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玄没有说话，但看他的神情，也是默认了兽神在家里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你们这样真的很容易惯坏我的。”兽神没想到他们问都不问，就这么纵容着祂，一时间情绪有些起伏。

“惯坏就惯坏吧，你成神了那么久，还不允许休个假什么啊。”顾曼曼觉得她不想获得永生就是因为这个。

有系统在，若是她想，她是可以修炼永生的，因为系统也说了她的修炼天赋很好，而且身上功德深厚，修炼起来如鱼得水。

可她不愿意去永生，因为她觉得永生就是一种魔咒，最恶毒的诅咒。

活那么久干嘛呢？一个一个送走自己最亲最爱的人，看着他们衰老、虚弱、死亡，最后世间与自己唯一相关的就只有回忆。

这永生究竟是幸运，还是惩罚？真的要见仁见智了。

兽神成了神，祂是最接近永生的那一个，可是带给祂的究竟是什么呢？

祂眼里时常闪过的落寞无一不在告诉顾曼曼，永生不是没有代价的，而代价是终身孤寂。

她觉得现在的日子就很好，好的不能再好了。

等她和虎玄老去，不管是谁送走了谁，都不会让对方等太久，也不会耽误了团聚的时间。

若是她选择了永生，即使将虎玄的灵魂带在了系统里，可是他们还是天人永隔，这是无可改变的事实。

他要旁观着她余生的痛苦和孤寂，看着她经历一次又一次子辈孙辈的离世，她在痛苦的同时，他又何尝会好过？

她不能自私的决定，因为她无比坚信，以虎玄对她的情感，他是绝对会在临死之前抓住她给予的被系统绑定的机会的。

所以她愿意放弃永生，只为了能名正言顺的和他相守生生世世。

有些人，爱过一次以后，还是会在不同的场景，不同的时间，甚至是不同的面容里，再次爱上的，因为他们共鸣的是灵魂。

顾曼曼在发呆，兽神也神思不属，只有虎玄一脸的莫名，但他聪明的没有多打扰，起身去了厨房。

“曼曼。”

“嗯？”听见祂叫自己，顾曼曼扭头看过去，只见祂下巴搭在前爪上，尾巴一晃一晃的，眼中神色不明。

“我给你和虎玄永生怎么样？以后兽神大陆就由你们夫妻俩掌控，我想去找我的哥哥了。”

十万年的孤寂，兽神已经忍无可忍了，尤其是在替哥哥报了仇，又在顾曼曼这儿享受到了以前未曾享受过的清闲日子之后，那股难耐就更加的闹心了。

“打消这个念头吧，神的死亡只有消逝这一条路，神不入轮回，你找不到祂的，甚至你起了这心思，就要抱着魂飞魄散的死志，不值得的。”

顾曼曼当祂是朋友了，不想看着祂走上错的路，也不想看祂不得善终。

“哪里有什么值不值得，单看乐不乐意而已，若是你们俩能接替我的位置，我就真的没有挂心的事务困着我了。”

祂对于哥哥的思念，已经快超过祂对于兽神大陆的责任感了，只是那个界限还没越过去之前，祂不会轻举妄动而已。

等到时机成熟，祂都不确定自己是否控制得住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