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道天龙
作者:魅影黄泉 | 分类:玄幻 | 字数:222.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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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失踪少女
张翠花儿讲了这些之后,在大堂之上猛地磕头不停,口中直说:我虽然不守妇道,确实该死,可是我真的没有杀害张老砍,如若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
王知县听了,不禁皱起了眉头,因为凭借这多年断案的经验,张翠花所言应该是真的,那么这张老坎究竟是谁杀了呢?案子过了三日,没有丝毫进展,王知县又带人来到了杨家,再次来查看,将张老砍的卧房彻底搜了两遍,还是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于是又到张翠花儿的房间去搜,在张翠花的床上发现了一个三寸长的小磨钩。
王知县拿在手中摆弄了两下儿,这么一晃,发现这里边儿好像有沙沙的声音,再仔细一看,这头上好像颗粒东西,用手这么一搓,放到鼻子前,这么一闻,脸色突变,原来这个小磨钩的钩嘴儿是空心的,这砂砾状的东西就是从这里面掉落出来的,而这不是别的,就是毒药。
王知县是火速回到县衙,重新审理此案,让人将钩拿到张翠花面前,喝斥道:张翠花,你可认得此物件?
张翠花看着钩子,疑惑地问:大人,这是我大儿子赛虎的玩具,不知此物件与本案有什么关系啊?
王知县立刻是命衙役将赛虎带到大堂之上,张翠花也是好几天见不着自己儿子,一把搂过赛虎,抱头痛哭,泪如雨下。
王知县就拿了几粒米花糖,塞到神情惊恐的赛虎手里边儿,然后拿过钩子对着赛虎说:你告诉我,这个玩具是谁给你的呀?
赛虎拿着米花糖,看着亲娘,又看看王知县和众人,胆怯地说,是外公给的。
外公不就是张老侃吗?
王知县又轻轻追问:好孩子,告诉我,外公给你这个干嘛呀?
赛虎一边儿比划,一边儿说:外公拿给我,让我磨面玩的。
哦?那外公让你在哪儿磨面呢?
外公说,等我娘睡着了,在娘的奶奶上磨面,磨了后,他给我买好吃的。
王知县叫人送走孩子,紧接着就追问这张翠花:这孩子不是你和杨老爷的,而是你和张老侃的,对不对?
张翠花儿是愧疚的点了点头,杨老爷气得差点没晕过去,这下子脸可丢大了,脑门上是绿得直刺眼。
王知县叫来女仵作,并在耳边低语几句,女仵作在堂上,用屏风将张翠花儿团团围住,用湿毛巾反复擦拭张翠花儿的胸部,然后将鸡蛋打湿于毛巾之上,牵来一条大黄狗来舔舐毛巾,没一会儿的功夫儿,只见这黄狗吱儿喽一声倒地身亡。
原来张翠花儿早产下的赛虎并非杨老爷之子,而是张老砍的种,他们俩来之前就给怀上了,为了避嫌就说是早产,张老坎和翠花儿来到了杨家之后,翠花不是给杨老爷做了小妾了,但是这张老坎转念一想,这杨家家大业大,那现在翠花儿有了我的种,将来生下来之后,自己的前途是一片光明,杨塞虎出生以后,他更高兴了,哪知后来这张翠花儿又生了个赛豹,将来长大要分走赛虎一半儿的家产,于是他想办法要害死这赛豹,让自己的儿子赛虎独享杨家家产,他就想出了这一条毒计,哄骗赛虎,用这钩子往张翠花的胸部涂上毒药,毒死正在吃奶的赛豹,哪知道这两天赛豹染病腹泻,郎中吩咐断奶三天,用米糊糊充饥,而赛虎拿到张老坎给的磨蛋糕,睡觉的时候非要在娘的胸脯上磨面,张翠花儿觉得儿子贪玩,也没太阻挡,那天正好杨老爷又外出谈生意未归,晚上这张翠花将两个儿子哄睡着之后,又觉着没什么意思了,而这张老坎,他见这赛豹没死没事,误以为赛虎还没有往张翠花儿的胸上涂毒药,因此这翠花儿来了,也就该吃吃该喝喝,没太注意这个事,就给吃进了嘴里,一命呜呼命丧黄泉了,因此杀死张老砍的凶手,正是他自己。
