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姬有些不好意思道：

“天罡星，你这次离开，说不定咱们还能再见，也许再也见不到了，离开前，我能看看你长什么样子么？”

在她看来，不良人回去之后便会被派到别的地方，极为神秘，她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王兄放心的出去。

所以想看看这位不良人的面容，或许以后见到了，还能打声招呼。

“样貌，重要么？”

“当然重要啦。”

“你要想清楚，看到我的面容，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放心好啦，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长什么样的，虽然接触时间不算太长，但你可以完全信任我！”

李云霄淡淡道：“行，这是你选择的，可不怨我，你记住了？”

“记住了。”

“不会后悔？”

“这有什么后悔的，不后悔！”

李云霄点点头：“好，我通常不会给别人选择，但最近感觉跟你们相处的还算不错，我给你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

“你是想看我的真容，还是假面？”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真容啦！”

李云霄抬起手，缓缓揭开了面具，以及下面的易容。

当这张俊美的脸颊逐渐露出来时，水云姬望着他有些出神。

她本以为面具下面会是一副刚毅，深沉的脸，甚至还得多出几道疤痕，从未想过竟然这么俊美。

“原来你这么年轻啊，从你口中说出的那些大道理，我还以为你是个比我王兄还大不少的人呢。”

“那个...你....我们以前，见过吗？”

水云姬总觉得这张脸似乎有些熟悉，但二人确实没见过才对，这感觉太奇怪了。

李云霄摇了摇头：“从未见过。”

水云姬点了点头：“那可能是我想多了，那么，明天要出去走走吗？”

“没空。”

“就出去走走吧，你都快离开了，一天天憋在这儿多难受，我还有几个地方没带你去呢。”

“嗯...行，但花销，你出。”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开开心心玩几天，我想你们不良人一定也没时间去玩。”

“好。”

答应下来后，水云姬始终在思考究竟是在哪儿看到过，一直到深夜都没想明白，她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

水云姬一大早就堵住了李茂贞，抓住李茂贞的手臂晃来晃去，无他，要钱...

李茂贞随意看了眼李云霄，扔出一个钱袋便头也不回的前往军营。

很快，二人来到一处田野外，穿过一片有些泥泞的沼泽，来到一处比武场。

这是她前些日子发现的，感觉有趣。

场中不少人服饰都不同，但不例外的是，他们都是江湖儿女。

比武的事情这儿几乎天天都有，奖励也很简单，就是对赌。

场外的人也可以下注。

叮！

水云姬弹起一文钱淡笑道：“我王兄说你武功厉害的很，那么一定很懂功夫喽。”

“略懂。”

“那好，不如你猜一下，他们谁会赢？”

比武台上，两个壮汉手持兵刃对立，体型差不多，实力也差不多，但都是连小星位都没踏入的普通人。

李云霄眼眸微凝，片刻后看向右侧那个壮汉：“他赢。”

“为什么？”

“二人相差不多，便以体力技巧见长，左面的壮汉下盘有些悬浮不定，此乃比武大忌。”

“悬浮不定，比武大忌？”水云姬没明白什么意思，但出于好斗之心，她只能赌左边的赢。

两个壮汉左右开弓，大刀轮的没有任何招式，因为刀身带着防护，哪怕是砍身上也不会伤到，只是会疼而已，所以二人打的十分卖力。

就这样，二人连续打了几十招之后，左面的壮汉明显体力有些不支，汗流浃背，而右面还如最开始一般勇猛。

结果不出意外，右面的赢了！

水云姬拍了拍手：“真的是他赢了啊，你倒是挺厉害的，想想也对，你武功高强，自然观瞧得出来。”

“废话少说，铜板该给我了。”

“嘁。”水云姬将一枚铜板扔给了李云霄：“这次算你赢，你跟我来，咱们换个地方。”

话音落下，水云姬又拉着李云霄返回，来到一处酒楼。

也是他们这儿最出名的酒楼。

为此，水云姬还特意换上了一套红色衣衫，女扮男装。

“怎么样？”

“还不错。”

“只是还不错？”

“嗯。”

水云姬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吧，这可是方圆几十里最出名的酒楼了。”

话音落下，二人进入酒楼，直接来到第三层。

第三层是专门给客人听曲，欣赏舞姬跳舞的地方。

二人都默不作声的坐下来，静静的聆听着曼妙的音乐。

哪怕结束了一曲，众人拍手叫好，水云姬还沉浸在里面。

李云霄淡言道：“乐曲时间短暂，但还有很长时间可以听，下一个地方，去哪？”

水云姬脸色有些黯然的摇了摇头：“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李云霄缓缓站起身，背负双手朝着楼梯走去。

“喂，你又要回去啦？”

李云霄头也不回道：“走吧，这次我带你去外面看看。”

水云姬眉头一挑，连忙跟了上去：“可我王兄若是知道了，一定会教训我的...”

“你就说我把你绑了。”

“呃...这样，若是这...唉！！”

李云霄拎着水云姬的衣领，而后在一声娇呼声中，将其横着抱起，几个跳跃翻越房屋，朝着远处飞驰而去。

在二人离开不久，一道身影悄悄返回郡王府，将此事告诉了李茂贞。

李茂贞双手缓缓握紧，背对着属下淡言道：“过后继续派人盯着，另外，我让你们调查的事情，如何了？”

“回郡王，属下...属下并没有调查出天罡星的任何信息。”

李茂贞缓缓闭上了眼睛，思虑一些事情。

他知道调查不良人极难，又要时时刻刻潜伏起来。

但他就很好奇眼前这位不良人，他有预感，这家伙肯定不只是不良人那么简单。

难不成是下一任不良帅，或者说，袁天罡跟李云霄早就死了，真如大多数人猜测那般，是他们的后人？

不对。

当初他听得出李云霄语气之中的落寞，不像是瞎编的，他不幸的遭遇就代表他不可能是帝师或是国师的后人。

或许是当做下一任不良帅来培养的人？

越这么想，李茂贞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行，算了，你们也不用跟踪了，以他的本事，想来，我王妹也不会有事。”

“朱温跟李克用那边，有什么消息么？”

李克用，朱温，加上他李茂贞，三人早就结下过梁子，当然，彼此也应该都在调查。

诸多节度使里面，也就他们三人最为不合，互相看不顺眼。

“回郡王，一个半月前，李克用突然创建了一个名为通文馆的势力，他还广招天下能人加入，说要与其一同守护大唐江山。”

“通文馆...”李茂贞眼眸微凝：“其中都有何人？”

“回郡王，据说其中有十三人最为值得注意，也被李克用赐名封为十三太保。”

“哦？继续说。”

“李克用前两年收了一名义子，名为邈佶烈，此人善于骑射，为人沉厚寡言，行事恭谨。”

“据说他十三岁便在沙陀族首领李国昌军中效力，而后被李克用发现，收为义子，赐名。”

“李嗣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