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毅把空炮对准敌人击发的时候，

局座眼里流出了泪水。

看把娃吓得，没有炮弹就发射，你是打算用空气消灭敌人啊？

不过……算了，

想玩就玩得尽兴吧，以后也没有时间让你去疯了。

轰！

伴随着车体的猛烈震颤，【灭虫炮】的炮口疾射出一道气流，如同飞机尾迹一般向着对面狂飙。

就在所有人都怀疑张毅的脑子被吓坏的时候，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被张毅锁定的那名海豹突击队员，

消失不见了！

没有哀嚎的声音，

没有肢解的碎片，

没有血腥的气味！

似乎，

这个人从来没出现在这里一般，

凭空消失了！

屏幕上，九个圆点消失了一个，

足以证明，

那个人已经被消灭了！

张毅转过头来，苍白的脸上笑容依旧，

纤长的手指，有节律地摩挲着发射按钮。

“谁说没有炮弹，就打不死人的？”

其他八名队员怔在了原地，

手里的C4，不听使唤地掉落到脚边。

他们目睹了全部过程，

自己的队友，忽然不见了！

队长感觉一股腥粘的液体爬上嗓子眼，

他拼命地捂着嘴，想把它塞回去！

气化！

是气化！

他的队员，他生死相依的兄弟，竟然在张毅的空炮之下，

连人带装备全部气化！

在他的认知里，就算是炸药发生殉爆，也不能把人炸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目前唯一存在的所谓人被气化的例子，只存在于当年脚盆鸡的原子弹爆炸核心区。

这个案例，

还是他在看纪实片的时候，制作人后期做的特效。

可现在，

他眼睁睁地看到，

他的战友在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

恐惧，绝望，悔恨……

无尽的惊惧充满他的双眼，

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干涸的嘴巴蹑喏，

颤抖中发出的命令如呻吟般，吐字不清，模糊难辨。

第二声炮响的时候，

他才意识到，自己都没有来得及下达撤退的命令！

看着屏幕上的红色信号再次消失，局座也是骇然至极！

这特么哪里是【灭虫炮】？

这分明就是诛九族炮啊！

局座急忙拉住张毅，想要制止他发射这种惨无人道的武器，

可他看到的，

是张毅冷峻的面孔。

此刻他的眼眸中毫无温色，仿佛天生就是无情无欲、冷漠的撒旦。

他像是从乱葬岗爬出来，周身戾气滕然，完全没有了活人的气息一般。

“小……小毅……”

局座还想说什么，

张毅的第三次空气炮，已经击发了！

轰！

轰！

轰！

透过明灭的灯光，张毅紧盯着生物波捕捉系统上的数据，

他的眼睛里，似乎没有一丝光亮，又似乎充满了熊熊烈火。

他的心跳在加速，他的血液在沸腾，一种强烈的欲望裹挟着恐惧，在他的心里燃烧起来。

轰！

轰！轰——

局座惊呆了！

敌人懵逼了！

数以亿计的网友沸腾了！

“我……这……瞬间秒杀……卧槽啊！”

“主播干得漂亮！您不愧是我辈楷模，人杰，人杰啊！”

“威武！张毅威武，我们要把来犯之敌全部歼灭，让他们知道，犯我种花者虽远必诛！”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种花家这么硬气的一次！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干他！”

“就是！这些年我们虽然忍气吞声，但也让别人骑在脖子上尿尿吧？该干就干，是爷们！”

“从今天起，老子只买好烟抽，为咱们的国防建设添砖加瓦！”

“你们说……有没有一种……一种可能，这只是主播在拍电影？”

“特效？不应该吧？这么刺激的场面，你说是特效？”

网友们一边密切关注着直播间的一举一动，

一边在网上疯狂地吵了起来。

五灵滩这边，

战斗依旧。

八次炮响，将周围的尘土全部掀飞了起来！

好像沙尘暴来了一样，把所有肮脏和卑鄙都一同吞噬，

此时的不远处，只剩一人。

他的战术头盔不知去了哪里，整个人蓬头垢面的，两只凹陷的眼睛空洞无神，透着麻木和绝望之色。

他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地想张毅的炮口走去，

却一个重心不稳，猛地跌在戈壁滩上，

沾满沙子的眼睛，

和黑洞洞的炮口久久凝视……

“小毅，你不能这样做，我们……”

局座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他们想要送我们去见阎王，我们为什么不能送他们去见上帝呢？”

“你这样做是违法的！”

局座勃然大怒，疯狂地摇晃着张毅的衣领。

可凌乱的衣服里，让张毅显得分外清绝。

他目光沉冷，像寒冬深夜下的海面，

绝对幽深之下，绝对的惊涛骇浪。

“局座，是他们要先置我于死地，我这么做，算是紧急避险吧？”

“再说，我触犯了哪条法律？我杀人？证据呢？”

“我非法制造枪支？这是您让我研究的吧？”

趁着局座哑口无言，张毅又补充了一句。

“杀人者，人必杀之！”

说罢，

张毅按下发射按钮，

完全没有顾忌怔在一旁的章召忠。

在张毅和局座争执的几分钟里，

突击队队长感觉像是一个世纪般漫长。

他想抬手擦一下干涸的汗渍，

尝试了好几下，手臂也没动弹分毫。

没有疼痛，没有怒吼，没有投降，

他的眼里似乎还多了一份解脱。

他悲怆地闭上眼睛，哀叹该来的还是来了。

轰隆隆！轰隆隆！

前来救援的马强等人，终于乘坐武直—10，来到了目标区域。

雷达所照之处，没有半点声息。

不远处的卡车孤零零地停留在那里，好像发生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马强退出直播间。

“你小子，真是越来越刑了！”

看着眼前的敌人全部见了上帝，局座再也按捺不住了。

“小毅，你知道你做了什么！”

“你这样做，会上国际军事法庭的，到时谁也保不了你！”

就在这时，张毅却哈哈大笑了起来。

只见他拿起手机，从容地和网友打着招呼。

“实在不好意思，浪费了这么多的共工资源，让大家担心了。”

“我现在就跟全国的网友解释一下，”

“这，只是特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