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王武已经派人传唤了那个田老板，田老板的本名叫田甜。

板蓝粒冲剂的账目也一切正常，田甜的个人收入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但这次明显已经是打草惊蛇了。

王武今早告诉她，田甜已经给自己的女儿办理了出国留学手续，还有护照办理。

现在做的只能是延迟护照办理的时间，把人留在国内。

但时日不多，还是得需要找到新方向来找到新证据才能把人绳之以法。

“需要我帮忙吗？”

梁沉舟从碟子里取了一小节嫩绿色的葡萄放入姜柠的手中，顺便把她手里的空荡荡的枝梗拿走。

“不用，我自己可以。”

姜柠嘴里还塞着葡萄，说话都含糊不清。

梁沉舟沉思一会。

“你不是说过，顾玖玖她舅母和这个田老板关系很不错吗？那么两个人之间或许有利益勾结。”

姜柠想了想，“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说明她舅母是知道田甜卖的是假药了呀。”

此话一出，两个人都沉默了。

姜柠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吧。”

再怎么说，她舅母干这些事，她舅舅怎么可能不知情啊，那可是他亲妈嘞。

梁沉舟见姜柠否定，也不好多说，陪姜柠看了一集电视剧就回去了。

梁沉舟回到家里，还是没忍住，走进了书房。

灯光亮起，他在电脑面前坐下，键盘的敲击声开始在房间里响起。

……

“书画，你这夜宵的频率快把我喂成球了，你这天天吃夜宵还吃不胖的体质也太气人了。”

小环看着陈书画带回来的烧烤，泪水从嘴角流了下来。

陈书画自从上次的事后，虽然后面也有澄清，但还是丢了家教的工作。

校内校外的兼职也没有去了，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了图书馆上。

万幸的是保住了参加项目比赛的机会，那个跨境电商的策划书比赛还获了国赛三等奖，拿了不少奖金。

当然，关于陈书画的秘密男友还是个未知的谜，只是肯定比陈梓那个富二代男友更富。

现在应该称之为前男友了。

陈梓已经被学校勒令退学了，她来宿舍收拾东西走人的那天刚好是周末，陈书画不在。

啧啧，那叫一个灰头土脸，哪还有之前的气质高傲的女明星样。

她当时还说了——

“诶哟，这个宿舍怎么就成单人间了呢，画画现在也搬去她男朋友给她买的复式公寓嘞。”

虽然陈梓是戴着口罩，但她还是感受到了她的气急败坏。

“你以为她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还不是迟早也会被抛弃，她以为她是什么身份，还真以为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

说完东西都不要就走了。

小环自动理解为这是陈梓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陈书画的男朋友对她不是一般的好，看她的体重就知道了。

起码画画现在是肉眼可见的发生了变化，但又说不上是哪里。

就真的像一只黑天鹅一样。

有股说不出的高贵气质，但对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和善，一点都没有变。

“胖点也好看。”

陈书画拍了拍小环的脸，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开始收拾东西。

今天就已经考完了最后一科，年末了，学校新年也不住人。

按照去年，奶奶的身体还算好，她就带奶奶回老家过年了。

但是今年的寒冬比以往还要冷太多，老家的房子太旧了，供暖有限。

更何况奶奶现在也并不适宜坐长途汽车。

所以她想去医院附近找找有没有短租的房子。

再不济，她就在住医院里。

胡景棋嘛……他也要回家陪家人过年吧。

陈书画看着手机里的最新收账记录，贫困助学金和比赛的奖学金也足够她一段时间的生活费了。

奶奶这两个月的医药费也足够了。

……

“许叔，你对这些最在行，麻烦您了。”

梁沉舟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的院子，那一棵光秃秃的海棠随着寒风轻晃几下。

从姜柠家回来那晚他就已经查过了顾玖玖她舅母。

她的名下其实还有一个厂子，位置很偏远，在城郊那边，周围的村子里几乎都没几个人。

他查到后立马派人去看过了，厂子不大也不小，一百多平，里面也早已人去楼空。

找过村民问了，那里以前确实是制药的，就连上班的厂员都没几个，都是用高科技的机器生产。

员工也都不是本地人，听口音更像是北方来的，吃住都在厂子里。

这厂子都开工好几年了，员工都几乎没怎么露过面，村民也不知道他们这卖的是什么药。

只是知道那个药名字里有个心字，都理解为治疗心脏疾病的药。

“我还想去头几盒呢，我就有冠心病！”

被问到的村民笑嘻嘻地说，露出掉了好几个牙齿的笑容。

梁沉舟收到的回答就是这样。

既然是高科技制药机，想藏还不是件易事，销毁也不简单，最好的藏匿办法就是

——二手交易市场。

想找起来也不算难，普通的二手交易市场肯定不受这类产品，那么锁定的范围就很小了。

为了避免再次打草精神，梁沉舟这次让集团医院负责管理器械买卖的负责人去走访走访这类医药器材二手市场。

毕竟负责人对这些最了解，也不会起疑。

在他打完电话的第二天就收到了医院负责人那边的消息。

说最近某个二手市场就有一批符合梁沉舟说法的机器急售。

梁沉舟把消息及时打电话了公安机关。

姜柠收到消息已经是田甜被捕的四个小时后，是顾玖玖打来的电话。

“柠柠，我舅母今天被公安机关带走问话了！”电话里的声音格外吵杂。

“怎么回事？”

姜柠刚坐上回家的地铁，听到的声音断断续续。

她明明记得王武前天还和她吐槽说证据难找，田甜这人贼鸡贼，做事滴水不漏来着。

怎么就把顾玖玖她舅母抓了？

地铁门即将关闭，更多的人急着进车厢，车里的人群逐渐拥堵，姜柠被推得连退好几步。

“我现在就在王武这边，还有，梁沉舟也在！”

梁沉舟也在？

这又是什么情况？

“喂，喂？”

闸门关闭，信号也彻底中断。

姜柠只好挂了电话，下一站下车，往王武所在的公安局去。

感觉自己的脑子就像一团浆糊一样，完全摸不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