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逃婚后,她嫁入了将门
作者:彦泽 | 分类:古言 | 字数:56.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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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萧明雅没有动作,心中却难免慌乱。确实如程君泽所说,单单术法虽然能影响人,甚至短暂的控制人做一些事情,但有效的时间很短,而且也有人如陆涵之一般,受到术法的影响不大。所以要保证术法的效果,还得靠香料、药物这些手段,这也是当初她费尽力气走到陆涵之面前,最终却无法对她做些什么的缘故。
于萧明雅而言,程君瑶只是她的一颗棋子,她要的是程君瑶能为她提供便利,而不是程君瑶这个朋友,所以在对程君瑶用药的时候可没有半点心疼。加上程君瑶是程家千金,哪怕借着交好的关系,萧明雅也不能长久呆在程君瑶身边,为了尽快达到效果,用量就更大了,这也是程君瑶到后来情况十分严重的缘故。
陆涵之留心着萧明雅的表情,便知程君泽说对了,既然如此,再多问下去也没什么用,陆涵之便道:“如此,她要怎么办?既然她对我们没什么用处,总不能就这么关在府上吧!只是她如今虽是奴籍,但咱们家毕竟是仁善之家,若真传出打死奴婢的话来,也不大好听。”
程君泽听出来了,陆涵之哪里是问他萧明雅的处置,分明就是故意说给萧明雅听的,大概是想着能问出来点什么最好,问不出来也没损失什么。程君泽自然是配合陆涵之的,闻言便接着道:“她是钦犯,咱们抓到人,又有四妹妹被害在前,问一问也没什么,至于处置可轮不到咱们,自然是要交给官府的。她既是参与谋反的钦犯,想来也逃不过一死,她死了,说不定四妹妹也就好起来了。”
萧明雅跟二皇子合作过,也知道大楚皇家的手段,她若是落到了皇家手中,没命是肯定的,没命之前的日子也不好过。有那么一刻的畏惧,但想想她在明面上早已是个死人,北狄大楚折腾了几回,手头的势力也早就瓦解了,亲人死的死,活着的就是死敌,这样一想,苟活着也没什么盼头,索性不折腾了吧!
陆涵之见萧明雅的脸色变了变,最后又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看样子是真的问不出什么来了。她也没在这里多待,看押审问的地方环境可好不到哪里去,既问不出来,还不如早点回去看孩子。
陆涵之没有问萧明雅最终的去处,没有了萧明雅干扰,虽然没有找到医治的办法,但在长时间的调养之后,程君瑶终于渐渐恢复,终于在十八岁生辰之前,被接回了程家。
三年过去了,晨哥儿已经四岁多,又添了个刚满周岁的妹妹,二房子嗣更兴旺,王雪然生下了一个女儿,后进门的两房妾室又前后生下了两个男孩,郭心怜过门刚两年,也得了一对双生儿子。几年里添了几个孩子,程家眼见的热闹起来,而年纪最大的晨哥儿就成了领头的那个,趁着还没启蒙读书,整日领着弟弟妹妹们到处跑。
这一日陆涵之好容易将闹着要跟哥哥出门去跑的小女儿留在家中,哄着小丫头在屋子里玩,晨哥儿就被父亲拎回来了。
陆涵之见长子被父亲拎着还朝父亲做鬼脸,不由摇摇头道:“这小子又做什么去了?”
