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药物太稀有，或者配方太珍贵，后面失传了！”杨雪莉用匕首小心地从女尸嘴中刮下一点：“看着血红色的，砂砾状的，估计也是有着大量的朱砂成分在的。”

“用朱砂活活将人灌到死吗？”胡八壹的语气中满是压抑的愤怒：“不过是做个凳子，弄什么样的不行？要体现君王的奢华尊贵，弄成金的，银的，玉雕的，镶嵌上各种宝石夜明珠不行吗？弄成死尸的不嫌晦气吗？”

“据说夏商时代，有个很出名的暴君，让女奴趴在地上给他当凳子。那时候的人都讲究‘事死如事生’，就是一个人生前享受的生活，死后也要继续享受。”封学武看着无能狂怒的几人，给胡八壹解释道：“活着的时候拿活着的女奴当凳子，死了就用死掉的女奴当凳子，没毛病。”

“就是说，这个乌羊王生前就是用女奴隶当凳子坐的喽？”胡八壹道：“那么那个传说故事就值得推敲了。那么残暴的人，会为了民众去治理水患？会因为自己夫人的死感到愧疚从而归隐？骗谁呢？”

“传说故事而已，怎么能完全当真？”封学武道：“历史上哪些传说不是为了歌功颂德故意编撰出来的？”

“......”胡八壹被封学武的话噎了下，看着眼前的雕像许久才开口道：“胖子，小胖，你们看看能不能把这雕像挪走。”

“干嘛？老胡，这明器这么大，就算搬走了，也不太好出手的。”胖子话虽然这么说，但还是跟王半月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上前配合，看看能不能将这雕像搬起来。

“等等，你们这是想做什么？”封学武看到胖子两人动手，赶紧伸手去拦。冒充了十几年的考古工作者，有些事情，习惯就变成了本能：“不能动，这可是非常珍贵的文物，万一弄坏了......”

直到看到众人奇怪的眼神，封学武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嘴边的话倏地停了下来。

“叔，这玉人如果是整个的，肯定价值连城。但是现在这个，拿出去，会不会被当成是没有了原装的玉石脑壳？”不理会愣在一旁的封学武，王半月配合着胖子，两人一同将玉雕抬到了一边：“虽然我们知道这乌羊王雕像原本就是这个样子的，但是在不知道乌羊王的故事的人眼中，这是不是就缺少了艺术价值？”

“你想太多了，这个雕像拿出去也只能出给考古队。”大金牙好奇地上前转了转这个青铜制成的猪脑袋：“这么重，与其辛辛苦苦扛出去，又赚不了几个钱，还不如就放在这留给考古队呢。”

“老胡，现在搬开了，你想要对这些女尸做什么？”杨雪莉从老胡让大小胖子搬动雕像开始，就一直在摄影记录。

“没想做什么。只是觉得尸櫈这样残忍的东西，就不应该存在这世界上。”胡八壹说着，看向张守灵：“小张爷！能麻烦你超度了她们吗？她们就这样赤果着在这里趴了几千年，该让她们解脱了。”

张守灵没说什么，干脆地放出麒麟崽崽，一把火将六具女尸烧了个干净。至于被小麒麟惊到目瞪口呆，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封学武，谁在意呢？

胡八壹，杨雪莉还有胖子双手合十，学着张祈灵两人的样子，给女尸年念诵了一段往生咒。

“八壹师傅，你们刚才念的是什么？好神奇！是什么咒语吗？”吴小邪察觉到洞窟内阴冷的感觉淡去了很多，有些好奇地问道。

“往生咒，跟小张爷请教的。”胡八壹说道：“等回去再教你们，之前没有想起来还有这个。”

“往生咒？是佛经那种往生咒吗？”解雨臣有些困惑道：“好像跟佛经那种又不太一样。”他记性很好，之前九门中有前辈去世，其中不乏有信奉佛教的，那些僧人在葬礼上念诵的往生咒可不是这样的。

“张家出品，必属精品。”胡八壹冲吴小邪和解雨臣咧嘴笑了笑：“那些和尚念的咱不知道有没有效果，但是，咱念的往生咒，效果绝对好。”

“胖爷跟你们说啊，当初咱们几个在滇南......”胖子用粗壮的胳膊圈住吴小邪的脖子，跟他炫耀着当初跟着张祈灵两人下墓时候遇到的事：“那时候那些被做成痋的女尸成千上万，就那么被小哥和小张爷两人给超度了......还有一次，为了去除鬼眼诅咒........那个尸坑......”

“你们都没教我。”大金牙的眼神有些幽怨。虽然每次他们下墓回来，胖子都会跟他讲述他们下墓的经历，事无巨细，但是还真的偏偏忘记了这一茬。

“嗨！那不是真的没想起来嘛！”胖子有些心虚道：“金爷您一般也不下墓，平常也用不到这个不是。”

胡八壹也有些讪讪地解释道：“我们几个也是想着以后独自下墓，要是遇到那些个被害的，好歹也能让人解脱，才请教的小张爷。我们是在从恶罗海城回来的途中学的，忘记那时候金爷您不在了。再说，这东西平时也用不到，要不是今天这一出，咱还想不起来有这东西呢！”

“你们怎么知道我用不到？万一我接手的明器中有阴魂不散呢？甚至哪天，我参加谁的葬礼，还能帮忙念一段呢！”大金牙给了胡八壹和胖子一个眼神，让他们自己体会。虽然他是基本用不到啦，但是他们好歹是一个小队的成员，就只有他一个人不会，这合理吗？

胡八壹两人对此简直无语，老金这是傲娇了吗？两人只能答应，回去就教他，连同三小只一起。

“这些是什么？”杨雪莉正翻着摄影机，查看拍摄记录。看到女尸被焚烧殆尽后，画面中出现的东西，赶紧将手中的探照灯照向石台。

之间原本女尸跪着的地方刻着许多文字符号。其他地方已经被厚厚的灰尘覆盖了，所以他们一时间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