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问，但就是有一种感觉，顾长安昨天出去就是和我外婆他们有关。

冥冥之中我感觉他知道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他为什么都不说？

“小月，你不要多想，我昨晚真的没有出去，可能就是你睡得迷糊了。”

顾长安说什么都不肯承认，我又一心认定自己的想法，就这个异议再继续争执下去也没有什么必要，所以我就打算转移话题了。

可谁知，顾长安竟先我一步转移了话题。

“小月，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一直认定你身边有一个叫潘莹莹的朋友？”

再听到潘莹莹这个名字，我的内心五味杂陈。

最近这一年当中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多到让我自己都忘记了，曾经一直坚持的信念。

潘莹莹是我的好朋友，她绝对不是虚幻的，三年的陪伴真真切切，还有她的凭空消失也绝对不会是偶然。

“四爷，你怎么会突然问我这个问题？难道你知道潘莹莹在哪？”

我激动地扯着顾长安的袖口，此时已经完全忘了男女有别这回事了。

从以前墨淮卿澄清他身边的红狐是潘莹莹时，我就觉得有些问题，现在再听顾长安这么问，我就非常肯定，事情绝对不会是和墨淮卿当初导演的那场戏一样。

而顾长安则是很淡定，他看着我的眼神中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却令我有些不安。

“小月，你为什么会一直认为潘莹莹没有死呢？”

他的一句话，让我如坠冰窖。

“你的意思是……潘莹莹已经……死了？”

我在问出这句话时，双唇都是颤抖的。

“小月，其实这从一开始就是莫峰设下的圈套，潘莹莹是他的人，但却不是那种真正意义的人，只能勉强沦为一颗棋子。”顾长安缓缓道来真伪，“就比如潘莹莹一开始的消失，也是莫峰做的局，为的就是让你和墨淮卿产生切入点，其实……其实潘莹莹早就死了！”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顾长安，“四爷，你在说什么？潘莹莹不是墨淮卿的人吗？那不是墨淮卿身边的红狐吗？”

顾长安摇了摇头，“不，要说起这件事，墨淮卿做得确实很好，他怕你知道了真相之后再伤心难过，所以就让他身边的红狐潜伏在你身边，等到合适的时机，找一个你不可能怀疑的理由，再透露她是潘莹莹的事，到时候你肯定也就接受了。”

不，我不相信潘莹莹是莫峰的人。

准确的来说，我怀疑过当时的红狐不是潘莹莹，但却从来没有想过，潘莹莹会是莫峰的人。

瞬间我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顾长安赶紧伸手拉我，“小月，你先不要这样，这从一开始谁都没有想到的，谁都没有想到莫峰会这么残忍。”

听到这，我猛地抬起头来，对上了顾长安的视线，直觉又告诉我接下来的事可能会让我更加难以接受。

我顺着顾长安的力道，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四爷，你究竟还知道什么？”

顾长安满脸愧疚，“小月，其实我知道的很多，我也可以阻止很多，但……但我却不能那么做。因为天道轮回，这都是命中注定的。”

我自然知道，从我第一天认识顾长安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潘莹莹被莫峰杀害了，但却没有放走她的灵魂，一直在供养她的魂魄，估计以后还会有更重要的事去做，至于具体是什么，这个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四爷，为什么你之前一直都不说，今天却要都告诉我了呢？”

不止今天，自从在不周山庄回来之后，顾长安就变得有些不对劲了。

可是哪里不对劲还说不太好。

“小月，我……我没了仙骨，可能在顾家也维持不了多久了，所以守着顾家的秘密和家训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只要以后能让你少受一些伤害。”

我没想到顾长安说来说去还是为了我，更不知道他还要为了我做多少？

“四爷，是不是我连累的你？”

“不是，小月，这点还真不是。”顾长安回答得很笃定，“你应该还记得我跟你说过，顾家的事情很复杂，一句两句和你说不清楚，但等你清楚的那一天，就能明白之前我所做的一切了。”

“那潘莹莹呢？”我再次激动地问，“就真的没有救了吗？之前我在医院里看到的那个魂魄，是不是就是潘莹莹？”

顾长安点头，“当时你在医院里看的确实是真的潘莹莹，那个时候她还没有被莫峰完全控制住，但也属于脱离不了的了，所以墨淮卿才会那么做的，这点我倒是挺理解墨淮卿的。”

理解有什么用？

如果我早点知道的话，是不是还可以帮一帮潘莹莹？

是不是她就不至于沦为莫峰的工具，乃至于惨死之后都不能去投胎转世。

“小月，今天我之所以和你说这个，并不是打什么马后炮，也不是故意要勾起你的伤心事，而是我要嘱咐你，如果有一天潘莹莹真的出现在你面前了，你可千万不能心软，她已经是一个被人控制的魂魄，怨灵，没有一点自主意识，如果你一旦掉以轻心，到时候后果可能我们都承担不了。”

我诧异地看向顾长安，“四爷，你的意思是莫峰要用潘莹莹对付我了？”

顾长安微微摇头，“现在真的说不好，因为莫峰已经销声匿迹这么久了，当然也不排除之前他被墨淮卿伤到的情况，可即使是伤到，这段日子也应该养好了，而我就是单单有一种直觉，他会用潘莹莹来迷惑你的心智。”

“要说起来对付，应该还不至于，虽然大家都是凡人，他的本事也不比任何人差，对付你还不至于要这么大费周章，我还是之前的看法，他就是要对付墨淮卿，并且还不是要墨淮卿的命，至于要什么，这个我们就无从得知了。”

顾长安一口气说了很多很多，我却有些难以消化。

甚至我现在要做好一个心理防备，如果有一天潘莹莹真的出现，我又要怎么坦然面对？

三年的挚友说消失就消失了，并且还是因为我，死了都不得安生。

之前我找了潘莹莹那么久，现在坦然听到这个消息，实在是难以接受。

以至于一整天我都沉浸在悲伤中，再也没有追问顾长安昨晚去了哪里这件事。

但，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顾家老太太没用我和顾长安出马，竟然就把我们订婚一事闹得沸沸扬扬。

就连墨淮卿都知道了，也马不停蹄地来找我兴师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