陆涵之细细回想,自己年少时可没做过什么让父母操心的事,听郑氏说起,程君泽也打小就是沉稳懂事的模样,偏这孩子也不知像谁,自打能下地跑,就没有消停过。
程君泽将晨哥儿放下,拿了戒尺盯着他扎马步算作惩罚,听陆涵之问起,便道:“哦,他领着二弟家的云哥儿和立哥儿,捉弄媛姐儿,说是报复媛姐儿前两天告密,害他们几个挨罚。”
小孩子对嫡庶之分尚且没什么概念,晨哥儿跟两个男孩子年龄相近,平素便玩在一处,而王雪然对程君旭的两房妾室意见多了,为这还跟陆涵之说过几回。都是小孩子,两个孩子虽然是庶出,但小小年纪又没有什么品行问题,陆涵之不至于为这个干涉晨哥儿,但程家早就分家了,平素不在一块儿,也就偶尔相聚时一起玩耍。
晨哥儿是个活泼的,平素小伙伴也不少,跟两个不住在一起的堂弟感情也没那么深,偏偏添了个媛姐儿,三人的关系反而近了不少。王雪然至今只得了一个女儿,她厌恶两个庶子,但自己的女儿自然是心头宝,就将女儿看做眼珠子一般护着。媛姐儿年纪还小,又养得娇,最爱干的事便是告状,云哥儿和立哥儿不说,晨哥儿都没少因此挨骂,三兄弟联合起来捉弄媛姐儿也不是头一回了。
陆涵之听程君泽说了事情经过,忍不住伸手点儿子的额头,道:“媛姐儿是你妹妹,怎么总是欺负妹妹?”
晨哥儿皱着小眉头,不乐意道:“我有妹妹,才不要告状精妹妹!”
晨哥儿这个年纪很多道理跟他还讲不通,陆涵之摇摇头,看向程君泽,道:“晨哥儿也渐渐大了,总这么疯玩也不是办法,不如给他找个先生跟着念书,倒不急着学什么东西,至少别叫他玩野了。”
程君泽最近也在考虑问题,闻言只觉得陆涵之跟他想到一处去了,应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先学着玩,若能懂点事,咱们也省点心。”
第二百七十一章
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晨哥儿在旁边听着,他对读书没什么概念,听父母说要给他找先生教他念书也没什么意见,只问道:“妹妹也要读书吗?”
虹姐儿正捏着布老虎玩,压根没听进兄长的话,倒是陆涵之答道:“妹妹还小,得过几年才能读书,晨哥儿先跟着先生读书,日后教妹妹读书可好?”
别看晨哥儿小,小孩子对身边的小伙伴也有自己的看法,占着年龄优势的晨哥儿觉得堂弟堂妹们都傻傻的,只有自己的妹妹最可爱,听说日后可以教妹妹读书,剩下的那点不情愿也消散了。
毕竟是还不到五岁的小孩子,程君泽责骂过了,又罚他扎了马步,这事便算过了。打发儿子自己去玩,程君泽就同陆涵之坐着说话,“四妹妹今日就能到了,二婶已经让人去城外接了,今晚就在咱们府上吃家宴。”
这事陆涵之知道,家宴还是她吩咐下去的呢,程君瑶离京时还没及笄,如今已经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陆涵之放下手里的活计,问道:“可说了几时能到?之后可要住在这边?”
程君瑶是二房的女儿,按理自然是跟父母住在一起,但几年不见了,程老夫人想孙女,留在身边住着也是寻常。
“还没传话来,怕是要晚一些。”程君泽摇摇头。
三年前二皇子第二次叛乱没有掀起太大的动荡,但之后没多久,北狄再次南下,程君泽便作为将领再次领兵出征。北狄的国力比不过大楚,南下也没有拼命的意思,就是制造威胁,想要大楚拿钱换取和平,若是从前,大楚恐怕就如了对方的意了,毕竟战事耗费人力财力,但有萧明雅在大楚惹出的许多动荡在前,大楚对北狄的忌惮就深刻多了,最终决定与北狄交战,最好彻底解除后患。
程君泽与北狄交了手,才知北狄这个小国诡计多端,两年前战事暂歇,程君泽回京,本以为战争结束了,结果小女儿还没出生,又披上战甲去了北边,如今回到京城也不过两个多月。这回程君泽打下了北狄王廷,将北狄王一家都押送到了京城,心想这回应该能留在京城安享富贵了吧,结果一腔慈父心都败给了熊儿子。
看着乖巧地坐在旁边,安静玩手里的小玩具的女儿,又想到去老家住了几年,如今才接回来的程君瑶,程君泽道:“以后咱们虹姐儿得好好教,可不能像她姑姑或者她哥哥那样。”
程君瑶倒也罢了,遇到那么多事多少跟梁氏的教养也有关系,但晨哥儿么,小孩子活泼些也没什么,晨哥儿虽然调皮,但也听父母的话,等长大些慢慢引导,总不会真养成个熊孩子。
等虹姐儿睡了一觉醒来,才听说程君瑶到了,陆涵之将虹姐儿抱起来,见程君泽拎着滚成泥猴一般的晨哥儿过来,若有所思道:“也用不着收拾了,就这么过去吧!”
