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二这人，虽然精神也有点问题，但是最起码很有职业精神。

等交易完成，他除了一路上用各种……签协议，花钱等等方法……试图让舒叶良心发现回答他的疑惑外，倒是没有强留威胁之类的其他手段。

“呜呜呜，你真的不能告诉我吗？这个消息的价钱我还能涨的QAQ。”

二号楼大门口，进进出出的就看到楼二抱着大门门框，对着门外一个女人的背影两眼泪汪汪。

顿时八卦之心又上来了。

可惜没看多久好戏，当舒叶的拖着黄金箱子的身影消失在迷雾里看不见的时候，楼二瞬间恢复了正常。

他拿过门口女接待递来的手绢擦了擦手，下一瞬，突然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住了一只通体漆黑的笔，头也不抬朝着侧前方戳了出去。

“噗。”

正在听男接待介绍二号楼的顾客只觉得突然一瞬间，眼前一红，等再抬眼就看到刚刚好活生生的驭诡者接待脑袋上多了一个洞，僵硬站立在原地。

“砰。”

男接待的身子倒了下去。

与此同时，全身上下变得青紫，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尸斑浮现。

明显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又脏了。”楼二随口像是抱怨了一句，继续拿着手绢擦着手背上被不小心飞溅出来的一滴血碰到的地方，“来这里都两个星期了，竟然连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上交，真是废物……还是脏兮兮的废物。你。尸体处理好，里面的诡异一公斤黄金卖你了。”

“啊，我……”被无妄之灾牵连的驭诡者一脸懵，“可是我——”

楼二擦手的动作一顿，“哦？你不愿意？”

在驭诡者反驳楼二的时候，一旁的女接待走就低头，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微微颤抖的身子在说明什么。

突如其来的危机感瞬间蔓延至全身。

驭诡者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直觉已经让他说出了那三个字。

“我愿意！”

“嗯，愿意就好，是个好客人。”说着楼二消失在了原地。

“呼……”女接待吐出一口气，对这名驭诡者鞠了一躬，“尊贵的客人，请跟我来。”

因为一个交易，一句话，莫名就从“这位客人”变成“尊敬的客人”的驭诡者的心里，一种莫名的虚荣感从心底飘起。

他跟着女接待走进了二号楼，迈步的步伐十分自信。

……

舒叶拖金带口的，带着‘方治’和拍下的拍品到了思路。

一路畅通无阻。

不是没有遇到其他楼的驭诡者，只是因为【歌声】的原因，不同楼的驭诡者见面没有必要你死我活，大家见面很是自觉各自退后几步，然后警惕着朝自己要去的方向离开。

在这个难道相对安全的时间，大家都不原因浪费时间在本来可以避免的事情上。

更重要的是舒叶拖着的拍品。

从她来的方向很容易就能知道这些东西是在楼二买到的，而这些金箱子的规格明显不是普通驭诡者交易会用的。

金箱子的价格比商品都贵。

楼二举行拍卖会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能参加的人数并不多。

各个楼的大佬可能不会亲自参加，但是能去参加的就一定是各个楼的强者，或者背后有强者当撑腰的人。

就算不是参加拍卖会的，等有资金买到这些东西并且拖着这些走这么远还没事的，也一定有本事在身上。

结论。

今天不宜动手。

托福，舒叶一路顺畅地抵达了死楼楼下。

顺利的让她都有点不习惯了。

等从迷雾走出能看到死楼大门的时候，舒叶第一眼就看到了靠着门边打瞌睡的屠阳。

她看了一眼，然后很是淡定从他旁边走了过去。

‘方治’挠头，看了眼舒叶，看了眼屠阳，一言不发加快脚步跟在了舒叶身后。

刚走没两步，他就看到身侧前方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

‘方治’张了张嘴，没有舌头。

他又看舒叶没有任何反应，重新闭上了嘴，兀自安静跟着。

这种安静的状态是舒叶极为喜欢的，可惜的是——

“嘤嘤嘤，金主大人～我在门口风吹日晒的就为了你来的时候能第一眼就看到我，结果你竟然直接无视我，我好伤心啊，伤心的心脏都要裂开了，嘤嘤嘤，真的，你看！”

话落，舒叶余光就看到被剖开的胸膛里一动不动的黑色心脏。

“哎呀，等等等等，马上就好！”屠阳说着，赶紧伸手给自己心脏来了几下，然后重新带着一副委屈的脸，“你看！真的裂开了！好疼，嘤嘤嘤，要金主大人吹吹才能好～”

你的心裂开了没错，我们的脑子也要裂开了。

一路上刚安静了没多久，一到死楼就受到如此暴击，舒叶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一抽一抽的。

刚刚怼过楼二舒坦了的心又开始难受了。

舒叶站定，定定看着屠阳没有任何跃动迹象的心脏，本来想要干脆给这颗心来个暴雨梨花针的想法突然就变了。

“你，不，是‘屠阳’诡心……是从哪里来的？”

屠阳笑容加深，“是啊，是从哪里来的呢？他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呢～”

现在的屠阳是屠阳，不是‘屠阳’。

屠阳虽然变态，虽然疯，虽然神经，但他却谁都能控制自己。

包括理智、情绪等等一切。

舒叶自认自己是做不到这种的。

根据之前和屠阳在一起相处的经验，舒叶也很清楚，他做的一切事除了少部分是真的无聊外，剩下一部分情况下不管做什么都带有一定目的性。

不管是深层次的还是放在明面上的，她还没见过屠阳为了某个目的失败了的。

在门口等她这件事可以说无聊，但是剖开胸口让她看他，不，是看‘屠阳’的心脏？

这种行为可就不是无聊了。

当然也有一定可能，但是舒叶觉得应该不是。

舒叶上楼了，本来就是等她来的屠阳自然是很自然地跟了上去，留下站在原地看到刚刚冲击一幕还在崩溃和懵逼中徘徊的‘方治’。

“方治！你果然还活着！敢背叛大人，今天你一定会死！”

随着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厉喝，遮天蔽日的风沙忽然出现，朝着‘方治’快速围绕而去，速度快到仿佛空气都被割裂，不断发出“呜呜”声。

看着站在二楼，不知道是一只在这里等着的还是其他什么的阿岚，舒叶侧过身让阿岚过去的更加顺利。

屠阳在后面跟着照做，“我就知道金主大人只有我一个就够了，那两个小屁孩根本没有办法满足——”

“噗嗤！”

看着自己被诡针穿透的胸膛，屠阳笑容不变，“打是亲骂是爱，金主大人，爱你，么么哒。”

“哼。”舒叶冷哼一声，“这两个不是一个有问题就是都有问题，闭嘴，安静看着，如果分辨不出来——”

预言家经典排除法。

干脆不排除，送他们一起死。

屠阳耸肩，“啧啧啧，狠毒的大人，我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