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她和梁沉舟的关系就摆在这了，好像无论怎么说，都显得毫无说服力。

“策划部和公关部的高层管理的女性又少吗？她们哪一个又是梁沉舟的情人，哪一个又是他的亲戚？”

“你录取成绩第一，并不代表你是业绩第一。还有，哪一个超过你的人付出没你多，熬得夜又会比你少呢？”

蒋于晗其实挺讨厌拿性别去说事的。

不满现状，却要为自己的水平能力开脱。

“我这有一份考勤记录表，上面明确写明了你在利用公司送你到国外学习的那三个月考勤，你有超过三次的早退、缺勤。”

莫如听完，脸色果然黑了下来。

“我也就，几，几次而已，可我所有项目都学得很好了！缺几次又能代表什么！”

那是她的第一次出国，花花世界迷人眼，她想玩和学兼顾，但又谈何容易。

“规定就是规定，是底线，你连底线都守不住，就不要把自己的女性身份拿出来反复当挡箭牌。”

“是你自己缺乏自信在先，违背规定在后，享有公司的恩惠，却又不珍惜。”

蒋于晗一头利落的短发，深蓝色西装外套配同色系的长裤，浑身上下都打理得细致，眉眼间镌刻刚毅的气质。

相比之下的莫如，凌乱的长发，身上的亚麻灰衬衫也沾了几处灰，面色苍白如死灰，两只眼睛仿佛陷入了眼窝里，怨气都快溢出。

而在几天前，她和蒋于晗也曾一样，打扮精致，只是她也不过是职员，和蒋于晗也就这一点相像。

“就是就是，你出国衣食住行的钱，是公司报销，可你扪心自问，真的学到东西了吗？

那为什么回来的考核，十五人里，你前十都没有？”

小胖忍不住附和，这要知道是个白眼狼，就把这学习的机会留给别人了，白白赔了夫人又折兵。

莫如这次没有再开口，只是低着头，仿佛他们说得都是空气，玩弄着自己的手指。

蒋于晗也懂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的道理，原本还想着，自己这一番话能敲醒她，让她知道自己的错误悔改。

但人家是装都不带装一下的，那她也不会手下留情。

“噢，对了，你要是等着严楠会来保你的话，那我只能奉劝你，别等了，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河——”

蒋于晗已经拎着包出了门，小胖走的时候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再走。

“……自身难保，”莫如反复的念叨这四个字，念着念着就笑了，笑得泪花在眼里打转。

在两人来之前，一篇新的爆料在网上被疯狂转发，评论转载的人也在短期内迅速增长。

比起早上的买水军，下午的这一次，却是实打实的真材实料，童叟无欺。

事因是名人游戏主播老鬼正在参与一场直播访谈，当被问到自己最近在玩的一款游戏，他就提到了自己喜欢的这款游戏被抄袭了。

而且山寨版的，实在是不堪入目，可以说是东施效颦，换做是考试，那就是抄学霸的答案都还能考不及格的人中龙凤。

由于是直播，且在看人数也到了好几千万，大家都在纷纷讨论是什么游戏，后脚就有人放出了老鬼在直播前的后台玩游戏的画面。

然后就有自称是直播的工作人员报料，他玩得是梦幻东游，接着山寨版也被很快拉出来鞭尸了。

正是严楠公司新开发的游戏，绝幻西天。

有了一只领头羊，那么就会有无数的小羊跟了出来，毕竟这家公司，抄袭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家看他不爽已经很久了。

严楠的公司股票持续下跌，而他本人原本还在悠哉悠哉的睡着午觉，等被助理叫醒，只觉得天都快塌了……

而这一手笔，他能不清楚吗？！

除了梁沉舟还能有谁！

……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梁沉舟自认从来都不是什么善类，更何况，严楠千不该万不该拿姜柠做桥，目光落到面前戴着手套狂吃的某人。

姜柠嘴里还塞着炸鸡，刚刚的最新热搜她也看见了。

“这个叫老鬼的，也是你的人？”

不然又怎么会这么巧，前脚才刚提到山寨版游戏，后脚就被工作人员爆出游戏的名称。

真有这么多工作人员天天爆料吗？

住瓜田里了吧这都。

“是，也不是，是我公司的员工，但不是我的人。”

梁沉舟看着姜柠的心情一点点变好，一本正经的纠正道。

“嗯？”

姜柠歪了一下头，眼神疑惑，这种字眼也要扣？

“好吧好吧，你等一下不回公司？”

“不回，阿姨说了，让我在家陪你，怕你无聊。”这倒是姜母的原话。

实际上，他打姜柠的电话没有接，但看到了车子的定位是在她家楼下，他就直接开车来楼下等，只是碰巧遇见了姜母。

她对这些热搜也不了解，还好奇他怎么在这等，硬是把人拉上去了。

“你俩吵架了？”

姜母可记得，姜柠昨晚可没有回来呢，她也是过来人，八成在梁沉舟那呢。

对上姜母探究的眼神，梁沉舟略带不自然地碰了碰鼻子。

“阿姨，我们没吵。”

“噢噢噢 单方面的吵确实不算吵，那你这是？”

姜母露出了然的目光，还以为能有什么瓜吃呢。

“……也没有单方面的吵，她电话打不通，我担心她，她今早说……有点不舒服。”

梁沉舟实在是没想好要如何去解释热搜的事情，只能胡编个合理的理由来应付一下。

……

“哈？”

“你怎么还带咒我的呀？感情你是来探病的啊。”

姜柠一时不知是欣慰还是该骂，欣慰他说谎的水平越来越自然，骂他竟然敢咒她！

“对不起，那……你原谅我了吗？”

梁沉舟坐在姜柠的旁边，侧过身子与她隔着距离 想靠近却又不敢，无比认真的看着她。

桃花眼里有好像藏了星星，有亮光，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姜柠的衣摆，紧抿着唇。

其实，姜柠也没想过怪他，这件事情虽然与他有关，但又不是他搞出来的鬼。

冤有头债有主，真骂真打就该让那个严楠来受着。

“嗯，看在炸鸡的面子上，那我就考虑考虑吧。”

姜柠给梁沉舟扔了包番茄酱，示意他解开，后者乖乖顺从了。

“你说这个莫如，真的技术水平很差吗？以后她还能找到工作吗？”

现在科技行业系统的发展离不开科技，太久不接触的东西，总是会生锈的。

“深怕自己本非美玉，故而不敢加以刻苦琢磨，却又半信自己是块美玉，故而不肯庸庸碌碌，与瓦砾为伍。”

姜柠听懂了梁沉舟的话，若真有才华，也不会真被埋没，只是自己变得平凡，却又不敢承认这一事实，才会找出性别差异对待的借口。

百分之八十的网民都是七秒的金鱼、三分钟的热度，上一秒还在义愤填膺，下一秒又被新的热点吸引。

Ark的公关声明狠狠打了众人的脸，不站队的人看站错队的人被打脸，就差拍手叫好，而站错队的人默不作声，选择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