对于陆涵之的提议,程君泽没有意见,晨哥儿却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小孩儿也要面子,在自己家滚成泥猴也没关系,但今日家中人多,还有小跟班堂弟和讨厌的告状精堂妹,晨哥儿当然不愿意这副模样出去见人。
见晨哥儿抱着柱子不肯走,陆涵之道:“娘可有跟你说过,今日家中有客,你堂姑姑今日也要到了?”
晨哥儿老实点头,陆涵之接着道:“既然如此还将自己弄成这样,怎么就不能这么去见客了?”
“阿娘,晨哥儿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小家伙乖乖认错。
陆涵之也不指望一回就把儿子教回来,但总得慢慢教他,见他乖乖认错,才道:“既然知错了,就快去换衣裳。”
等晨哥儿收拾好,一家子赶过去时,一大家子人都已经聚到了静园。程君瑶是晚辈,虽然离家几年才回来,但也没有让长辈们去迎的,至于小的一辈,又都还是小孩子呢,因此,除了梁氏在门前踱步等着女儿,其他人都坐在屋里。
因为媛姐儿被捉弄的事,哪怕程君泽道了歉,两个庶子也受了责罚,王雪然依然堵了一口气。王雪然可没想到小孩子的是大人不插手的话,只觉得是她只生了个女儿,不得程家人重视,才叫几个男孩子欺负她女儿。
虽然陆涵之觉得小孩子之间的吵吵闹闹,不至于上升到大是大非上面,但到底是自家儿子惹的事,陆涵之还是主动道歉,“晨哥儿不懂事,叫媛姐儿受委屈了,我和夫君已经教训过他了,还望二弟妹莫要生气。晨哥儿,还不给你妹妹赔罪!”
才被母亲教训了一回,晨哥儿这会儿很是乖巧懂事,被母亲点到名,便乖乖走过来,给媛姐儿道歉。
晨哥儿虽然调皮,但都也不会动手打人,说是捉弄,其实就是三个男孩子捉了毛毛虫吓唬媛姐儿,没敢往她身上放,就装在小盒子里拿给媛姐儿看。小姑娘害怕虫子,一把将盒子掀翻了,还是晨哥儿将虫子从媛姐儿面前弄走的。但媛姐儿养得娇,被吓唬了一回哪怕被王雪然哄着没再哭泣了,眼下见了晨哥儿还是哼了一声扭开头不看他。
王雪然觉得陆涵之说得轻描淡写的,那毛毛虫是什么肮脏之物,也能拿到她女儿面前,只是长辈都在,如今陆涵之是世子夫人,她不过是个举人娘子,心中不满到底没有说出来,只接口道:“只是小孩子玩闹,大嫂何必如此。只是那毛虫不比寻常之物,这回得亏没出什么事,若是伤了晨哥儿或是媛姐儿,该如何是好。”
别的小孩子有没有碰过毛毛虫陆涵之不知道,但调皮好动如晨哥儿,如今年纪虽小,也亲自吃过这苦头,所以才拿小盒子装着,也没敢往媛姐儿身上放。只是儿子刚惹了事,陆涵之也不计较王雪然的阴阳怪气,答道:“二弟妹说的是,晨哥儿实在太不懂事了,我和夫君说好了,尽快给他找个先生,叫他跟着读书,好歹让我少替他操些心。”
提到请先生,郑氏也在旁点头,道:“也该开始找了,晨哥儿年纪小,不过跟着认几个字,学问不说,人品得好才行。”
“正是如此,”程老夫人也接了一句,“眼看着底下的几个也渐渐大了,再过两年也该启蒙读书了,到时正好一起读书。”
听着热火朝天的说起请先生念书的事,王雪然觉得一群生了儿子的将她和女儿排斥在外,而梁氏也觉得一群成家立业了的将她受尽苦楚的女儿排斥在外,只是还不等她发作,外头便道:“四姑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