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锦愣住了。

他捂着自己的脸。

“怎么了？”

这一巴掌打完，聚华自己也愣住了。

他看着自己的手，有些尴尬的甩了甩。

“本尊……”

语塞。

怎么解释，告诉殷锦自己做梦都梦到了什么？

想到那个梦，又看到殷锦里衣翕开，露出的一块健壮的胸肌，聚华从脸一直红到了耳根。

他侧过脸去。

“你衣服就不能穿好点吗？这样成何体统？”

殷锦茫然的看了看自己的里衣。

伸手将衣领扯得平整些。

“我睡觉的时候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衣裳啊，你这一早发火就因为这个？”

聚华不敢看他的眼睛。

眼前的殷锦和梦中那个高大健壮的男人重叠，他还记得自己在梦中，是怎样一副情态。

千百万年来，聚华从没有涉足过双修的事情，更不知道双修到底是个什么修法。

没想到，居然在梦里见得那么直接。

他耳根子烧的通红。

“本尊心情不好。”

他撑着床板，想要起身。

却不注意按到了殷锦的腿。

聚华烫到一般，飞速的缩回去手。

“你……”

殷锦尴尬的笑了笑。

“早晨嘛，你又睡在我身边，难免的。”

聚华恼羞成怒，却又怕殷锦看出自己此刻的局促。

他怒斥一声。

“你修炼这么多年，都修到了狗肚子里去了？”

殷锦笑笑，从被窝里探了进去。

“仙尊，你自己不也……”

还要不要脸了？

聚华表示，即便是想要，也没办法要了。

他一把握住殷锦的手腕。

“你在干什么？”

殷锦并没放手，而是凑近他，鼻息喷在聚华耳边。

他声音低沉而魅惑。

“仙尊，你知道双修是什么意思吗？”

聚华浑身都在战栗。

他想，若是此刻白玉拂尘在手中，他定会将这厮打趴下。

可是……

“本尊如何能不知道，本尊，唔……”

殷锦堵住了他的唇。

聚华眼角飘上薄红，目光氤氲的看向殷锦。

“唔，你，你放开本尊。”

殷锦亲吻着他的嘴唇，下巴，一直到喉结。

“若我不放呢？”

不放，还能怎样？

聚华双目看向床顶的帐子，眼神飘忽。

他从没有经历过这些，殷锦的吻雨点般的落在他的脖子上，胸前。

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离干净。

“呼，你，你……”

殷锦凑上来，看着他的眼睛，沉声道。

“我爱你。”

三个字，将聚华最后理智冲的一干二净。

他合上眼，配合着殷锦的吻，沉浸在殷锦编织而成的甜蜜网中。

双手不禁爬上了殷锦的后背。

直到殷锦摸索着，顺着他凹进去的腰线，往上爬。

直爬到了山峦的最高处。

聚华这才猛地惊醒。

梦中，他见到的……

“不行。”

殷锦一开始并没有在意，仍旧继续着。

却被聚华牢牢地握住手腕。

“本尊说，不行，殷锦，你停下来。”

殷锦这才顿住，抬眼对上聚华的眼。

“嗯？”

聚华眼底含着水光，微微喘着气，一头青丝铺散在枕上，鬓边的汗水将柔软的鬓发黏在了脸颊上。

他的眼角红润，不似往日的凌厉，带着无边的温柔和羞涩，像是三月纷飞的桃花，嘴唇颤抖。

只这一眼，殷锦又控制不住地凑上来亲吻他。

聚华被他亲吻的喘息困难。

良久，殷锦才松开他，可手仍旧不肯挪开。

“你都这样了，还是不行吗？”

聚华湿润的唇颤抖着，理智终于苏醒过来。

他不禁想到梦中那副场景，摇了摇头。

“不行。”

殷锦还想动作，却被聚华推开了。

他扯过被子，在被子里将衣物整理整齐。

又看了一眼殷锦赤着的上身，脸烫的厉害。

两人都箭在弦上，此刻忽然扫兴，确实是有些不好。

但是他还没有做好将双修的准备，若是真的像梦中那般，他，他……

殷锦愣了一下，有些失落。

可是他很快整理好了情绪，知道聚华这样清心寡欲千百万年的人，一时间恐怕难以消瘦这样的热情。

他凑过来，将聚华搂在怀里。

“我不勉强你，等你哪天同意了，我们再继续，这笔账我先记着。”

聚华向下看了一眼，又烫的离开了视线。

殷锦将他的手握在手心，放在自己心口。

他的心脏跳动的十分快，强健有力。

“这里装的都是你，你让我如何能不这般……”

聚华想挣脱殷锦，这个人的气息充斥在整个屋子里，无孔不入。

让他无法静心。

他听着殷锦软绵绵的，略带着祈求的语气，心都跟着发颤。

“你放开本尊，本尊想去洗漱。”

阳光透过窗户纸照进来，将屋子里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影。

可是殷锦却舍不得放手，片刻的温柔都让他流连忘返。

“让我再抱抱你，这回我保证，真的什么都不做。”

他将聚华的手又贴在了自己的脸上，磨蹭着。

“你总是能让我心疼。”

聚华的手指顺着他的脸，慢慢地爬上了殷锦右边眉毛下方的那个小小的月牙形疤痕上。

“这里为什么会有个疤？”

他直觉自己很在意这道疤。

殷锦将他的手拢在手心里。

“少年时候弄伤的。”

聚华皱眉。

“少年时候？你飞升的时候，照理说身上的疤痕都会退去，为什么独独留下了这一道？”

殷锦眼神缥缈。

“这道疤对我有些特别的意义，所以就留下了。”

见他这般，聚华也不好多问。

但总觉得自己特别在意这疤痕，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哦。”

殷锦看了看他，“怎么？你在想什么？”

聚华推开他，下了榻。

“没想什么，你不想说就不说吧。”

殷锦这才后知后觉他生气了。

“没有不说呀，这是少年时候和苏澈去城外弄伤的，他走了，我想留着这道疤做个念想。”

聚华走到铜镜前，拿起梳子梳头。

他透过铜镜，看向殷锦，虽然他一再和自己说苏澈只是义弟，但是聚华直觉这个苏澈肯定不一般。

可还没等他再问，就有小厮过来敲门。

“少爷，夫人让您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