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里面再一次飘起了饭香。

“大哥，你回来了。”

“嗯，来，给你的。”陈永峰把带给妹妹的小礼物从车把下来拿给她。顺手在她的头发上摸了一把。

刚才，她奔向他的样子，那张明媚的脸，那个熟悉的笑容，与母亲相差无几。

陈永峰曾经，害怕自己彻底忘了母亲的样子。现在陈默越来越大，他对于母亲的记忆越来越清晰了。她跟妈妈太像了。

像地让陈永峰失神，比如现在。他看着陈默拎着他的包，帮他往房间送的背影失神，记忆里的母亲，与现在的妹妹，完美地重合了。

陈永峰觉得自己在这一刻得到了救赎。

默默，她的样子与母亲太像了，她就是母亲在这个世界生命的延续，母亲真的没有彻底消失。

“哥？你干嘛呢？”

陈默把陈永峰的包放好，出来发现哥哥还站在原地，愣愣的。

“哦，哦，没事，来了。”

陈默拉住陈永峰，“哥，跟我说实话，你刚才怎么了。”

哥哥最近的工作没什么事的，浪潮还有两年才结束，她并未松懈，没有停止对两个哥哥的关注，就是因为没事，所以她纳闷刚才哥哥怎么了，他是陈永峰，他是她一手打造的完美的陈永峰，刚才的情绪波动，很明显是不正常的。

陈永峰想了想，觉得这也没什么好瞒着妹妹的，“默默，刚才你的神态与身影，像极了妈妈，所以我一时失神。”

陈默的心漏了一拍，他们这些年，每年在她生日前后，按时去京郊给妈妈上坟。其他时间，哥哥提起妈妈的次数不多，她对于妈妈没有记忆，所以也不可能惦念。

但此时看哥哥的神情，陈默再一次意识到，妈妈在哥哥心中的位置，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轻。

她感觉到痛苦，自己即便是身怀空间这样的巨宝，也无法弥补哥哥这么大的遗憾。

“默默，谢谢你。”

“哥，谢我什么。”

“谢谢你这么像妈妈，你身上流淌着妈妈的血。默默，一定要好好生活，每天都幸福快乐。”

“哥，我长得像妈妈，对你来说，是慰藉，还是痛苦？”

陈永峰释然地笑了，“当然是慰藉了，傻孩子。我一直担心，我会彻底忘记妈妈的样子。甚至，她的样子在我的脑子里面，真的已经模糊了，这让我心里很难接受。但是现在看见你，就又能记起来妈妈的样子。真好，这样真好。”

陈默放下了心，自己长得像妈妈这件事，真的不是自己人为控制的，也许就是遗传的像了。

“哥，只要你记得妈妈，妈妈就会一直存在，对吧。一个人真正的死亡，并不是肉体的死亡，而是被彻底的遗忘。世界上再没有人记得他，没人记得他的样子，没人记得他来过，那才是真正的死亡。所以现在，妈妈在你的心里永生了。”

“对，而且你与她这样像，是她的血脉留存与这世间的证据。”

陈默欣慰地点点头，大哥二十三岁了，妈妈去世那年，他八岁，十五年的时间，已经让这个少年的心变得安稳了。

不，现在的陈永峰叫少年可不合适了。

一米八八的身高，满身的腱子肉，英眉明眸，怎么看都不像是坐办公室搞学术的。

说到陈永峰的身高，不得不提一嘴，当初陈默刚刚携着空间重生，第一次给陈永峰检查身体之后，对症给他配置了佛慈丸。

因为营养不够，当时陈永峰预测的未来最终身高，好像只有一米六八。

陈默很清楚，自己让空间在配置佛慈丸的时候，把哥哥的未来最终身高，定在了一米八六。

也就是说，陈永峰靠着自己的努力，突破了陈默给预定的身高，生生又多长了两厘米。

对此，陈默很是欣慰。

“永峰，默默，你俩在外面怎么那么久？快进来，吃饭了。”

“来啦，邵爷爷。”

两个人一起笑着回答。

“永峰，上次回来提到的那个题，怎么样了。”

“还没有进展。”

“没事，慢慢来。你也说了，那是世界性难题，还没有人能解开。如果觉得自己一直在撞墙，不妨先放下，去看看别的。”

“嗯，邵爷爷您说得有搭理，也是个很好的办法。我再试试，不行的话，我不会一直较劲的。”

“嗯，你工作，我一直是放心的。最近，大家都说，局势越来越乱了。我却觉得不然，已经七八年了，到了要破后而立的时候了，老人家估计不会让我们等太久了。所以，没准过不了过久，你就要成为真正的B大老师了，这样会压缩一些你搞计算的时间，所以你要提前做好打算。另外，咱们也研究研究默默的问题。”

“邵爷爷，您是说，默默升学的问题。”

“对。”

“邵爷爷，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了。我的建议是，继续读高中，然后考大学，因为我对局势的判断，跟您的一样。默默在读三年的高中，没准高考就恢复了。大不了高三多复读几次，总能等到高考恢复的。”

“对，我也正是这个意思。”

陈永峰有点意外，“呃，邵爷爷，我说实话，我原本以为您会想让陈默去参军，毕竟她练习了这么多年的射击本领。”

“参军太苦啦，我舍不得默默吃苦。”怕孩子吃苦，就不送去参加，这以前是在邵光荣身上绝对不可能出现的情况。“还是让默默多读书，女孩子，腹有诗书气自华。只要默默能考上，可以一直念书念下去。”

“好了，邵爷爷，大哥，你们两个别研究啦。这件事还是得听我的。”

“那你怎么想？”

“我再考虑考虑。”

邵光荣与陈永峰互相看了看，点头应允，给了陈默自己选择自己未来人生的自由。

邵光荣暂时性地解决了陈默的问题，他的注意力就又到了陈永峰的身上。

“永峰啊，你都二十三了，学校里面，就没有合适的老师吗？不不不，不光老师，还有学生。”

陈默喝着的汤差点一口喷出来。

邵爷爷在讲什么啊？‘不管老师，还有学生？’没想到，少爷爷的思维可一点都不古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