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霄！！！袁——天——罡！！！！”

李淳风开口便是叫到二人的名字，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李云霄在一旁淡笑道：“李兄，你醒了？”

“醒了？！醒你奶奶个腿啊！我今天非要教训你一下不可！”

李淳风想要动弹，却感觉身子不受掌控，像是僵硬一般，缓了好一会儿才侧过头看向李云霄。

“好你个李云霄，我今天若不...”话音突然戛然而止。

当看到李云霄一头白发，脸带笑意的看向他时，李淳风瞳孔颤抖了一下。

“云霄兄...你...你终究是走了我最不希望看到的路！”

“你越是不希望看见，那么就证明我成功了，不是么？”

李淳风叹息一声怔怔的看着山洞上方：“不想我一会儿渴死，就给我来点水。”

李云霄拎过来一坛酒，缓缓倒入李淳风口中。

“我！咳！我他妈！咳咳咳！！好啊你！我算是看清楚了，你这是想在亲手害死我是吗？！给我喝酒！？”

“呦？我怎么记得李兄以前嗜酒如命啊，才几百年光阴未见，你就改了？”

李淳风轻哼一声：“不用你暗语，我也知道现在是几百年后，想必，那紫微星与袁兄的杀劫也到了，对吧？”

李云霄点点头：“到了，但没关系，我能解决。”

李淳风闷哼着缓缓站起身，一拳打向李云霄的脸颊。

啪！

拳头软弱无力，甚至还不如一个孩童。

“李云霄，我李淳风一生信奉天道方可救世济民，而你，却让我打破了自己道！”

李云霄淡然道：“袁兄的霸道也有缺，至少现在，已经很少见到他执念行事了。”

听到这话，李淳风心里莫名的好受了不少。

缓缓抽回拳头，李淳风一脸黯然道：“袁兄已经面目全非了吧。”

“他活的好好的，你就不能念着点我俩的好？”

听到这话，李淳风脸色一僵：“莫不是现在外面还是乱世！？”

“没乱，我大唐百姓过得还算可以。”

“那你此时唤醒我，袁兄又不在身边...你...想做什么？”

李云霄淡淡道：“没想做什么，就是觉得你该醒了，我跟袁兄，都很想你。”

“李兄，我劝你不要因为此事想不开，你的生死皆由我，因果也在我，算不得你违背天道。”

“若是你现在活着，却执意寻死，那便是违逆天道了....”

“呦呵？你现在学会威胁我了？！”

“李兄！别忘了！”李云霄突然凝声道：“你可还欠我一个事情没完成！”

“我什么时候...”说到这儿，李淳风突然怔住。

早在几人相遇的最初，二人打赌，可自此之后，李云霄绝口不提要求，几十年之后，几人关系日渐亲密，也就淡忘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李淳风眼眸瞪大：“你除了是我云霄兄外，你还是谁？！你早在几百年前就算到这一步来阴我了是么！？”

李云霄淡笑道：“话别说的那么难听，怎么能叫阴你呢，最多也就是计谋。”

“我计你奶奶个腿啊！来来来，打一架，要么把我打昏，要么我把你打醒！”

“唉？你干什么？你要拿什么？！”

李云霄不予理会，从怀里拿出一枚镜子，放在了李淳风面前。

“别闹了，你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大天位，在我眼里，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

“快来看看你现在的模样，是不是很喜欢？”

李淳风看着镜子里面，年轻的自己，眼角抽搐了一下：“我特么...”话未说完，紧接着便晕了过去。

李云霄淡笑着伸手搭在他的脉搏上。

“看，想昏过去多简单，不过你这身子还是太虚弱了...没事儿，我找东西给你补补。”

......

入夜，李淳风悠悠醒来，看了眼自己身处于茅草屋之中，他叹息一声，揉了揉额头走了出去。

“呦，这是闻到香味了吧。”

李云霄正巧端着一盘素菜走了出来。

“滚滚滚滚！赶紧给我找两套衣服。”

李云霄点点头：“确实是得换一身，你都快臭死了。”

“还不是因为你！要不然老子的一生本就该走完了！”

“可你还欠我一个事情，你这一生走的并不圆满。”

“你....好好好！好你个李云霄！”

李云霄淡笑道：“怎么回事儿，以前你是我们三人之中最淡然的一个，怎么现在，这么容易恼火？”

“还不是因为你！？呵，不过说回来，你现在倒是淡然的很呐！”

“是啊，我仿佛对一切的感情都在淡化。”

“这是你与袁兄的选择，怎么，后悔了么？”

“后悔？呵哈哈哈哈...”李云霄大笑道：“你什么时候在我身上，看到过后悔二字？”

“行了，浴桶我给你备好了，衣服放在旁边，你去吧。”

李淳风看了眼李云霄，低头叹息了一声，前往清洗的地方。

他知道，这顿饭吃完，应该就是要说正事了。

他信奉天道，追逐自然不假，可李云霄的所作所为，甚至说的话，也不假。

他现在就属于很纠结的状态，说不出来的难受。

来到浴桶旁，李淳风看了眼一旁工整的衣服怔住了。

伸手将衣服拿起，他无奈一笑。

这是他曾经在利州给予他的那件衣服，想不到这么久的时间，保存的还能这么完好。

换完衣服出来，李淳风刚想开口就被李云霄打断。

“我知道你有许多话要问。”李云霄伸手示意：“请，吃过后，我们在好好聊聊。”

“好啊！我正好有许多事情需要你告诉我。”

李云霄将一坛酒递给李淳风，李淳风淡淡道：“味觉没了吧。”

“嗯。”

“你觉得下一个消失的五感是什么？”

“谁知道呢，都无所谓。”

“你真是跟袁兄越来越像了，都那么让人头疼。”

“像么？”

“你觉得呢？”

“我觉得还行。”

李淳风筷子停顿片刻，架起一道菜放入口中，淡言道：“这些年，你跟袁兄一定过得很苦吧？”

“呵。”李云霄淡笑道：“尝尽人生百态方能知晓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