此案一破,就成了当时当地这一大奇案呐,真是机关算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还有另外一个故事,是在解放以前,殡葬礼仪上流传着这样一种风俗,凡是横死或去过青楼的女子,是不允许进入祖坟的。
横死,是指被野兽害死或是遭雷电击死的人,那青楼女子自然指的是沦落风尘的女人。
我三姑奶就是因为生前做过青楼女子,死后没允许进入祖坟,埋在了太爷家的后园子里,后来,我三姑奶的坟被盗了,可是盗墓贼并没有盗走棺材里值钱的东西,只是把三姑奶的尸首盗走了,这件事儿当时轰动了整个镇子。
常言道,挖绝户坟,踹寡妇门,是有辱门风,伤天害理的大事,遭此厄运,也是家族最倒霉的一件事儿。
我太爷爷究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被人家掘了家中的坟墓,这盗墓者又为何不去唐家坟营地里掘坟,而偏偏跑到我太爷家的后院儿掘我三姑的坟?这件事儿还得从上个世纪民国初期说起。
民国初期,我们唐家在镇上算得上是有钱有势的大户人家,那时唐家在乡下不仅仅有上百亩良田,镇上磨坊和香油坊的生意也十分红火,太爷唐庆元和太奶奶曹金枝养育了一个儿子和三个女儿,我的爷爷是家中老大,后面依次使我三个姑奶,我太奶是十九岁生的,我爷爷以后每隔两年分别生下了我大姑奶和我二姑奶,在我二姑奶六周岁的时候,太奶本以为自己不会再怀孕了,谁曾想那一年秋天,他又有喜了,来年的五月,便为唐家生育了第三个女儿,这对于当时家丁不算兴旺的唐家来说,无疑是件喜事儿,可把我太爷乐坏了,大概是太爷看到小女儿姗姗来迟,又希望她聪慧的缘故,便给三姑奶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惠山。
事实也正如我太爷期望的那样,三姑乃惠山,不仅从小落得水灵俊俏,而且天生聪明伶俐,三岁起就会背百家兴,五岁就会写毛笔字,十一岁竟能作诗了,因为三姑自幼乖巧可爱,又是老闺女,太爷和太奶奶对他异常疼爱,总是心肝儿,宝贝儿,心肝儿宝贝儿的叫着,而就在这位家里被父母视为掌上明珠的女儿,在哪次庙会上却永远地离开了镇子,离开了他的父母。
这件事儿给唐家以后的生活带来了巨大的影响,也给我太爷留下了永远的痛,以至于我太奶每次思念起女儿,都留下悔恨的泪水,他悔恨自己那天不该让女儿逛庙会,如果三姑奶那天不去逛庙会,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了。
那天是观音菩萨出道日,按照以往惯例,县城的寺庙要举行一次盛大的庙会,太奶每年都会在这一天带着三个女儿去庙会游玩一番,可是那天正赶上太奶的父亲过大寿,太爷和太奶本打算带着三姑奶去乡下给父亲祝寿去,可是三姑奶听说庙会来了,唱蹦蹦戏的班子,偏要去看唱大戏。
太奶知道三姑奶喜欢看戏,就由了他的性子,便跟着太爷,带着爷爷和奶奶去了乡下,太奶尽管没有带三姑奶去乡下,但考虑到把他一个人儿放在家里不放心,便让刚出嫁不久的二姑奶帮忙照看一天。
那天,太平镇里的庙会热闹异常,普安寺大门前除了舞狮子,踩高跷和扭**儿的队伍外,东边儿还支起了戏棚子,因为镇上头一次来了演蹦蹦戏的戏班子,二姑奶带着三姑奶老早就来到了戏棚里,那天台上演的是梁山伯与祝英台。
三姑奶很喜欢梁山伯和祝英台放学归来互对诗文的唱腔儿,听得入迷,也看得入迷,等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戏告一段落,接下来演的是铡美案。
