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占
作者:胜似我 | 分类:现言 | 字数:60.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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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陈梓离是谁?
吼完之后,车子失控的摇晃了起来,姜别辞像是浑身僵硬了那样的,一瞬间失去了反应。
我又吼了一句:“姜别辞。”
他才像是幡然醒悟那样的,连忙打正了方向盘,在这种极其紧急的情况下,极考验车子的性能,还有驾驶员的力气大小,要是姜别辞没有抓住方向盘,估计此时我们已经冲进一旁的人行道了。
姜别辞踩住了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刚好这里的路段路边是可停车的。
脱离危险后,我的心脏还是在不停突突的跳动,反观姜别辞,他的头发乱了,面上血色全无,全然没有了那副总是春风迎面,四季招展的感觉了。
反而,有点狼狈、、、
我忽然内疚的无以复加,我真没想到姜别辞会有那么大的反应,看到姜别辞趴在方向盘上,将头埋在臂弯里,肩膀微微颤抖的样子,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的复杂。
我想到他对开车抗拒的样子,想到他说我开车慢是优点,想到他耳朵后面的疤,想到他说梦游的时候说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不会是,也出过车祸吧!
我狠狠的掐了一把我冰冷的大腿,商离,你看看你刚刚都做了什么!
我情不自禁的伸手,想要撸撸姜别辞的头发,想要告诉他没事了,但是手伸到半空中,又收回去了,我不能这么没有分寸感。
于是我只是坐在一旁,双手紧紧地抓住身下的坐垫,等待着他的平复。
我能感觉到姜别辞的呼吸慢慢通畅了,然后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下车吧!”
我没有动。
他吼:“走!”
我依然没动,只是抓着安全带,像个犯了错的孩子,盯着自己的鞋子说:“对不起嘛……”
“对不起?”
姜别辞猛然抬起了头,我看到他本来就犀利的眼珠,就像是被水洗刷过那样,更加的清润,只是少了冷静,多了紊乱。
“刚刚如果我没有控制住,会怎样?你疯了吗,你要跟我一起死吗?!”
我躲躲,仿佛他的声音有能杀人的音波似得,然后手指绕着手指,声音弱弱的说:“那就一起死么,我们还能做个伴,到了地下,你还是我的领导。”
说完,我转脸,笑的一脸讨好,我最鄙视的那种讨好,但是为了道歉,为了让姜别辞少生点气,我还是这么做了。
但是。
无效。
姜别辞郑重的看着我,脸上像是萦绕了黑气一样,他本就深刻的五官,不笑的时候,十分严肃,此时只感觉他每一个毛孔都在往外输送着寒气。
我又滑头的笑笑,说:“我死,我死,我给姜总当垫背的。”
“商离!”姜别辞一个拳头砸过来,当然砸的是我脑后的玻璃,“你活这么大,是为了不明不白死的?再说死这个字,信不信我把你的嘴缝起来。”
我丝毫不怵的看向姜别辞,虽然他对我是用吼的,但也算是关心么。
于是我说:“好,那我不死,姜总你不生气了好不?”
“这其中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想有不就有了么。”
我话音落下,姜别辞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像是刷了一层墨,但我却放松了呼了一口气,他这样我还习惯点,他刚刚那个样子,让我有点措手不及,我为我在如此短的时间,找回了姜别辞出窍的灵魂,而再心里偷偷为自己竖了一个大拇指。
姜别辞睨我一眼,松手,打开了车窗。
然后摸出了一根烟,左臂搭在车窗上,抽着,似乎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窗外的微风,将他已经松散的发型吹的更加凌乱,他也不管了,就任由风这么吹着。
我依旧保持着抓着安全带的动作,指关节都握的发白了,其实我也怕,我怕死了。
我忽然想到了姜别辞叫的那句,陈梓离,听起来像是个人名,又像是在叫我的,可是又不是我。
于是我打破沉默说道:“对了,姜总,你刚刚叫什么陈梓离,是谁啊?”
姜别辞闻言,抽烟的手指微顿一下,然后深吸了一口,将剩余的烟捻灭在了灭烟盒里,对我寡淡的说了一句:“你听错了。”
说完,他又发动了车子,我却回忆着,我听错了吗?怎么感觉没有啊?
然后我忽然反应过来,姜别辞怎么还开车。
于是我说:“姜总,还是我来开车吧。”
“不必。”
“我不会跑的,我都说了我会去的,就不会食言。”
姜别辞没理我,我看到他的手就像新手一样的紧紧的握住方向盘,我发誓我不是担心他,我只是担心我的小命,还有广大人民群众的人身安全,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马路杀手上街?
于是我强硬道:“姜别!”意识到自己又叫了他的名字,连忙改口,语气却弱了很多:“姜总。”
但姜别辞已经耳朵很尖的听到了,转眸:“这是你第三次叫我的名字了。”
我心里一骇,连忙回避他的目光,转头看窗外的风景:“姜总,你也听错了!”
后脑勺处传来一声姜别辞的哼笑声,我放心了。
强大的人,并不是古井无波,没有任何的情绪,而是无论他们遭遇了什么样的事情,都能快速的复原,不让自己陷在低状态之中无法自拔。
比如遭遇挫折的时候,普通人很容易一蹶不振,并产生我不配,我不值得,我是失败者的定义,认为这样认清楚真实的自我,但其实,自我厌弃就像麻醉剂打在患处上一样,能瞬间让人解除失败的痛苦,让挫折变成命中注定,让自己的毫无行动变得心安理得,硬生生把自己规划为一个束手无策的形象,如此,只能被迫接受命运的捶打,从而精气神一天一天的涣散下去。
但强大的人,他们都很会转化自己的情绪,集中自己的精神,去做眼前的事,这也就是所谓的境由心转。
我想,姜别辞他一定是其中的佼佼者,因为他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克服那么大的恐惧,而他这种能力,应该也是一步一步,经历了很多事情,锻炼出来的吧。
胡思乱想之中,居然再也没有任何岔子的,一路安全开到了医院。
下了车,我发现姜别辞的脚伤更严重了,我说,“姜总,你还能走吗?”
他却只是声音寒寒的说:“比起失去双腿的陆邺,这不算什么。”说着,他的眉头复又紧锁了起来。
我‘哦’了一声,不知道这话怎么接。
他转头看向我,一字一句道:“我不需要一个对危险没有敬畏之心的人,你明白?”
“哦……”其实我挺有敬畏之心的,所以才活的这么小心翼翼,但是因为姜别辞在,所以我就觉得没事。
不过姜别辞果然如秦爷所说,很爱惜他的羽毛,爱惜他今日所得的一切,否则,也不会一点点可能会干扰到他的因素,也要亲自排除了。
他领我径直去了妇科,因为医院里有人,所以号都已经是提前挂好了的,我们都没有排队就过去了。
然而,推开医生的门,我和姜别辞却是同时一停。
因为科室里有一男一女正在面诊,女的,是万玲,而男的……居然是秦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