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走进了他的混沌气海深处，看见了一个和自己长的很像的人。

他说：“我是除你之外，所有你的前世记忆的集合，所以，你将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说！”陈安等待着。

“你知道圈养吗？这太虚世界，乃至化成的诸天万界，也不过就是一个圈养场。”

“太虚太虚，本就无中生有，由始祖的三分真，配合七分假，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本质！”

“始祖是谁？”

“你听我说完就知道了，你听说过祖界的女娲造人吧？”

“听说过！”陈安回应。

“相传女娲用泥捏成了人，然后对他们吹了一口气，泥人变成了活人，而这口气，便是始祖意识的一缕延续，因此，我们每一个在诸天万界诞生的人，意识中，都有始祖的意志，虽然微弱，且不可见，但是却实实在在存在。”

“这也让我们无论怎么修炼，也无法超越始祖，因为他就是我们无法逾越过去的一座高山！”

“除了这里，在外面不敢提及，更不敢言说，言说便是禁忌，提及便有恐怖，甚至意识，也不能轻易触碰，否则必将横祸。”

“当年姬家老祖人皇姬达，便是触及禁忌，意识绝灭。”

陈安听到这里，却并未太过震惊。

因为外面的那些死去的人，已经让陈安逐渐麻木了。

“始祖以自己的力量，构建了太虚世界，却也因此而耗尽了自己，不过他将他的意志遍及众生之中，所以始祖没了，却又还在，便成了天道意志。”

“而太虚世界，本就三分真七分假，所以根本无法和祖界相提并论，所以这里，就有了禁锢，我们永远走不出去！”

听到这里，陈安开口：“不对，陈芝，陈玄，乃至孟阿离，都去过祖界地球！”

对面的人却摇头：“那只是因为我，无意间发现了归墟之下的秘密，归墟乃是一条无意间闯入太虚的一条真龙，真龙拥有穿梭一切的神通，但是那条真龙因为身受重伤，被始祖意志镇压，化成了归墟，不过真龙穿梭而来的通道，依旧存在，从而让我找到了祖界。”

“既然可以联通祖界，我们就可以走出这太虚世界了，不受禁锢，为什么还要做出这么多安排！”

他却开口道：“自陈芝和陈玄返回，其实归墟那条路，已经被察觉了，所以被切断，如今这里便再也没有出路。”

“那为何没有在察觉之前，将很多人送去祖界？”

陈安的前世集合却摇头：“你知道，一个没有禁锢牢笼的祖界，有多可怕吗？”

陈安一愣：“可怕吗，我在那里生活了二十来年，都没见过修炼者！”

“你觉得我们现在这个世界，修炼体系乃至整个世界社会的体系，是怎么来的？”

“难道是祖界传来的？”陈安疑惑。

前世看着陈安：“昆仑仙山在什么地方？”

“应该就在祖界，毕竟好像是那边的传说。”

“有些传说，只是传说，有些传说，却是历史，不过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始祖就来自祖界，而我们的演化，这个世界的雏形，就是依照祖界来的。”

“唯一不同的是，这个世界天道法则，时间和祖界不一样，所以我们这里过去了数十万年，与祖界对应，或许也不过就是过去了几年，几十年而已。”

说到这里，陈安前世叹了口气：“所以真正的打破始祖的禁锢，才是真正的出路。”

但是陈安却摇头：“我还是不明白，始祖意志有什么可怕的，我们不去触碰就好了，人活于世，需要这么费尽心机？生老病死，不是人之常情吗？”

陈安前世却叹息道：“你懂什么圈养吗？”

陈安瞬间想起了那个瞎眼算命老头，而陈安前世似乎洞察了陈安的内心。

“那瞎眼老头就是始祖出现了复苏的迹象，好在并没有扰乱我们的安排，又或者，他根本不相信有谁能够超脱出去，他看我们就如同我们在看蚂蚁。”

陈安心头沉重：“你刚才说圈养，难道还会收割？”

陈安前世露出几分沧桑：“始祖虽然是残存的意志，却也在不断的修复，始祖的残存意志想要修复，就需要给养，而我们，尤其是圣境以上的众生，便是最好的养分。”