三姑奶听不懂包公瓮声瓮气的唱腔儿,观看时有些心不在焉,便求二姑奶给他几个零钱,想去外面的货郎摊子买几个鸡毛毽子,二姑知道小妹喜欢踢毽子,就给了钱,吩咐她快去快回。
台上的铡美案已经演了半场,小妹买毽子还没回来,二姑奶便感觉事情不妙,戏也不看了,赶忙跑到外面寻找小妹,可是密密麻麻的货郎摊子前,根本就没有小妹的影子。
二姑奶就沿着东大街又寻找了一番,可是仍然不见小妹的踪影,二姑奶一下就懵了,便又绕着大庙的四周找了一圈儿,直到日头偏西,二姑奶的嗓子都喊哑了,还是没能找到小妹。
当晚,太爷和太奶从乡下回来,听说三女儿丢了,太乃,当时就晕了过去,太爷也急得说不出话来。
三姑奶那年整整十二岁了,按理说应该懂得一些事儿了,怎么能轻易走丢呢?难道是让人绑架了?可家里并没有发现绑匪留下的字据,莫非被人暗害了?可太爷太奶在镇上做买卖,没得罪过什么人,谁能害死一个无辜的小孩儿呢?排除这两种可能,太爷怀疑十有八九是人贩子干的,因为那几年人贩子贩卖小孩的事情时有发生。那些人贩子都是挑容貌姣好的女孩儿下手,然后把她们高价卖到外地的妓院去。
太爷一想到城里花柳巷的大姐们,就不敢再想了,立马跑到镇上报案去了。
我太爷敲开房门报案时,见县城药铺刘掌柜也来报案,说自己十三岁的女儿失踪了,警察署一听两家走丢的都是小姑娘,断定此事一定是人贩子所为,赶忙召集警察侦破此案,并对我太爷和刘掌柜承诺一周之内肯定破案,可我太爷在家是如坐针毡,等了半个月也没有等到警察署破案的消息,我太奶觉得这辈子再也见不到闺女了,每天是以泪洗面,最后竟然哭瞎了一只眼睛。
我二姑奶一想弄丢了自己的妹妹,就觉得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妹妹,悔恨的竟然用上吊来弥补自己的过错,后来被我二姑爷发现,把他救了下来,我三姑失踪半年的光景,县城一位去黑龙江做玛瑙生意的老板对我太爷说在哈尔滨一家日本开的妓院门口,看见了刘掌柜的女儿。
我太爷听到这个消息,喜出望外,当日便同刘掌柜乘了开往哈尔滨的火车,果不其然,刘掌柜终于在一家名叫西木园的妓院找到了自己的女儿红云,一开始,我太爷还以为三姑乃与红云在一起,可红云说,惠山根本没有在哈尔滨,而是被一个大汉带到了官吏,我太爷赶忙问红云是如何知道我三姑奶被贩卖到关里的?红云就讲起了自己被人贩子掳走的经过。
原来红云那天也去庙会看戏,他回家经过东大街杂货店拐角时,突然被一个迎面跑过来的大汉捂住了嘴巴,还没等到看清壮汉的脸,壮汉便用一个黑布袋蒙住了他的脑袋,接着就被壮汉抱进了一辆带篷的马车里,红云被反绑着手臂,随着疾驰的马车离开县城时,就听见车棚的另一端传来了一个女孩儿的哭声,因为头上蒙着黑布,看不见女孩儿的模样,押车的壮汉又不许说话,只能听见那女孩子嘤嘤的哭声。
后来,马车驶到一条山路,壮汉下车解手时,红云便问起女孩儿的身世,女孩儿告诉他家是太平镇的,姓唐名惠山,红云一听女孩儿与自己是同一个镇子的,暗自高兴,于是两人商议,等到天黑,壮汉睡觉的时候,就跳车逃走,后来马车又行驶了两个时辰的路,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接着壮汉就把惠山抱下车,再对路边等候,另一个男人说了句,把他送到山海关那边去,便又跳上车,压着红云去了火车站。
太爷一听人贩子把三姑奶卖到了关里,顿时惊呆了,因为关里的范围实在太大了,什么秦皇岛,北戴河,石家庄,保定,热河等都属于关里一带,那么大个地方,可上哪儿找女儿啊?
太爷心情沮丧地从哈尔滨回家,想到红云与家人团聚的场面,悲痛的病倒在床上了十多天,后来,待病情好转一些,他带着我爷爷去又找了一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