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呢？”吴小邪将一串烤好的基围虾递给解雨臣，看他一直在看手机，不由开口问了一句。

解雨臣接过烤串，将手机屏幕转向吴小邪：“黑瞎子的消息，他问我们的进度，我拍了烧烤的照片发过去了。”

“......”吴小邪沉默了半响，突然哈哈大笑道：“他是不是在啃压缩饼干？哈哈，小花你也太损了。”

黑瞎子在小院待了好几天，就是想要跟他们一起下墓，谁知道他之前接的单子也刚好确定了时间，要不是他早就收下了定金，他都想反悔不去了。

那几天黑瞎子教他们用刀，以他那混不吝的性子，早跟他们混熟了。这几天黑瞎子没少给他们发消息，不止给他们俩发，还有大小胖子，谁有空就给谁发。也没说什么特别的，就是各种抱怨。

特别是对比他们吃豪华大餐，睡豪华帐篷，有神仙队友。而他只能啃干粮，睡觉幕天席地不说还要守夜，还都是猪队友要靠他带飞。反正这一对比，他就更懊恼当初为什么手贱接了那个单子。

吴小邪看了看正在烧烤架旁忙活的大小胖子，他自己的手机放在背包里并没有打开。想来黑瞎子是找不到别人抱怨，只能骚扰解雨臣了：“你这照片发过去，他估计又得郁闷很久！”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谁叫它见钱眼开！”解雨臣淡淡道，对于黑瞎子见钱眼开的性子很是看不惯。

“你说，他那么多钱都花哪里去了？”吴小邪想到黑瞎子平时抠搜到几块钱都不放过的样子，有些困惑：“他和小哥他们一样，在道上那可是明码标价的，下一次墓可都是百万起步的，他也没什么大的消费啊，怎么会这么缺钱？”

“他的身份和小哥他们一样神秘。”解雨臣将虾壳扔进篝火堆：“你或许可以问问小张爷，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还是不了，我也只是好奇罢了！”吴小邪摆摆手：“这个人身上肯定有很多故事，不过，那是人家私事，我固然很是好奇，但也不好瞎打听。”

“你实在好奇，下次见面你可以直接问他。”解雨臣起身又去拿了两串秋刀鱼：“你可以试试一万块一个他的故事，不行就两万，十万......只要价码够高，他应该顶不住，不过他这个人，说的故事能不能当真就不一定了。”

“或许还真的可以。”吴小邪想了想，觉得这个可行性好像还挺高：“小张爷说过，黑瞎子嘴巴虽然不靠谱，但是只要收了钱，办事就绝对可以放心。如果他收了我的钱，讲的故事应该就可以相信。”

解雨臣点头，小哥他们的朋友，这点信誉应该还是有的：“反正你的钱放着也没用，你可以试试。”

“你也好奇？”吴小邪从他手中抢过一串秋刀鱼。

“嗯。”解雨臣垂眸啃着手中的秋刀鱼，自从学了鬼哨，对于一些不好的东西，他总是有一些感应的。他能感觉到黑瞎子身上有些什么，但是又好像暂时对黑瞎子没什么坏处。他知道凭吴小邪感官的敏锐程度，肯定也是察觉到了什么，要不然也不会对他这么好奇。

“那为什么不是你花钱去问？”吴小邪手上的烧烤一下子不香了。

“我虽然好奇，但也不是那么想知道。”解雨臣语气平淡，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吴小邪：“......”

“这无头身影，探照灯要不是从这个角度打过去，我们如果不是从这个角度仰望它，绝对不会显现得这般逼真，当初那些人如此布置，是故意，还是无意？”胡八壹揽着杨雪莉，并肩坐在篝火旁，一边看着悬棺组成的巨大身影，一边等待着胖子的投喂。

“或许是为了让所有到达这里的人尽皆仰视膜拜。”杨雪莉道：“就是不知道这无头之王，仅是那个时代留下的图腾遗迹，还是真的曾经有过这么一位王者？”

“怎么话题又绕回来了？”胡八壹收回看着悬棺崖的视线，将杨雪莉搂得更紧些：“既然真的有巫陵王的陵墓，那么必然是真的有这个人存在的。或许传说故事是假的，是被神话的，或者功绩被夸大了，但是肯定是有一个原型人物在的。”

“封教授给的观山指迷赋中描述的无头大王，巫盐矿井，乌羊雕像，鸟道我们都找到了。”杨雪莉将头靠在胡八壹肩膀上，视线一直停留在那巨大的黑色身影上：“接下来，就是那乌羊王墓了吧！‘烧柴起锅，煮了肝肺’......这样的形容，这个墓给人的感觉真不好。”

“你是怕乌羊王会起尸？”胡八壹微微歪头，用脸颊在妻子发顶蹭了蹭，似是安慰：“就没见过没有脑袋的尸身还能起尸的。”

“没，只是感觉不好。”杨雪莉道：“人类会用猪头祭祀，你说这乌羊王没了猪头，会不会用人头祭祀啊？”

胡八壹：“......”

“那个传说中，乌羊王被当成野猪杀掉烹尸后，造成了很多天灾。那么愚昧的时代，那些愚昧的人会不会为了平息乌羊王的怨气，会不会用人祭祀？”杨雪莉继续道。

胡八壹：“......”

“很有可能对不对？”杨雪莉语气幽幽：“或许明天，我们在这乌羊王墓中，又会看到祭祀坑，看到无数尸骨。”

胡八壹闻了闻空气中弥漫的烧烤味，有些无奈道：“先不说这个可以吗？再说下去就没有胃口吃东西了。胖子的手艺不可辜负！”

胡八壹接口去给杨雪莉拿吃的，打断她的话匆匆起身离开。他见过太多尸坑，联想能力又太强，杨雪莉的话说得胡八壹都有画面感了，他甚至可以想象出那祭祀坑中弥漫的腐朽的味道。画面太美，他不敢想，再想下去，就别想吃得下东西了。

杨雪莉看着胡八壹跑开，有些好笑，好吧，烧烤这么香，聊这些确实有些不合时宜。她又仰头看了看那巨大的身影，或许是被这神魔一般的影子影响到了吧。