“当始祖恢复的那一天，整个世界，在他一念之间，将会不复存在，记住，是不复存在，而不是崩溃，你看见的所有人，你经历的所有事情，乃至你目光所及的任何东西，都将不复存在，且不再有丝毫的痕迹，你觉得可怕吗？”

陈安闭上了眼睛，过了片刻才点头：“可怕，我们的存在，便没有了丝毫的意义。”

“存在？那时候，我们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陈安这一刻，的确感觉到了恐怖，寒意。

“他们以自身为基石，就是要让你突破传说中的境界，那便是大自在！”

陈安不解：“大自在这个概念怎么来的，如果有人达到过，不就是打破了这天地牢笼了吗？”

“大自在是存在的，不过不在这里，而是在祖界，所以大自在才是这个世界的唯一希望，即使渺茫，我们也要走下去。”

“可是，你不是说，我们永远也无法突破吗？”陈安皱眉。

“但是你不一样啊，你出生在祖界，而且，你没有继承我们这些前世的任何力量，乃至记忆，意识，完全是全新的，你就是真正的祖界的人，甚至可以说，除了轮回诀之外，你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可是我现在这一世，也是出身在神州，我不是又转世回来了。”

“你不是转世回来的，而是被安排的，你死后，元灵被保存，让孟阿离也就是安萌萌带过来，将你元灵放在了姬家子孙身上，但是很久很久你都处于死寂状态，终于在几十年前，在姬无天放养的儿子姬霸身上，你复苏了，之所以选姬家的人，因为你需要人皇血脉，也只有人皇，才有可能站的更高，希望才更大一些，所以准确的说，姬霸早就死了，而你也不是姬霸，至于轮回诀，那是印记带来的。”

“可是我还有一些小时候的记忆！”

“那只是安萌萌为你灌输的一些零碎而已，你能串联起来吗？”

陈安沉默了。

但是随即，陈安又问：“可是我修炼的功法，不是这神州的？”

陈安前世摇头：“四大神诀出自一块仙石，也是现在圣城的神榜，神榜是自始祖构建世界时，从祖界带来的神物。”

“所以不属于始祖意志的演化，是始祖意志也无法控制的，不过因为禁忌，所以四大神诀无法言传，无法谱写。“

“天魔诀和太初要诀，乃至净土的佛经，也是始祖从祖界带来的功法。”

“而这三种，虽然可以传授，但是却也被始祖意志所化天道意志忌惮，因此一旦到了一定的境界，便会引来天罚毁灭，还记得你以前渡劫的时候，发现雷劫后面有什么东西吗，还远远的看见了一道门？”

“那就是始祖的意志所化？”

“始祖真灵的沉眠之地，也是天道意志本源之地，而出现那道门，就证明你对他有了威胁，只是还不足以引动门内降下的大恐怖。”

陈安明白了。

“黑暗动乱，出自归墟，而归墟却乃是一条无意间从祖界，闯入这个世界的真龙所化，因此，黑暗动乱一旦爆发，真龙之力便可蒙蔽始祖意志，我们等的就是这一天，也只有在这一天，天机蒙蔽，你才有机会真正登临大自在境界。”

“我封神诀第四层就是大自在？”

“我不知道。”

“……”这一刻，陈安沉默了。

“有些事情不去做，就永远没有希望，行动了，即使再渺茫，也一样是希望。”

“我成就大自在，能做什么？”

“我不知道。”

陈安叹了口气：“也就是你说的希望吧，虽然渺茫，不确定。”

“对，再渺茫，不也是希望吗？”陈安前世脸上露出了笑容：“正如你经常说的，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笑着面对。”

“可是他们都会死！”

“他们很多人已经死了，现在也只有大自在才有让他们重生的希望。”

陈安站立了片刻，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前世：“那你说，怎么才能真正的大自在？”

“我们将众生之力给你，助你突破，真正要怎么突破，还是得看你，即使陈芝陈玄，设计让天神的力量作为你封神诀的推动，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大自在，不过听祖界的一些老仙人说，要想大自在，首先心灵上要经历有和无，再从无到有的一种念。”

“怎么算是大自在？”陈安再度询问。

“凌驾天道意志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