆再怎么对她的舞蹈不满意,每天见面也要让她靠过去挨挨脸颊,再说用手指戳她脑门恨铁不成钢的事儿。
但她没有立刻回应克里斯托夫的期望。
他们在婚约维系期间到底应该保持怎样的关系界限?婚约会维持到什么时候?如果一直不取消,她真的就必须和他结婚吗?如果取消了,是不是从此就像陌路人一样再不打扰?
这都是莉莉安娜还没有想出结论的问题——归根结底,还是回到原点、最初的疑问没有解决:克里斯托夫·兰斯洛特到底想从这纸莫名其妙的婚约中得到什么?
但是她又想起瑞拉的话:“我只是觉得一直以来都是克劳尔帮我,这不太好。”
克里斯托夫也一样吧,她受伤期间的陪伴、陪她练舞、送她礼物、甚至于当初救她一命,都可以说是婚约下的一种义务——但婚约是两个人的,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她没有为克里斯托夫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如果把未婚夫妻的头衔视为一种工作,克里斯托夫的绩效无疑是优秀级别的,那她也该交出一点儿对得起对方的情绪价值,称不上勾销平账……至少让她觉得自己没有只是不主动、不拒绝地享受因为这个未婚妻的身份得到的一切吧?
只是一个吻而已,不会给他们的关系造成什么很特别的变化,莉莉安娜这样判断。
她不相信克里斯托夫长这么大,那张俊俏的脸就没有被赛尔斯的姑娘亲吻过。她上《气候与农耕》的课时学过了,赛尔斯因为气候炎热、靠海吃海衍生出的渔民文化和内陆的农耕生活有明显区别,特别是沿海地区,不管是穿着打扮还是民风都是整个王国最为开放的。
一连三支曲子过去,克里斯托夫已经把自己失败的尝试放到了一边去,他本来也没指望从斯文那里能得到什么有价值的建议。
他觉得莉莉安娜进步很大,虽然她今天没怎么和他说话,但出错比从前明显少了,全程都没有踩到他的脚,只差点被自己的裙子绊住了一回。
这么看来,双人舞已经不成问题了,不知道诺瓦克伯爵夫人有没有教她多人的列队舞。那种多人舞的舞步其实很简单,只需要记住位置变化的基本原则,他觉得以莉莉安娜的脑子,不需要很刻意地专门训练。
中场休息,克里斯托夫坐在沙发上,等莉莉安娜被女仆带去整理仪容的期间有些无聊,便用风奏响了被乐师放在了椅子上的几支管乐器。
风元素魔法师一般都是还算过得去的乐手,因为控制气流使远处的乐器发出旋律,是练习风元素控制精确度的一个很有效的手段。
他这次回去还重点翻阅了一下公爵府里的藏书,但上面的各种关于“湮灭”的传说和记载和他的记忆都是一致的,所以没有什么收获,如今居然除了等待皇帝最终决定怎么处理那个骑士之外,他也做不了别的事情了。
看莉莉安娜在女仆的簇拥下朝他款款而来,他想,还好那天没有一点犹豫就直接飞过去了,就算他当时身上没有碰巧戴着从皇太子那里拿来的许可,他都不会后悔直接切碎那个骑士的盔甲和手臂。
“再休息一会儿吗?”他问道,然后看莉莉安娜坐到了他身边,她应该还要再喝点儿果汁。
嗯?克里斯托夫愣了一下,因为她在朝他靠近,有些太近了,他能看到她垂落在脸颊上的碎发,然后是她脸颊上的一些细细的、比她头发颜色还要淡得多的绒毛。她要是靠得再近些,她的眼睛就在他的视线里模糊了,为了保持平衡,又好像是防止他躲开,她伸手轻轻抓住了他的手臂。
女孩的嘴唇和鼻尖轻轻地蹭过了他的脸颊,他眨了一下眼睛,突然觉得后脖颈的某一处痒了一下,弥漫在厅堂之中的轻快乐声也随即慢了一拍。
“你要的感谢。”他听莉莉安娜说道,她很快恢复了平日的坐姿,甚至比平时做得还要板正,然后一脸若无其事地拿过女仆递过来的果汁,开始跟着哼哼这首她大概率从来没有听过的赛尔斯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