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元岚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你不必惺惺作态，假意示弱。血饲之术想必你也了解，以我之血为药引养下的蛊虫入了你的腹。今日你也看见了，零霖散的解药很简单，也很难，没得别的替代，那就是我的血，你没有别的选择。”王琅居高临下的看着素云。

素云跪着，一双手攥得紧紧的。她擅长易容伪装、收罗信息，但自身天资较弱，无法练习高深的功法。多年经营，也只够培养一只暗线队伍，到处收罗信息。

但是不够，她的敌人太过强大，仅凭她一人之力远远不够。因缘际会，她结识了元岚，这是一个有野心又阴暗癫狂的男人，这种人豁得出去为达目的什么都做得出来。元岚刚好需要一支网罗信息的秘队，以为她复仇为条件，两人结盟了。

她要报仇！素云的手抠得紧紧的，姑娘虽说富甲一方，但到底囚于后院，如何能帮她报仇。

“你家族的仇尽可以放心交给我。”王琅补充。“元岚不过小小轻骑校尉，等他爬起来要等多少年，而王氏富甲一方，权操汴京无人能及。”

如愿见到素云惊愕的抬头。

王琅蹲下，一指挑起素云的下颚，“我知道你的本事，你也该相信我的能力，乖，不要让我失望。”

素云垂下眼眸，思索了良久，再抬眸的时候，一双眼定定的看着王琅，“素云唯姑娘马首是瞻！”

王琅看着她，嘴角的笑蔓延开来。

“带素云姑娘去换身衣裳，收拾收拾再带过来。”

素云再次出现在王琅面前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当初沉稳内敛的模样，只是微微颤抖的手出卖了她正在忍受毒发的煎熬。

“喝了吧。”王琅指着桌上小半杯新鲜的血液。

素云见状，取过杯子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时，嘴角残留了一丝血渍也被她舔舐干净，像个嗜血的妖精。

“奴惶恐，姑娘竟会血饲之术？”鲜血入喉，素云体内那些蠢蠢欲动的野兽渐渐得到安抚，她也不再伪装，问出了心底尘封已久的疑问。

王琅不答反笑，一手端着茶盏，轻抿了一口。

“我以为你会先问我为何会知你心中所想。”她说。

“请姑娘解惑。”素云跪在地上。

王琅没有出声，屋内静悄悄，素云也一直跪着没有起身。

只听见王琅掀开茶盏，又盖上茶盏的声音。

素云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她僭越了。姑娘既然下如此大的本钱对她用了血饲之术，将她的过往调查得如此清楚，却又不杀她。自然是要用她，这样的姑娘，和她了解的的姑娘截然不同。是姑娘太会伪装，还是她放出去收集信息的人出了问题，不得而知。

但现下最要紧的是，她不该把姑娘当做一般闺阁女儿看待，自此之后，姑娘便是她的主了。有了这无解的血饲之术，她和姑娘的命脉便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姑娘死，她死。

“奴僭越了。”素云磕头，“从今往后，但凭姑娘吩咐，奴九死不辞。”

听她这样说，王琅笑了。

“稳住元岚，不要叫他知道府内发生的事，后头的事，我自会慢慢吩咐你。”她终于开口发令。

“是。”

“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