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靳琳负责接送曹灿灿上下课，今天最后一节课下课，曹灿灿便发消息给靳琳，一般都会秒回的靳琳一直到曹灿灿收拾完东西都没有回复，曹灿灿打了几通电话也没人接，最后还是打电话给别墅里打扫的阿姨，才知道靳琳一个下午都在房间里没出来，手机放在沙发上的。

阿姨的话让曹灿灿提到嗓子眼的心回到了原地，可转眼见火又上来了，这不一到别墅就开始质问靳琳了。

见靳琳依旧不说，只是呆呆看着天花板，曹灿灿开始担心起来，收起自己因为生气有些不好的口气。

走到床边，小心问道：“你怎么了？这几天我一直都觉得你怪怪的。”

曹灿灿一开始就察觉到了，自从B家宴会后靳琳就有些闷闷不乐的，时常按着手机看，自己想要凑过去看，她要么就是刷屏，要么就是借口走开。

“是不是因为欧洋说到结婚的事？”曹灿灿将心中疑惑问出。

靳琳目光移到身侧的曹灿灿上，目光与曹灿灿对视上，小声嗯了一下。

“我就知道是因为这个。”曹灿灿哈一下，苦笑着。

身为靳琳多年好友，两人常常不用说话，一个动作一个表情就知道对方要干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一开始曹灿灿没有问题，是想着靳琳想要倾诉时便会主动说出来，既然不想说也就不强求了。

“明天就要回去了，你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欧洋吧。”

“嗯。”靳琳点点头。

“哎。”曹灿灿叹了口气，脱下鞋躺在靳琳身边。

曹灿灿拉住靳琳的手，因为空调开太大的原因，靳琳手臂冰凉凉的，曹灿灿拉过被子给靳琳盖上。

沉默许久，靳琳开口道：“没有提到婚事之前，我一直在忽视我和他之间的差距，他和欧叔叔送我的珠宝，我都收下，好好保存起来，都是保值的东西，我想着分手再还给他们就好。”

除了那个紫色的翡翠手镯靳琳有戴过，其余送给她的珠宝，她在买了保险箱以后都锁在里面了，一次都没有戴过。

“我觉得我不花他的钱，我们之间就是平等的。”

“可是，不是这样的，他送我的东西对他的整体所拥有的物质而言，根本不值一提。而我能给他的，除了一些几百、过千的衣服以外，就是一颗爱他的心，除了这个我一无所有。”

“他提到婚事、结婚，即便那些话我知道是用来堵悠悠众口的，可是那些话也想当头一棒，将我的自欺欺人敲得粉碎。”

“他越有钱，我就越一无所有。”

“爱的重量只有在爱的时候才是弥足珍贵，一旦不爱了，连个屁都不是。”

曹灿灿看着好友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却无能为力。她不知道如何开导闺蜜，她也从心里觉得靳琳与欧洋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靳琳的敏感、疑虑、不安、自我怀疑，说到底都是没有底气罢了。

曹灿灿叹了口气，目光温柔地看着好友，抬手擦掉靳琳脸上的眼泪，说道：“你现在好像都不怎么怕黑了。”

靳琳愣住，吸了吸鼻子，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回想起来好像还真是，以前睡觉都要开着小夜灯才行。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靳琳想了想。

“是从你和欧洋在一起之后改变的，那一个月的封城以后，再回到我们出租屋，我就发现了。”曹灿灿说。

某天网上，曹灿灿起夜上厕所，开了房间灯后，看见靳琳没开灯从厨房走出来，说口渴，去厨房找水喝，然后黑灯瞎火回没有开灯的房间去了。

是从那天开始，曹灿灿注意到的。

“你还有想起一言吗？”

一言，靳琳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他了。

“你上次难过是因为知道欧洋有未婚妻吧。”

是的。

“琳琳，别的我不知道，但是你和欧洋在一起以后，你变开心很多。”曹灿灿摸了摸靳琳的头发，温声细语说着自己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