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死后,他疯了
作者:她山 | 分类:古言 | 字数:36.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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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的番外,大家也要幸福啊
赵景彰叶清欢
十几年时间过得很快,可身在其中才知晓到底能有多翻天覆地的变化。
曾经月报上似是戏言的荒年无饥馑,年年穿新衣,在经历过两场天灾后,大盛百姓总算有了切实感受。
而随着能人异士这么多年来,层出不穷的做出新奇物件,大盛国力也逐渐往顶峰攀去。
年岁渐长的赵景彰,作为一个王朝正在走向繁荣的储君,如果不忙的话,他还是挺闲的。
正值三月风暖,万花绽放。
批完奏折,赵景彰便换上常服带曲生出宫,还不忘绕路去买一盒精致糕点。
刚到叶府,就听叶管家笑着地说老爷夫人趁着天气好,带小少爷去郊外踏青了。
赵景彰不着痕迹地挑了下眉,温声问道,“无妨,叶姑娘在府上吗?”
左右他本就不是来找叶将军那个老古板的。
叶管家笑容微顿,面露纠结,“姑娘倒是还在府上。”
赵景彰接过曲生手中的糕点,熟门熟路地顺着游廊往后宅走去。
叶管家跟在他身后,可没到院门就被曲生拦住,“公子跟叶姑娘有要事相商,还请留步。”
叶管家停下脚步,看他一脸没得商量,无奈引着人往待客厅走去,“来用杯热茶吧。”
“多谢。”
赵景彰到清欢院的时候,叶清欢正在梨花树下看着什么,清亮眼中盛满笑意。
赵景彰将手中糕点放到她身侧桌上,笑着调侃,“在看什么,这么高兴?”
叶清欢见到他很是惊喜,随手折起信纸坐直,“殿下今日有空出宫?”
自和景帝跟明德皇后离京后,大盛这副重担便直接落到了赵景彰身上。
那些老臣本就因着和景帝子嗣单薄,把他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更别说和景帝离京后,今日没将人堵在宫里,也是稀奇。
赵景彰随意应了声坐到她身侧,温声说道,“母后离京这两年,你似乎都不怎么进宫了。”
说着,不着痕迹地侧目看她神色。
已经整整二十三日未见,他日日等着,今日实在等不住了。
叶清欢笑吟吟地点头,“如今宫中除了诸位太妃就你一个主子,我不好一直进宫,免得惹来流言蜚语,污了殿下清白。”
赵景彰心中叹息,若真有流言蜚语,他也不必这般隐忍了。
想罢,抬手搭在摇椅扶手上,漫不经心地问,“你我又不是朝夕间长大,可是有人在你面前胡言乱语?”
叶清欢连连摇头,“我自幼就有殿下撑腰,她们巴结我还来不及呢,没人敢来我面前碎嘴。”
见她没心没肺的,赵景彰勾唇笑了笑,猛地将她手中的信抽走,“谁给你的信,笑得这么开心?”
叶清欢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是律送来的信,明日他就要游历到京城了,问我能不能给他做个知客。”
赵景彰一目三行地扫过,捏着信不打算还她,“你如何打算?”
索性叶清欢也没察觉,只神色憧憬说道,“自然是要去,他已将大盛沿海之地走了个遍,我很是想当面与他说道。”
说到兴起,还站了起来,“我还不曾见过海,听闻海风吹来,扑面皆是咸湿,还有海中鱼,生得奇形怪状,很是丑陋,我……”
叶清欢笑着回头,见赵景彰面上依旧笑着,但浑身都诉说不悦,不由顿住,“殿下可是不喜这些?”
赵景彰回神,看了她一眼,装模作样轻叹,“我也不曾见过,不知道喜不喜欢。”
想到他年纪轻轻却肩负重担,叶清欢轻声安慰,“世间万物总有相同之处,那海边想来跟河边并无两样。”
“何况日子还长,说不得等殿下有了子嗣,再养育成人,也能同陛下跟娘娘一般周游大盛呢。”
“那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坐。”
清浅香气靠近,赵景彰忍下搂住她的冲动,从袖中取出一个镶满宝石的镯子,“这是异族进贡来的,我瞧着很适合你。”
叶清欢下意识避开,“这不好吧。”
赵景彰愣住,抬眼看向她。
对上他的眼,叶清欢抿唇避开,低声说道,“到底是贡品,我戴着不合适,殿下还是收回去吧。”
心中酸涩想到,待日后立了太子妃,赠与她才好。
何况自己,也有婚约在身。
赵景彰不知她在想什么,只将她手腕拉近,按了某处打开镯子给她戴上。
“殿下……”
“只是一个镯子,无妨。”
啪嗒扣上,赵景彰不着痕迹地摩擦了下细嫩手腕,起身离去,“我还有事,先走了。”
余光瞥见叶清欢要起身,抬手拦住,“不必送。”
叶清欢便坐了回去,目送他离去,摸着镯子勾唇笑笑,又一脸落寞低头。
赵景彰脚步匆匆走着,直到出了叶府,才冲身后的曲生说道,“去查。”
“是。”
将将入夜,一页纸便放到了赵景彰书桌上。
“帝欲为太子选妃……这是何处来的传言?孤怎么不知道?”
