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二丫一激动差点跳起来，圆圆赶紧把她扶住。

“她不是好端端地在...”圆圆比了一个“嘘”声，二丫才压低音量，“在宫里做娘娘嘛？怎么会来这冯法寺？”

昌都离京都还是有些距离的，二丫忍不住想：难道...圣上过来微服私访？所以张莹跟着过来了？

圆圆摇摇头，“离交货还有三日也来不及派人打听了，咱们先想办法把这个坎过了再说吧。”

等回到碧玉轩已是明月高照，圆圆拉着钱掌柜询问做首饰的进度，得知一切如常心里才稍微松了口气，不过她还是提醒钱多多道：

“钱掌柜，对方的来头我不好明说，不过她和咱们有过节，必定没安什么好心的，你让师傅们谨慎一些，最好晚上也能加派人手在铺子里守着，有备无患。”

钱多多是个明白人，马上按圆圆的吩咐照办不提。

晚上圆圆久违的梦魇了，梦里张莹像个疯子一样扑过来掐她的脖子，还怒吼着要把她杀了，弄得她一晚都没睡踏实。

还没等她起床，钱多多就过来客栈找她。

“圆圆姑娘，多亏了您的交代！”钱多多喘着粗气，凉爽的秋日硬是跑出了一身汗，“今儿个凌晨抓到一个贼人！您看怎么处置？”

圆圆听说抓到了小偷，早饭也顾不上吃便跟着钱掌柜来到了碧玉轩后头工坊的一间杂物房。

“竟然是你？”

地上坐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脸颊上的雀斑和眼尾的细纹圆圆并不陌生，不是张莹的侍卫又是哪个？

没想到张莹还把他带在身边，圆圆不禁想：这个侍卫也是够忠心的，知道了张莹的真面目，还愿意为她效命。

张齐见到圆圆并不吃惊，只面无波澜道：

“这次你说什么我也不会信了，既然被你抓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谁说我要杀你？”圆圆笑了，“我还要靠你帮我传递消息呢，怎么舍得杀你呢？”

张齐“哼”了一声，轻蔑道：

“你这是痴心妄想！我不会再上当了，更不会背叛小姐！”

“话不要说得太满，不信咱们走着瞧。”圆圆撂下这话就出了杂物房。

来到待客的雅间，钱多多让伙计送了茶点过来，等圆圆她们用了一些，方才问道：

“圆圆姑娘，接下来怎么办？一直关着也不是个事儿...”

圆圆喝了一口茶，不急不缓道：

“再关半天，等吃了午饭把他放了吧。”

钱掌柜不解：

“这...好不容易抓住的，放了岂不是白忙活？”

要知道昨晚他们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人抓住的呢。

二丫也道：

“圆圆姐，为什么要放了呀？你不是说要让他带消息回去吗？他都还没答应呢！”

圆圆耐心解释道：

“二丫你忘了？那人生性多疑，先前咱们利用这侍卫传递过一次假消息，同样的法子恐怕她不会相信的。

不过咱们也不能白白浪费这个机会，让他们摸不清咱们想要做什么，也是好的。”

——————

冯法寺厢房内。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你真是没用！这么简单的事也办不好！要你何用？”

张齐跪在地上，默默承受着张莹的怒火。

张莹发泄过后，慢慢冷静下来：

“你说那个圆圆也在昌都，是她让人把你放了的？”

“是。她还想要属下帮忙传递消息，被属下拒绝了。”

“好，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等张齐出去之后，张莹微微眯了眯眼睛，吩咐银杏道：

“盯着他，若有任何异常及时向本宫禀报。”

银杏赶紧照吩咐出去盯着，张莹一段经文还没念完，银杏就急匆匆跑了进来。

“娘娘，张侍卫果然有问题！有人悄悄送了纸条给他，他看完居然企图偷偷扔掉，被奴婢捡了回来，您看！”

银杏递过几张碎纸片，还好撕得不够碎，张莹放在床上矮桌还能拼凑起来。

只见纸上写着：

药性猛烈谨慎使用，切记一切按约定行事。

没有落款。

张莹平淡的脸上闪过一阵杀意：

“把他给本宫带过来！”

张齐被带过来的时候，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果然银杏质问他为何要背叛娘娘，还将一个纸团扔到了他的脸上，他赶紧跪下来磕了一个头解释：

“娘娘，请您相信属下，属下收到这张纸条也觉得莫名其妙，当时属下想这定然是个圈套，所以属下才会立刻将纸条扔掉，请娘娘明鉴！”

张莹虽然也有些怀疑事件的真实性，不过还是“哦？”了一声，不置可否道：

“药呢？你也扔了？”

张齐连忙回答：

“属下只收到了纸条，并未拿到什么药物，定是那个姓李的想要陷害属下，顺便离间属下和娘娘！这都是她的计谋，娘娘莫要被她蒙蔽了！”

银杏呵斥道：

“混账！娘娘心里跟明镜似的，还用你来提醒？”

张齐心里窝着火，这个银杏总是仗着是娘娘身边得脸的丫鬟，对他说话颐指气使的，不过在娘娘面前，他现在只能忍下这口气。

“属下失言，请娘娘恕罪。”

张莹面无表情地玩弄着手上的佛珠，片刻之后方才轻轻“嗯”了一声，说：

“这里没你什么事了，暂且先退下吧，往后有什么消息，记得先过来禀告本宫。”

张齐走后，银杏忍不住嘟囔：

“娘娘，依奴婢看还是小心为妙！”

“本宫自有打算，你继续盯着他就是了。”

“是~”

——————

转眼到了约定交货日的前一天，银杏吃过晚饭后便开始肚子痛，一趟接一趟的跑茅厕，人都拉虚脱了。

“这是怎么回事？！”

张莹发了好大一通火，张齐跪在地上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