“启禀殿下,刘太傅酒后失言,本是说皇上当初带皇后回京时,同殿下年岁差不多,不知为何传成了这般,如今京中已暗流涌动,就等旨意了。”
迟来的番外,大家也要幸福啊
赵景彰深吸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传令下去,朝中官员需饮酒适度,如有醉酒误事者,皆重罚。”
“是。”
“叶姑娘与客山族祭司律,有婚约……”
赵景彰面无表情念着,曲生直接跪下,“客山族上一任祭司昼,曾与叶夫人在十九年前定下婚事,属下不查,还望殿下恕罪。”
“起来吧。”嘴上风轻云淡,薄薄纸张却瞬间破损,又被揉成一团,随意丢到一旁,“清欢可知道?”
“叶姑娘应当,是半月前知晓。”
“半月……”赵景彰靠在椅上摩擦着手指沉默。
“备笔墨。”
刷刷写完,两封密信悄无声息送出皇宫。
次日,广福楼。
赵景彰刚进门,就见窗前的黑衣男子回头看来,琥珀色的眼珠在阳光下宛如琉璃珠。
见来人是赵景彰,律挑了挑眉,拱手行礼,“律,见过太子殿下。”
“坐。”赵景彰笑笑,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礼,随意落座,“若真论起,你我还算表兄弟,不必拘礼。”
“谢殿下。”
赵景彰垂目给自己倒茶,等他坐定,温声问道,“若没记错,客山族人轻易不出山,更别说你身为祭司,千里迢迢前来,所为何事?”
律低头轻笑,卖了个关子,“所为何事殿下不知?若您真的不知,也不会前来与我相见了。”
见他面不改色,律自觉无趣,从袖中取出陈旧的木质令牌放到桌上,推向赵景彰。
“叶夫人手中应当也有一块令牌,殿下一并放到火中烧了即可。”
“我相信老师的预言,但我更相信自己的能力,有生之年,我会靠自己带领客山族走向繁荣,而不是因为娶了一个女子。”
说罢,他促狭轻笑,“何况每次与我通信,叶家妹妹都会提及殿下,今日送了糕点,明日送了首饰,我可不愿做那等毁人姻缘的宵小。”
赵景彰耳根微红,诧异地看他一眼,清清嗓子收起令牌,“既如此,多谢表哥成人之美。”
“你来京中不易,便多留几日,正好我近日清闲,你且好好休息,明日我带你四处逛逛。”
“好。”
二人端起茶盏,相视一笑饮尽,起身往外走。
刚出房门,就看叶清欢刚到楼下,仰头见到赵景彰,眼神一亮,提着裙摆快步上楼。
她匆匆走近,因着快走面色微红,“殿下。”
赵景彰轻应,给她介绍,“这便是律表哥。”
叶清欢不假思索地跟着他叫,“律表哥。”
清清脆脆的声音落下,她才猛地回过神来,羞恼地看向赵景彰。
赵景彰若无其事地看向楼下,嗯,今日这广福楼生意不错。
律轻咳一声,点点头算是应了,“我先回客栈休息,明日再会。”
“表哥慢走。”
“律哥哥慢走。”
目送律走远,叶清欢拧着细眉问道,“你为何派人拦我马车?”
“你二人虽有书信往来,但谁知他是何秉性,你到底是女子,我先来探探,免得你吃亏。”
叶清欢轻哼,扭头往楼下走。
赵景彰如影随形地跟在她身侧,“近日京中传闻,你可听说了?”
叶清欢应了声,走得更快了,“知道,恭喜殿下,好事将近。”
赵景彰笑笑,正巧快走到叶家马车,索性抬步拦路,“京中流言是太傅酒后失言,并无此事。”
叶清欢停下脚步,闷闷不乐地点头。
赵景彰取出袖中令牌又说,“你跟律的婚约,也不作数了,你娘手中也有一块,回头一并烧了即可。”
叶清欢看到令牌愣住,缓缓抬眼看向他。
赵景彰眼中满是笑意,语气温柔的有些蛊惑,“我给父皇母后和皇爷爷都去了信,请他们择日回京,为我主持大婚。”
“清欢,从始至终,我想娶的人只有你。”
赵景彰说着,缓缓低头,叶清欢怔在原地,面上慢慢覆了层薄红,却并未躲避。
将将要接触,一声咳嗽打断二人。
“清欢。”
叶清欢忙退半步避开,看向街道对面,掀起马车车帘的男子,“爹。”
赵景彰轻叹一声,回头对上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叶大将军。”
叶白板着脸点头,“见过太子殿下。”
说罢,眼神扫过赵景彰手中的令牌,冲叶清欢扬扬下颌,“回府。”
赵景彰识趣地把令牌递给叶清欢,温声叮嘱,“路上小心。”
“殿下也是。”叶清欢说完,便往马车走,余光瞥见叶白放下车帘,扭头无声对赵景彰说等你,红着脸上了马车。
赵景彰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目送马车摇晃走远,依旧盯着长街尽头。
曲生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幽幽地说,“属下许久没见殿下这么笑过了。”
赵景彰笑容一滞,拉下脸说道,“你往后少看那些酸书生写的话本子。”
“是殿下,那咱们现在?”
“回宫。”赵景彰神清气爽地迈着步子往回走,“你去,算了,孤亲自去,否则礼部和钦天监这些老家伙,又要找理由拖延。”
迟来的番外,大家也要幸福啊
“是,殿下。”
阳光洒落,影子在他们身后跳跃,仿佛也在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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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韶萧润生
黄韶初次见萧润生,是遥遥一瞥,当时便觉得他身段好,后来见了正脸,又觉得他生的也好。
可接触久了,便觉得他这嘴实在配不上那副皮囊。
后来她觉得,配不上也挺好,否则真陷进去,平白伤心。
幼时她因着糖人打过叶文,那是她娘留给她的最后一个糖人,一直舍不得吃,却被前来参加葬礼的叶文吃了。
那时大人不在,等听到动静匆匆赶来,叶文却装作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害得她被爹爹好一顿责罚。
随后她便生了一场大病,那段记忆也变得模糊,谁知进了那阴暗狱中,竟突然想起来了。
或许是不甘心,她想要个真相,便去见了叶文一面,换来的却是恶语相向。
“要不是上头传了话,我岂会再见你这泼妇?不过吃了你一个糖人便要打要杀,当真是可笑。”
“你可知晓,每每瞧见你这张脸,我都觉得恶心,还要装作爱慕哄着你,你真该照镜子瞧瞧,瞧瞧你那副不值钱的XJ样,活脱脱一个小CF,我呸。”
“若非每日有杨娘子安慰,我早就忍不下去了,你如今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来见我?你算什么东西?”
再是见过大风大浪,黄韶也不曾被人指着鼻子骂过,尤其是这等污言秽语,简直不堪入耳。
黄韶不想再听,直接转身离去,可到底没忍住,一路都在默默流泪。
萧润生一直在外等着,见她这般模样,却并未多问,只沉默着送她出去。
走出大门,低声说道,“你很好,别难过,他不值得你托付终身。”
黄韶站在原地看他,不知在想什么,沉默一阵,突然问道,“他不值得,那大人值得吗?”
她问出这句话,萧润生似乎并不惊讶,只是轻笑着摇头,“我或许也不值得。”
黄韶不知怎么,眼泪流的更凶了。
那次之后,黄韶很久都没再见过萧润生。
她很忙,忙着开布庄,忙着开桑田,忙着捡孤儿。
萧润生也很忙,新政策实施需要监督,新事物普及需要教导。
除了逢年过节回家,黄掌柜会在饭桌上偶尔感谢萧知府给予便利,他们之间再无联系。
一晃便是五年。
继母到底是女子,心思细腻,有所察觉后,暗里问过她。
“你如今也算是给皇后娘娘办事,虽还是商户,但身份到底不同以往,若实在喜欢萧知府,何不试试?”
黄韶戳着空碗沉默,良久才说,“我早就试过了。”
如此,继母便也歇了心思,“你是个有本事的,不该被困在后宅蹉跎,如此也好。”
腊月二十九。
黄韶吩咐人送几位部落首领回落脚客栈,自己却没了马车,又懒得再回酒楼,便捧着手炉站在檐下,等马车回来。
一辆马车迎着雪驶过,又转了回来,停到不远处。
黄韶怔愣看着,只见车帘微动,露出萧润生丝毫未变的脸,心跳不由漏了半拍。
“黄掌柜,你要去何处?可需捎你一段?”
黄韶暗骂自己不争气,面上却不动声色,“多谢萧大人,但家中马夫即刻就到,不劳烦大人了。”
萧润生便不再多言,只吩咐车夫给她送了件大氅,驾车离去。
其实他二人该到此结束的,偏偏正月十五那日,生了变故。
送行宴饮时,黄韶被那几个首领合伙下了药,猛药,不过几息,便失去神志,难受地扯着衣物。
好在萧润生在隔壁,听到动静闯了进去,将几个人打一顿丢了出去,站在门上挡住众人视线。
“解药。”
鼻青脸肿的几人纷纷摇头,“这是胡地秘药,必须成事,别无他法。”
萧润生青筋毕露的手背微颤,眼中划过一丝痛苦,回头看向黄韶。
见她面上红得厉害,唇角已经隐约有血迹渗出,沉声说道,“将这几人,押入大牢,过后处理。”
“诸位大人,今日便议到此,你们先回吧。”
众人对视一眼,识趣离开。
等众人乌泱泱下楼,萧润生阖了阖眼吩咐,“清空酒楼,再把胡同知请来。”
“大人?”
“去。”
“……是。”
萧润生站在原地许久,直到细微呻吟变成痛呼,才脚步沉重地合上门,将黄韶搂在怀里。
“对不起,原谅我。”
“胡永安是个好人,一心为国为民,后院干净,也不迂腐,你嫁给他,也……”
“萧大人?”
灼热气息扑在他颈侧,细软手指在他背上无力划过,激起千层浪。
萧润生搂着她的胳膊僵硬一瞬,低头看向自己从未有过反应的那处,将人搂的更紧。
“难受……”
沙哑嗓音像是钩子,钩得萧润生一时不知该哭该笑。
直到看她唇角流出血液,才反应过来,笨拙落下细密的吻。
迟来的番外,大家也要幸福啊
“对不起了,韶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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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明珠宋鹤安
因着爹娘一生都在折腾,卢明珠向来看不惯狐媚子,更看不惯家花野花无数的男子。
因此家中攀附端王失败,给她说宋氏这门亲事时,她更是不爽。
“听闻那宋公子,红颜知己遍布,从楼里花娘到街边寡妇,您当真要推女儿进火坑不成?”
“你这又是哪里听得消息,宋氏多清贵,哪能出这样的人,再者说世间男子哪个不是这般,偏生你受不得?”
“这门亲事我们已经应了,由不得你说不。”
卢明珠说完,撇了撇嘴直接关上门,“谁点头的谁去嫁,反正我不嫁。”
“哎,我说你……”
“听不见,听不见。”
卢老爷气得在门上用力拍了几下,深吸口气说道,“我懒得与你多说,左右到了那日,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说罢,带仆从扬长而去。
卢明珠在房中走来走去,过了阵,出门往卢老夫人院中去了。
不过一刻钟,盖卢老夫人私印的信,被丫鬟送出府去。
次日,卢明珠带一个婢女打扮的花娘前往赴约,走到酒楼门口,不放心地问她,“你果真是那宋公子的相好?没骗我?”
花娘抿唇一笑,“妾哪敢骗卢姑娘,何况此事我们花楼的人都知晓,还能合起伙来骗您不成?”
“那倒也是。”卢明珠轻哼一声,率先推门而入。
“你先去屏风后待着,叫你你再出来。”
“卢姑娘放心。”想到卢明珠的出手大方程度,花娘笑得更加灿烂。
又过一阵,门被敲了几下。
卢明珠忙把添了料的茶放到对面,扬声让他进来。
等看清来人,卢明珠不由暗暗感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宋鹤安看到邀约已经有所猜测,因此见到她也并不惊讶,只淡声说道,“卢姑娘。”
卢明珠点头,“宋公子,请坐。”
待人坐下,迫不及待地请他喝茶,“请用。”
宋鹤安皱了皱眉,从善如流地饮下。
“不知卢姑娘,借卢老夫人名义邀我私下会面,所为何事?”
“你我虽在议亲,但到底于理不合,还是快些……”
卢明珠歪了歪头,“听闻宋公子红颜知己众多,心生好奇,约你出来相见。”
宋鹤安一脸茫然看她,“卢姑娘这是何意?”
见他似是不认,卢明珠轻哼一声喊花娘出来,“你相好的都来了,还想装不成?”
花娘妖妖娆娆出来,喊着宋郎便要往他身上扑,等看清人,却满脸错愕,“你是何人?”
三人面面相觑,诡异氛围被宋鹤安打破,“卢姑娘,你到底要做什么?”
卢明珠忙扭头看向花娘,“这不就是宋公子吗?”
花娘又看了眼宋鹤安,拉着她走到一旁小声说,“姑娘可是弄错了?我那相好虽也姓宋,名贺安,却并非这位公子。”
卢明珠看了眼宋鹤安,又看向花娘,“你莫不是收了他的好处,合起伙诓我?”
花娘急得跺了跺脚,“我的小姑奶奶,你见得少,可我见得多,但凡有经验的,谁看不出这公子还是个雏儿,我那老相好外头都不知有多少人,这还能认错不成?”
卢明珠轻啊一声,低声呐呐怎会如此,随后握着她的胳膊问道,“那现在如何是好?我那丫鬟估计都带我爹娘前来了……”
正说着,就见宋鹤安昏昏沉沉往下倒,忙过去把他扶住,免得发出太大声响。
“罢了,左右我嫌他古板,来把他扶到榻上,将错就错就是。”
花娘犹豫着走过去,“卢姑娘,这公子可还是干净身子,我若破了,他万一责问……”
“躺一张榻上就行,旁的不必做。”
宋鹤安虽瞧着清瘦,但到底是男子,好一顿折腾才把人挪到榻边。
花娘转了转眼珠,不着痕迹地松了手,宋鹤安顺势倒向另一侧。
卢明珠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沉沉压着倒在地,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和撞击同时响起。
“啊……我的腰……”
“嗯……”
“哎呦我的天爷,卢姑娘你没事吧。”
卢明珠满眼金星地瘫在地上,许久才缓过来,感觉浑身都在疼。
“疼……”
宋鹤安刚醒,就见卢明珠被自己压在身下,忙要撑着坐起,却因手软脚软,反复倒下几次才离开。
卢明珠几次三番被压,便是他离开也动不了,小口抽气缓着腰间剧痛。
睁眼便是这般情形,宋鹤安又不蠢,如何能看不出她要做什么,可到底占了人家姑娘的便宜……
“卢姑娘,我虽不懂你为何这般,但到底是我占了你的便宜,我会负责的。”
卢明珠欲哭无泪,缓了一阵说道,“不用你负责,我爹娘估摸着快到了,还是赶紧离开吧,万一当面撞到,便说不清了。”
说罢,伸手让花娘扶她。
不想刚伸手就被骨节分明的大掌握住,轻柔使力将人扶起。
“我既碰了你,自该负责,卢姑娘放心,我会催促家中长辈,尽快娶你过门。”
卢明珠不想再跟他纠缠,只想赶紧离开,摆摆手让他去收拾。
等他进了屏风后,随意理理衣衫,便一瘸一拐出门。
花娘等她离开,笑着拍了拍胸口,跟着出门离去。
还好她机智,没真卷入这些世家男女的爱恨情仇。
宋鹤安听到门开合的声音时,正在整理衣襟,不想一个耳坠落下,他忙草草整好,握着耳坠追了出去。
卢明珠虽伤了,却还走的不慢,等他追上,已经走出挺远。
宋鹤安没敢喊,上去拉住她,摊开手说道,“你的耳坠落下了。”
卢明珠都要疯了,甩开他轻吼,“光天化日的你拉我干什么?”
低头一看,手腕都红了一圈,更想哭了。
宋鹤安用的力气不算大,自然并未察觉,只固执地伸了伸手,“你的耳坠,到底是女子贴身之物,你我还未过礼,我不好拿着。”
“等过礼后,我才可以拿着,你不要急。”
卢明珠一句话都不想跟他多说,拿了耳坠就走。
宋鹤安目送她离开,眼眸深沉。
没几日,宋家便派人前来纳采,宋鹤安也来了。
卢明珠经过花厅,无意间听到他跟卢老爷谈话。
“我也曾养过一只不听话的狗,我用链子将它拴在院中训诫许久,它才听话……”
“卢姑娘很好,伯父不必多虑。”
到底好不好,卢明珠自己知道。
想到要跟这样的人过一生,她逃了,背着满满一包的金银首饰逃了。
可惜,自然没能逃掉。
很多年后,卢明珠好奇地问宋鹤安,“若那日我并未邀你出来,你便无需对我负责,还会如此执着娶我吗?”
宋鹤安耳根微红,“便是没那回事,你我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卢明珠若有所思地点头,“可我后来听说,那宋鹤安柳宿眠花的传言,是从你那书童处传出来的。”
“我改日问问他,应当是误会。”
“哦……原来竟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